歌声随着白影的靠近越来越清晰。

不过目前来看，除了让董幸的脑子里直冒泡泡，晕乎乎的以外，没有其他的危险。

“什么监管者嘛，真的逊哎！”

董幸一把勾过小丑的肩膀，努着嘴瘫懒道：“我超勇的呢。”

“额，董哥，你在干什么？”

董幸顺着声音，看到小丑正站在自己一米外的地方警惕看着自己。他的脸上一片模糊，像是打了一层马赛克。但这不妨碍董幸认出他来。

再看着被自己勾在胸前的“小丑”，面色僵硬，瞪大的双眼空洞无神，通体灰黑仿佛刚从非洲美黑回来一样。

显然不是真正的小丑。

“啧，双倍的小丑，双倍的累赘。”董幸瞥过头轻啧，死鱼眼低视，无比嫌弃。

“小心点，这声音会让我们出现幻觉。”小丑朝角落中退守，退到一半又大步跨回来，把两眼放光，裤子脱到一半的董幸也拽了回去：“董哥，清醒一点！”

鬼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啊！

几秒钟后，歌声渐渐弱了下去，同时耳边响起迷乱的低语，似乎有好多人贴在耳边不断低喃，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尖锐、混乱、无序、癫狂。

“淦！”

小丑果断抽出匕首朝自己手臂上来了一刀，深可见骨，借着剧烈的疼痛勉强让自己不受低语的影响。伴着剧痛，小丑心中一颤，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他的视线中也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

床上发霉的麻布褥和杂草活了起来，一缕一缕缠成一个稻草人扎根在石板上晃动。

腥咸的液体从地下汩汩冒出，反重力的向上漂浮。

黑暗中晃动的黑雾，石板上密布长出的眼球，睁开又爆开，汁水四溅。

理智疯狂下降，大脑陷入混沌。

就在这时，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身旁，看向了董幸所在的位置。

光？

炙热燃烧的光芒似乎永恒不灭，虚无的灰色物质凝如实质在流淌，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紧接着，他就昏死过去。

……

“啧，这娃咋还自己撞上来了呢。”董幸依旧嫌弃的关掉手电筒，本想借着光观察周围变化，谁知道小丑跟魔怔了一样直望着光源。

希望眼睛没事。

小丑被扔在角落中，董幸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随即走到墙边对着墙指指点点，双手又在胸前划了个弧形厉声道：“我说过多少遍了！没有被女孩子穿过的内衣也只是布料罢了！根本就没有灵魂好伐！”

一顿大骂后，董幸的脸庞倏然猥琐起来：“嘿嘿，看倒也是可以，不过我可没有逼你哈。你那两条触手可以放在下面么？”

房间中安静到落针可闻。

表情如翻书一般的董幸突然板着脸，一对死鱼眼从墙上移开到监牢外，眼眸深处似有深潭，转身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先一步飞射而出，从门前生物的胸前穿过，落入后方的黑暗中。

那是一道模糊不清的白影，似一阵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白影晃了晃，身前被匕首贯穿出来的伤口缓缓愈合。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么？”董幸叉着腰走到铁杆前，脑袋贴在两根铁杆缝隙中间，把O型的脑袋挤成了I型。

由O到I的转变。

“……”白影依旧漂浮着。

这时候，董幸突然注意到白影的胸前有着一丝弧形轮廓，这让他顿时来了精神。

胸前有弧形论阔...胸肌大汉（X）

胸前有弧形轮廓...妹子（√）

董幸赶紧把脑袋拔了出来，整理下发型，轻咳两声调整声线，低沉沙哑略显磁性的嗓音响起：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白影：……

“我知道我很优秀，也知道你可能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所以...”说着，董幸两步小跑到角落中把昏迷的小丑拽了出来：“诺，给你介绍我的朋友。7大活好...啊呸，人美歌甜。”

一边说着，董幸一边把小丑的裤子往下拽。

小丑酱，今天可能将会是你的人生巅峰！

在董幸脱到一半的时候，耳边的低语声突然被推向了高潮，董幸大骂着“吵什么吵，羡慕你们也吃不到！”，与此同时，监牢外的白影终于动了起来。

姑且叫她吧。

她飘到铁杆前，伸出两条触手模样的白条，缠在杆身朝两边掰开。之前董幸和小丑两人无可奈何的铁杆，此时却被轻松掰开，扭曲至两侧，露出可供一人钻过的空隙。

又在门前驻足了片刻，她缓缓飘开，朝着远处消失在黑暗中。

房间中的诡异存在和现象也随着白影一齐消失不见。

小丑酱，今天就是你的人生巅峰！

耳边的歌声和低语声消失，董幸望着远去的白影直至看不见，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为什么那白影要帮助他们。

但实际上，他只是在脑补那白影下的模样，然后...无限立直。

过了大约十分钟，小丑醒了过来。他很快感觉到下身凉飕飕的，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裤子被解开，半耷拉着。

“啊！！”一阵慌乱失措，小丑急忙把裤子重新系上，懵懵的。

然后他看到了董幸。

董幸也看到了他，后者一副了然的表情，轻吐道：“劝君放下手中鞭，莫让子孙祭苍天。”

“闭嘴啊！！！！”

惨叫声。

……

倚在墙边，小丑看着摸着扭曲铁杆一脸傻笑，嘴里还念念有词“嘿嘿，牵手...嘿嘿...”的董幸，想到了昏迷前看到的那震撼一幕。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脑海中的刺痛感缓缓褪去，扯下袖口的布料把割开的伤口简单包扎起来，休息了几分钟，终于可以自由活动。

“好了，我们走吧。”小丑爬起身，把脑海中的想法都抛之脑外：“看看乐园主人把我们放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走出监牢，小丑突然停下来，看着把自己拽住的董幸，歪了歪头。

“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很久，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把那些屎...”

“我宁愿退出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