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端着信件看了片刻,才缓缓放下来,犹豫了一番,“挥斥之间少了些苍劲,但描摹的亦有八分像,不过若不是文冶大家,怕是也难以辨别。”
“那就请哥哥辛劳,将这些代笔,再为抄写一遍!”
睿敏如苏翊,几乎一眼便猜出妹妹想干什么。
他哽了梗低哑的柔声,拉着妹妹的手,眸中覆上一层亲离:“哥哥知道你想干什么,可小四你有没有想过。”
“皇上仇视我苏家已久,就算这信件佐证不是我亲笔,那也只是微乎其微的证词。”
“陛下依旧不会放过我,小四听哥哥的,此事既事不关你,又危险重重福祸难料,那便不要再插手,全权退出,好吗?”
温柔的男人抚着妹妹鬓边的秀发,嗓声低哑又清落,就像是平峻洞庭的一汪静水。
苏娘娘眨着狐狸眸,拍了拍男人的手,红唇上扬,露出眸眶下狡黠晶莹的泪痣,“那大哥你相信我吗?”
“傻丫头!”苏翊笑了笑。
“哥哥无论何时都信你。”
“这就够了!”
苏娘娘笑的如花般妖艳,从桌上拿只笔递到苏翊手上,“那便劳烦兄长代笔了。”
苏翊望着她,摇摇头。
虽不懂她在打什么注意,但最终还是不忍拒绝,临走时,苏翊又突然哑着声音,唤住妹妹的名字。
他望着苏娆,清远的眸中好像有一片星辰摇坠,“小四以后若有空,便带着小粥去宫里走动走动,让这孩子见见自己的……”
自己的什么……
苏翊最终都未说出口。
苏娆等着半晌的下文,无果,遂也没多问,只是草草地应了声,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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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大暴君从早上回来,批了一天的折子,疲倦得紧,这会脱了外衫,刚打算沐浴就寝,便听见外头太监来报:“皇后娘娘求见!”
狗男人挑了个眉,看了一眼外头天色。
又想起晨早女人的所为,顿了顿,从衣架上顺手穿上了外袍,特地又系紧了衣带。
做完一切,狗男人才狗模狗样的对一旁的赵德顺道:“让皇后进来。”
苏娆进来。
抬头看也没看狗男人一眼,直接将东西递给一旁的赵德顺,示意他呈上去。
递上来的是两个看着精巧的锦盒。
“这是大哥在狱中将往来密报的信件又抄写了一番,封封为长兄亲笔亲为。”
“而另一盒中则是原先在大哥房中搜出来的的信件,两者笔迹实在不符。”
大暴君端着二者品看。
夜北尧未登基时,东宫课业繁重,多为治国平家的治世之策,而他登基后,也是忙于朝政自顾不暇。
换句话说,书法他就是门外汉。
瞪大着眼睛戳瞎装聋的东西,哪懂得品鉴书法这种高雅之事。
夜北尧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一点不一样的瓜娃子。
但所谓丢人不能丢脸子,狗东西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才慢慢执手放下。
递了个神色,示意赵德顺出去。
“咳咳—”
清了清嗓子。
狗东西才找回场子,威严道:“不过是相仿的信件,皇后难道是想只凭这子虚乌有的信件,就想让朕宽恕苏翊的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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