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被苏娆拆穿了心事,不好意思地挠头晒笑着,今儿外头天气晴朗,倒的确是个适宜外出的日子。
换了身民间的行头,便出去了。
临安不愧为江南两冀的首城,街道两侧极为宽敞,干净透亮,足以同时容的下好几辆车头,较之京城也毫不逊色,反倒多了几分江南烟雨的朦胧感。
两侧的门铺亦是十分热闹,街上随处可见摆满糕点的小吃铺子,糖油糍粑、糯米粉糕还有临安最时兴的糖炒栗子。
苏娆倒是没多大反应,香草却还是头一回来江南,一路有着瞧着,兴奋地倒如个三岁的小孩。
“主子您看,这临安城真美呀,瞧着不比咱们得宫城差,您说咱们这次回宫后还能来吗?”
苏娆晒笑,看着人儿,真有自己年少时的几分影子,朝气,充满笑容,天真无邪。
不禁打趣道:“你若是喜欢临安,等日后出了宫,指门婚事,不就能日日在这了?”
毕竟没出阁的姑娘,听着这话一下子羞红了脸,低着头害羞道:主子你说什么呢,奴婢宫里伺候您一辈子,哪也不!”
苏娆轻笑的摇摇头,没再说话。
江南两岸景色怡人,一路二人逛了近两个时辰精疲力竭后才兴致缺缺地回去了。
回去时,还特地找个轿夫送到了行宫前面的一路,还差一条街,两人则慢悠悠地走回去。
赵德顺守在行宫门口,一脸如同吃了翔般的焦急,反复走着,额间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
打远见到了苏娆,如同见到了救命的菩萨般,赶紧迎了上去,“噗通”,跪下就是一个大礼。
苏娆被惊到了:“怎么了这事?”
“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陛下在书房发了好大的火,谁也不听劝,您赶紧去看看吧!”
“所谓何事?”
“奴才听说,好像是因前几日青木县丞之事。”赵公公回道。
又是荣涛?
“他不是已被押送入京了吗,还有何事?”
“回娘娘,就是昨日在运京的途中,有人行刺了押送的队伍,将……将荣涛劫走了。”
“什么?”
苏娆猛的大惊,荣涛押解的队伍极严,一路家小具有人看押,怎么会这般轻易的说被劫走就劫走了。
赵德顺继续说:“奴才还打听到,是押送的队伍进了山峡地点,那里地险山高,行驶十分缓慢,那伙贼人就是在那埋了火药,队伍一到便将火药引爆,山体崩塌,除了荣涛趁乱被人劫走外,他的妻小荣家上下全族,无一人活口。”
“那贼人可捉到了?”
“没有。”
苏娆骇然。
让香草想回去,自己则跟着赵德顺来了书房,书房在外还进去,就听见里头帝王震怒的声音。
“啪!”
男人好像将什么东西甩在地上,随即猛地一声指着官员脸,喷口就是沫子。
“无能无能,口口声声自称无能,朝廷的俸禄就养了你们这群干站着坑不会干事的鹌鹑吗!”
“明日,明日!”
“若明日再没有消息,朕就将你们剁了扔钱塘江喂鱼,江鱼反哺尚知有恩,你们呢,你们知道什么,一群只知道要钱的囊才,滚,都给朕滚!”
“……”
后头还有一系列更为过分的人生攻击。
苏娆:“……”
苍天抬头看,狗男人这张嘴绕过谁。
书房内几个朝臣出来,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垂丧着头,见到她,一行人给她行个礼,苏翊最后一个从里面出来,见到苏娆也有几分意外。
“哥哥!”苏娆凑上前。
苏翊沉着脸,轻轻将人拉到一边:“这会龙颜大怒,妹妹若有事还是等会来吧!”
“里头情形如何?”
“还能如何!”
苏翊轻叹道,“三百禁军亲自押送,结果死伤过半,就这么光天化日地让人劫走了。”
“看来,明摆着是有人不想荣涛活着回京了!”苏娆道。
“六部盘查,必然让他连上辈子的话都说出来,如今荣府已被抄家,我们再默然再找些与京城荣家有关的连证也无用了。”
“哥哥不必担心,会有办法的!”
苏翊宽慰地点点头,拍了拍妹妹的手:“我已修书,将我们在江南的事据悉告诉父亲,如何处理,看父亲有没有好的决断。”
“嗯。”
兄妹又说了一会话,便分开了,苏娆递了个眼神给赵德顺,不用通报自己就进去了。
听见轻缓的脚步声,夜北尧头也不抬便知谁来了,闭眸,手挤压着两侧的穴道,轻轻舒缓。
苏娆循着他旁边坐下,看到远处溅了一地的墨汁以及摔翻在地的砚台。
这砸脑门一下可不是开玩笑!
难怪看着刚出去的一位臣,手捂着脑门极为痛苦的样子,看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男人睁开眼,看着进屋后一句话都未说的的女人,开口,沉声道:“你都知道了?”
苏娆点点头,“嗯。”
“怎么说?”
“显然,有人不想他们回京都。”苏娆道,“毕竟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上嘴。”
“是啊!”
夜北尧长叹一口气,“山谷两端围侧火药,引发山体崩发,附近好几个村落都受了害。”
火药这几年北渊也时行,不过火药都掌握在军方和兵部的手里,且用途定量都有严格审问,那么这帮贼人的火药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夜北尧起身走到书桌前,翻到最下面的一本奏折,递到苏娆面前:“这是荣保德的请罪折子。”
苏娆结果一看,大体都是识人不清有辱圣听的话,请皇上治他失职被蒙蔽之罪。
青木县事发不过几天,荣保德就递来请罪折子。
从这里递消息到京城就要好几日,荣保德这消息还真是比磨细了腿飞奔的野鸡还要快。
“你怎么看?”夜北尧问道。
“荣大人这消息的确灵通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有眼睛时时关注江南举动呢!”苏娆一番冷嘲热讽的话。
“荣家与这事有没有关系,尚未可知,一切还需要证据。”夜北尧别过头,没看女人的脸。
苏娆轻轻应声,“我知道。”
暴君的团宠皇后又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