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过半,深更过寒。
偌大的碧云没了莘莘的读书声,到了夜里也变得宁谧无比。
而与此同时
躺床上睡觉的晏欢
这一觉,睡得可真不踏实!
庄公入梦!
欢姐先是梦见自己买彩票中了双色球,这他娘给她乐呵的啊!结果还没等笑容保持两秒钟,这画面突转……嗯,导购员满目微笑,笑眯眯地告诉她,自己买的号码是上一期的,上一期的!
得,白搭!
感情她想发财,除非白日做梦了,是吧!
呵呵!
美梦一场空,欢姐醒了一会,非常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枕头上躺满了不明的白色液体……嗯梦里太激动,留的哈喇子……理解理解!
翻了个身,便又继续睡了。
一夜无梦!
清早
鸟儿鸣着清脆的啼声。
晏欢和宋兰早早便醒了,二人洗漱完,一同去膳园吃了个早膳,临了钟声敲响,便各自回了学堂。
刚进学堂门,晏欢便敏感地发现不对劲。
这一帮人,怎么了是?
绷着脸,严肃无比的样子,皱着眉哈着腰,一双双眸子躲闪着,左右东张西望,一个个还故意压低了声线,交头小声讨论着,如临大敌一般。
晏欢:“??”
他们班这帮人,就算是什么期末大考,也没露出过这般神情,这一个个是咋了,难不成发生什么事了?
晏欢眨着眼,手里还抱着书。
默默地绕过人群,走到自己的书案前。
这人刚坐下,便听得前头一伙人激烈的探讨:“唉……是真死了么,人就这么没了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可不是咋的,我亲眼看见的,昨儿打捞上来的,听说脸都被泡的肿的不成样子,仵作来验尸的时候都分不清人。”
“你说……咱们昨日就在旁边,怎么就一点也没察觉呢?这人到底咋死的啊!”
“你管他咋死的呢,反正和咱们没关系,再说,用你察觉什么,你还想去看不成,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到时候不一定吓死你!”
“……………”
“……………”
这你一句我一句的,晏欢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仵作尸体,难不成是他们学院死人了吗?
这一想法,欢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为了避免自己胡乱性猜测,还是轻轻拍了坐她前头的姑娘:“易芷,你们说啥呢?什么仵作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吗?就是今早我们学院死人了,就在小河那边,听说是被淹死的,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肿的不成样子!”前头姑娘转身,阐述着。
“什么河?”
“哪条河?”
这心往嗓子眼里一提,晏欢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
下一秒就听见易芷:“就是昨日我们去竹林,旁边那条河呀!”
易芷神色一紧,满脸皱巴巴,“你说吓不吓人,咱们班这么多人,愣是一个也没发现,不过没发现也好,不然还麻烦呢!”
晏欢:“………”呵呵谁他妈没发现!
所以说……昨天是真的!
不是她幻觉喽?
很快,晏欢便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幻觉了。
过了一会
夫子便进来了,只是进来的时候没带着一本书册,两袖空空。
好家伙
书都没带,那谁还睬你啊!
众人悻悻瞄了老头子一眼,随即又快速转过身,该摔跤的摔跤,该打闹的打闹,总之,谁也没将这突然冒出来、对他们不合情理的人放在眼里。
夫子直接穿着人群,走到学堂正中的书案前,拿着惊堂木,猛地一拍:“肃静!肃静!尔等禁止喧哗……”
“啪”
还没等人说完,突地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呈着抛物线体朝着这边飞来,不偏不倚!正中夫子头顶!
灌篮!
三分!
全中!
欧耶!
后头传来一阵上扬的吹哨声。
晏欢一惊,回头看着黑色不明物发射过来的方向
“嗷噢”
一帮男生在后头抡着砚台,甩着笔糠,细长的毛笔尖头在空中荡来荡去,漆黑的墨汁溅了一地,黏在地上,稠糊糊的。
那不明物赫然便是只毛笔,晏欢再抬头望过去,便见得那鼻尖柔软的部分跟个符咒一样牢牢贴在夫子脑门顶,细长的笔根倒挂,轻飘飘晃悠在两眸之间,漆黑的墨汁还顺着额顶慢慢淌下来……
“哐”
夫子一把揪下那杵在他眉心的倒霉玩意,呼吸急促似在极力隐忍,身子剧烈起伏,胡须都“咯噔”一下翘起。
显然是被气得不清。
好了,这下真的是印堂发黑了!
晏欢咽了咽口水,可能觉得这帮人的确是玩过头了,从书案上站起身来,刚想着上去好好安慰一下夫子……
可谁料得
“啪嗒”
人刚站起来,蓦然前方惊堂木猛地一拍,泼天一震!惊木拍过,随即便传来夫子情绪渐欲失控的急喘:“你……你…你们这帮不尊师长,目无法度的顽……顽劣之徒,住…住手,都给老夫住手!”
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可这帮人自小是被别人家的孩子比大的,那叛逆玩世不恭的性子,岂是你叫住手就住手的,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嗷嗷”
后头男生该玩的玩,蹦跶蹦跶好快欢畅,前头女生依旧坐着,交头接耳说些小话。
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前头说小话的他还能忍,但是后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嗒”
这惊堂木又是一拍,指着后面的人,气急败坏道:“现在!现在!现在所有站着的!明天每人给我交一份千字检讨上来!不然一切禀报弘文会,到时有你们好看!”
“嗖”
这一声,一下子安静!
如最锋利有效的利剑,弘文会名头一出,这帮人一下子哑了,焉了,萎了,不闹腾了。
还站在原地,不知如何的晏欢一下子愣住了…煞白的小脸一僵,嗯…这个所有人应该不包括她吧,她也没闹腾是吧…
对,肯定不包括,她只是想站起来安慰呢!
吐了吐舌头,缩着头,欢姐刚准备趁乱坐下去…
“你、你、还有你…一个个!老夫可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站着的我都记住了,可别想明日混着油头不交,不然有你们好看!”
站着,半蹲,正杵着一副上茅房的姿势的晏欢神色一变,苍白的小脸色如同便秘了一般,闭着眼睛,心中一阵哀嚎。
我艹,她这是得罪谁了!
我艹,她这是得罪谁了!
这平白的无妄之灾,瞧着夫子那肯定不好说理无法动摇的模样,晏欢心里又一次流下了面条泪,这太糟心了,真是的,她找谁说理去。
估摸是瞧见这伙人不作妖了,夫子这才面露欣喜,露出满意的神色。
抬抬手,将头顶的黑墨擦拭干净,毕竟一会还有人来访,他要是露出这幅不雅的形态,怕是不合规矩。
“咳咳”
夫子清咳了两声,面着众人也不作隐瞒,“大家想必都是知道了,学院昨日不幸有学子遇害,尔尸体被发现处便是吾班昨日采风的溪边,一会会有府衙的人来做口供,大家务必据实相告!”
众人闻之,一阵惊嘘,一个个脸上露出非常难看地神色。
毕竟这没事好好的,他们又什么都没看到,谁愿意平白遭这一番审问呢。不过不管众人愿不愿意,这府衙的人都是要来的。
不知为何,晏欢听这夫子话说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下子瘆得慌,莫名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很强烈!
过了一会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晏欢听到这动静,小心肝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那叫一个紧张啊。
夜子渊领着人,结果人还没进门,就在门口,他便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从里头打来。炙热的视线像火烤似的,上上下下打在身上。
一愣,停下脚步
抬眼往里望着,循着视野,很快便望见视野主子那张熟悉的面容。
只不过现在,夜子渊明显察觉到晏欢情绪有一丝的不对,不然好好的人脸上为何是一种看破苍天、生无可恋的神情呢?
她这是又怎么了?
难不成是学业又出现困顿了吗?
“世子,您怎么了?”身后跟着的阿大见着自家世子杵着一动不动,一副门神姿态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前,轻问。
“没……没事。”夜子渊回过神,漆黑的双双眸有一丝躲闪,“没事,我们进去吧!”
“嗯。”
阿大点头,躬身退到身后,跟着人进去了。
同样失神的可不止夜子渊,还有下坐正瞪着小眼珠子,生无可恋的欢某人。
嗯……顺义王督管刑堂,执掌皇城的四司八部,夜子渊作为世子,代替府衙来审问…也是合情合理……
虽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可见到人……却还是莫名觉得心慌……
尤其是刚才,二人那一番尴尬的对视……晏欢小脸一软,捂着胸口,顿时有种整个人都不太好的感觉。
夜子渊领着人直接进来,走到夫子面前,神态恭敬,低低弯下挺直的腰,语气也是止不住的谦卑恭贺:“夫子,多有叨扰,还望见谅,子渊有公事在身,一切都望您通融。”
夫子瞧着眼前礼逊谦卑的后声,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抬头轻轻拍了拍夜子渊的肩膀,“老朽早便听闻,说顺义世子谦卑恭逊,温文尔雅,是当世不二的英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啊!”
我艹,她这是得罪谁了!
这平白的无妄之灾,瞧着夫子那肯定不好说理无法动摇的模样,晏欢心里又一次流下了面条泪,这太糟心了,真是的,她找谁说理去。
估摸是瞧见这伙人不作妖了,夫子这才面露欣喜,露出满意的神色。
抬抬手,将头顶的黑墨擦拭干净,毕竟一会还有人来访,他要是露出这幅不雅的形态,怕是不合规矩。
“咳咳”
夫子清咳了两声,面着众人也不作隐瞒,“大家想必都是知道了,学院昨日不幸有学子遇害,尔尸体被发现处便是吾班昨日采风的溪边,一会会有府衙的人来做口供,大家务必据实相告!”
众人闻之,一阵惊嘘,一个个脸上露出非常难看地神色。
毕竟这没事好好的,他们又什么都没看到,谁愿意平白遭这一番审问呢。不过不管众人愿不愿意,这府衙的人都是要来的。
不知为何,晏欢听这夫子话说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下子瘆得慌,莫名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很强烈!
过了一会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晏欢听到这动静,小心肝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那叫一个紧张啊。
夜子渊领着人,结果人还没进门,就在门口,他便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从里头打来。炙热的视线像火烤似的,上上下下打在身上。
一愣,停下脚步
抬眼往里望着,循着视野,很快便望见视野主子那张熟悉的面容。
只不过现在,夜子渊明显察觉到晏欢情绪有一丝的不对,不然好好的人脸上为何是一种看破苍天、生无可恋的神情呢?
她这是又怎么了?
难不成是学业又出现困顿了吗?
“世子,您怎么了?”身后跟着的阿大见着自家世子杵着一动不动,一副门神姿态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前,轻问。
“没……没事。”夜子渊回过神,漆黑的双双眸有一丝躲闪,“没事,我们进去吧!”
“嗯。”
阿大点头,躬身退到身后,跟着人进去了。
同样失神的可不止夜子渊,还有下坐正瞪着小眼珠子,生无可恋的欢某人。
嗯……顺义王督管刑堂,执掌皇城的四司八部,夜子渊作为世子,代替府衙来审问…也是合情合理……
虽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可见到人……却还是莫名觉得心慌……
尤其是刚才,二人那一番尴尬的对视……晏欢小脸一软,捂着胸口,顿时有种整个人都不太好的感觉。
夜子渊领着人直接进来,走到夫子面前,神态恭敬,低低弯下挺直的腰,语气也是止不住的谦卑恭贺:“夫子,多有叨扰,还望见谅,子渊有公事在身。
暴君的团宠皇后又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