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兑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在大乾之中,家奴的地位历来是很低的,主人甚至可以由着高兴,随意打杀家奴。赖三等几名护卫虽然有些武力,却不过是万家的家奴,以万重万家二少爷的身份,打杀他们都不需要理由。
只是,万重历来怯懦怕事,而赖三背后还有大少爷等支持,这才让他有恃无恐,敢在万重面前耍威风。
此时,邹兑点出了这一点,竟让赖三后背被冷汗打湿,若万重当真听了邹兑的话,将他打杀,他也只能是认了。而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之卑微,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历来依仗的大少爷等绝对不会为了他的死而出头。
噗通!
赖三心头惶恐,双膝一软,竟朝万重跪下,哭喊求饶道:“二少爷,小人错了!求二少爷饶小人一命!”说着,连连磕头。
赖三如此哭喊求饶,竟让万重一时意料不到,有些发愣。
邹兑对于万重的表现微微摇头,站了出来,说道:“虫子,我知道你不喜欢虽然杀人。既然如此,这一次我看打他一百个耳光就算了,若有下次在重重惩罚。”
万重反应了过来,一听邹兑这话,顿时想起赖三从前种种的不敬和阻挠,咬牙点头道:“邹哥说得有道理!这一次就扇这恶奴一百记耳光,再有下次,就打杀了喂狗!”
那赖三一听不打杀他,心头也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却怕万重反悔,眼珠子一转,忙说道:“多谢二少爷手下留情!我这就自我责罚!”说着,不管其他,自己扇起了自己耳光来。
邹兑看到赖三的眼珠子在打转,又见万重默许了一般没有出声,不禁冷哼一声,朝赖三身后几名护卫招招手,说道:“你们过来。”
几名护卫面色白得难看,估计邹兑是要如同惩罚赖三一样惩罚他们了。但此时,他们半点不敢违抗邹兑的命令,只得是硬着头皮走到了邹兑面前。
邹兑指了指自己扇着耳光的赖三,说道:“你们几个轮流扇他耳光,必须扇足一百个,少一个你们就自己打自己十个耳光。打完以后来汇报,谁扇得最多、扇得最好,有奖!”
几名护卫本来战战兢兢的,一听邹兑这话,不禁大喜过望。他们本身就恼恨赖三差点带害了他们,此时听到不但不罚,还可能有奖励,顿时纷纷应了一声后,竟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就冲了过去。
而正扇自己耳光赖三算是彻底傻了,直到一名护卫抢先上来,狠狠一耳光将他的脸打肿了半边后,他才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此时,邹兑和万重却不再理会,大步跨过了门槛,走进了万家酒庄之中。
啪啪啪!
身后不断传来剧烈的耳光和赖三惨嚎的声音,万重不时回头,只兴奋得浑身发抖。
“痛快!实在太痛快了!哈哈,邹哥,在这家中我是第一次这么解气、这么痛快!”
万重解气地说着,狠狠扬了扬拳头。
邹兑却忍不住问道:“虫子,你在这个家中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几名奴仆都敢向你喝斥?”
万重一怔,随即苦笑低头,无奈说道:“我娘去世得早,本来在家中就没什么根基,又离家太久,这些奴仆和下人自然就都只认我大哥了”
邹兑眉头挑了挑:“你大哥?”
万重点点头:“我同父异母的大哥我家人丁不旺,父亲就我和大哥两个儿子。因为我有一定的武道资质,所以父亲将我送进了铁剑门学习武道,大哥留在家中学习经商。本来,一切都安排好了,可偏偏我的武道天赋有限,只能回家来。这样一来,大哥和大娘肯定不高兴了”
听到这里,邹兑已经是明白了。
万重的父亲万中就两个儿子,其中肯定是有一个要继承家业的。而万重现在回到了家族中,就有了继承家业的可能,无形中就变成了他大哥的竞争对手,他大哥和大哥的亲娘肯定不会高兴。
估计万重的大哥和大哥的亲娘,暗地里定然使了不少小手段,以至于现在连奴仆和下人都不把万重放在眼中。不难想象,万重回到家中后,这日子是过得何等闹心,处处受气。
邹兑叹息一声,一拍万重的肩膀,说道:“虫子,无论如何,你记住了,你越是怯懦、越是忍让,别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最后骑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
听到邹兑这话,万重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万家酒庄的大厅之中灯火辉煌,正中摆设了一桌丰盛酒席,几名下人不停奔走忙碌,送菜送酒。
此时,万中和万茂父子两脸带笑容,频频敬酒,招呼着好不容易请来的三位贵客。
三位贵客两男一女,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那神情和举止却是高傲在上,对于主人的敬酒仅仅是鼻子哼一声,有些爱理不理的。
万中和万茂父子对此却不敢有半点不悦,因为这三位贵客可是万茂费了好大气力,才从大名鼎鼎的金鼎门请来的武修。其他不说,就是冲着“金鼎门”这三个字,他们就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
“爹,大哥,我回来了。”
万重的声音响起,暂时打破了宴席的节奏。
万中见是儿子回来了,笑着招了招手道:“重儿回来了?快来坐。”
万茂却鼻子冷哼一声,不怎么客气地说道:“小弟,收一笔债而已,都还用几天的时间吗?”
万重对于万茂的语气和刁难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没太多理会,带着邹兑上去说道:“爹,我带了一个朋友回来”
“咦!这不是邹家的大天才邹兑吗?”
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声响起,却是万家请来的三位金鼎门贵客中,那个子最高的少年站了起来,轻蔑讥笑的目光打量着邹兑。
万家父子都没想到三位贵客竟和邹兑是认识的,一时间都是愣住了。而邹兑扫了扫那高个子少年,一些融合的记忆泛起,眉头拧了拧,心里头老大的厌恶和反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