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不光许泽和季烟烟,就连在场宾客都吃了一惊。
人人皆知顾笙是顾家独女,父母早逝,亿万家财由她一人继承。
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弟弟?
许泽和季烟烟飞快对视一眼,上前一步,“笙儿从没说过她有弟弟,你们俩是哪来的骗子!”
“顾笙不告诉你,是因为她根本没把你当自己人!”
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山盟海誓的男人,顾笙只觉得一阵阵反胃。
顾嘉树的存在并不光彩,这小子性子也倔,说什么也不肯认回顾家。
这么多年,顾笙一直暗中给他生活费,没有让第三人知道。
她本来打算,等和许泽结婚以后,再带他去见这个弟弟的。
万幸,自己当初留了一手!
许泽已经拿出手机威胁,“我不想打扰笙儿的安宁,你们再不走,我真的报警了。”
“是不想打扰,还是做贼心虚?”顾笙目光锐利地和他对视,“你敢说那份遗嘱是真的?”
许泽藏在袖中的手指紧攥,避而不答,“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顾笙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让她做个糊涂鬼!”
顾笙直接冲上二楼,很快抱着一个小号保险箱下来。
许泽和季烟烟瞳孔微缩。
这是顾笙卧室里的保险箱,他们从没见她打开过,不知道密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顾笙看向全场宾客,“有哪位愿意上来,为接下来的事情做个见证?”
今天来的不少都是顾家的旧识,纯粹是为了面子情。
如今眼看着顾家内部出了问题,涉及到争产风波,又有谁愿意淌这趟浑水?
四下静默之际,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
“我来。”
众人循声望去,看清说话之人时,不由倒吸一口气。
竟然是傅家大少爷傅霆与?
傅家在海城可谓是只手遮天,顾家早已没落,两边毫无交集,他怎么会来参加顾笙的葬礼?
男人身高超过185,一身名贵手工西装,五官俊美逼人,气势矜贵冷峻,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意味。
顾笙并不认识他,看着他大步走到自己面前,礼貌颔首,“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傅霆与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错愕,黑眸沉沉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我姓傅。”
“好,傅先生,今天就麻烦您为我们做个见证。”
顾笙说完看向许泽,“这是顾笙留下的保险箱,你没有异议吧?”
许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碍于傅霆与在场,不甘地点头,“没错。”
顾笙直接输入密码,开启保险箱,取出里面的牛皮纸袋,递给傅霆与。
“请傅先生打开,告诉大家里面的内容。”
傅霆与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解开系绳,简单的动作都透着一股优雅矜贵。
他拿出里面的文件,飞快看了一遍,抬起头来对众人道。
“这里面是顾笙和顾嘉树的亲子鉴定,证明二人的基因来自同一个父亲。”
“还有一份顾笙五年前立下的遗嘱,若她意外去世,又没有丈夫子女,顾家全部财产都交由顾嘉树继承。”
顾嘉树听到最后一句,身子猛地一颤。
五年前,那不就是母亲去世,顾笙找到他的时候?
原来她那个时候就立了遗嘱……
顾笙能感觉到身旁的少年情绪起伏,但她现在顾不上他,只目光灼灼地盯着许泽,“听到了吗,顾家的财产都是顾嘉树的,你别想拿到一分钱!”
许泽被噎得说不上话来,这时季烟烟又插了一句,“这位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
“我和阿泽都是笙儿最亲近的人,如今知道她还有个弟弟,我们都很高兴,怎么会算计她的遗产呢?”
季烟烟在娱乐圈就一向以清纯形象示人,今天穿了一身白裙,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顾笙在心里把这个伪白莲真绿茶骂了一万遍,她当初是怎么瞎了眼,觉得季烟烟是她最好的闺蜜的?
她又看向许泽,“是吗,你也是这么想的?”
许泽回过神来,“当然,笙儿的弟弟就是我的亲弟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不过……”
他看着顾嘉树身上的校服,“这孩子还没成年吧,他如何能打理顾家的产业?”
许泽打的一手好算盘,想以顾笙未婚夫的身份代管财产,等过两年再找个机会,让顾嘉树也“意外”出事,这钱不就又回到他和烟烟手里了?
顾笙一眼识破他的心思,轻蔑地勾起唇角。
“顾家的生意一直有职业经理人打理,顾笙每年拿分红就行。如今只不过是换成她弟弟,没有什么区别。”
她拍了拍顾嘉树的肩膀,少年回过神来,重重点头,“我一定会替我姐守住顾家。”
顾笙对许泽步步紧逼,“既然你还是顾笙的未婚夫,那顾嘉树作为顾笙唯一的亲人,他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若是顾嘉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是你的疏忽!”
许泽和季烟烟敢害她一次,难保不会再对顾嘉树下手。
若是让他得逞,那顾家的巨额财产,就真的要落到他们手里了!
今天在顾笙的葬礼上,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她必须要许泽做出承诺!
许泽眸光闪烁不定,正在迟疑之际,傅霆与突然开口。
“这是自然,否则许先生怎么配得上顾笙未婚夫的身份?”
许泽十分意外,傅霆与和顾笙素不相识,他怎么会替顾嘉树出头?
傅家太子爷都开了口,他还敢不答应吗?
许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几乎是咬着牙许诺,“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必定会保护嘉树的安全。”
“这话别跟我说。”顾笙回手一指墙上挂的遗像,掷地有声,“你去对着死去的顾笙发誓!若你不能照顾好顾嘉树,就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许泽瞪大眼睛,“你,你这是在咒我?!”
顾笙唇角勾起,过分苍白的面孔透着一股鬼魅,“你若问心无愧,有什么不敢的?发誓!”
这时傅霆与又来了一句。
“我觉得还是跪着发誓,显得更诚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