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沥市的一条并不宽敞的马路上。
“君鹤,前面有个废弃工厂,咱们进去躲一躲吧!”雅兰气喘吁吁的跟在临君鹤身后,一头瀑布般的青丝,此刻有些凌乱。
凤天娇一向跟雅兰不对盘,现在逮到机会,还不往死里嘲笑:“哈哈,雅兰,牛皮吹破了吧!只是几只蟾蜍就把你逼成了丧家之犬,之前还说什么来着。”
故意翘起兰花指:“不过是个虚拟世界,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呢?落荒而逃,哈哈哈哈。”
雅兰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凤天娇,你又比我好多少?如果不是你作弊,弄了一批忠心侍卫过来,说不定还比不上我!”
喘着粗气的孟蓠有些厌烦两人的互掐。
“别吵了,进入末日才短短十几天就出现了两栖星球三级族种——水系蟾蜍,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科普的知识,搞不好十二把神器没到手,就game over了。”
“会不会是莫白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凤天娇跑到孟蓠身侧:“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一旦见了阎王,实验室里的身体还能活过来吗?”
想想都能吓出一身冷汗。
废弃工厂近在眼前,临君鹤脚尖一点,跃过了上锁的铁栏门。
青翊红鸾等人赶紧跟上。
废弃工厂内空旷无比,昏暗光线下隐约可见几道人影坐在地下。
“尹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按道理说三级水系蟾蜍应该出现在末日两个月后啊!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说话的女孩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小巧的鹅蛋脸上镶着一对小鹿般的大眼睛,看着甚是惹人怜爱。
女孩身侧的男人回首,紫金色的光线由工厂天窗上射下来,正好映在他消瘦刚毅的侧脸上,柔化了他硬朗的五官:“姗姗,这一路上看的怪事还少吗?”
姗姗胆怯的咬唇:“莫白跟Ter博士不是说除了一些未知不可控因素以外,其他的都一切正常吗?”
如果不是她运气好,落的地方正好没什么危险性,也及时的碰到了尹大哥,恐怕现在已经回去见莫白跟Ter博士了。
男人侧头安抚:“姗姗,别怕,要相信莫白跟Ter博士。”
“如果真出现了漏洞或者系统病毒咱们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姗姗的声音有些发颤。
如果在十天前这么问他,他肯定会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
但发生了那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之后,他也开始怀疑。
“咣咣!”
“请问,有人吗?”青翊敲着铁锈斑迹的钢筋铁门。
姗姗一惊,害怕的朝尹天仇身后躲。
“尹哥,怎么办?”坐在两人对面休息的一个青年低声问。
男人浓眉一拧:“等等再说。”
“帅哥,你这样不行,让我来。”门外孟蓠拍了拍青翊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咔嚓咔嚓...!”
不等孟蓠出手,赫然响起一长串的铁栓声。
“蓠哥哥。”
一道浅粉身影扑向孟蓠。
孟蓠条件反射的避开。
如桃花般的浅粉身影扑了个空,委屈的愣在原地。
“姗姗!”凤天桥与浅粉身影差点撞了个满怀。
“淳于姗姗?”雅兰惊呼。
淳于姗姗绞着手指跟几人打招呼:“天娇姐,雅兰姐,临大哥。”
孟蓠闻声看去:“姗姗,你怎么在这?”
淳于姗姗垂下头:“不止是我,尹大哥也在。”
“尹天仇!”凤天娇看着正好出铁门内走出来的硬朗帅气的男人:“你们落到一个位置了?这么巧?”
尹天仇见他们四人聚在一起,有些诧然:“我跟姗姗是半路遇上的,要说巧合,也是你们四个。”
临君鹤淡淡的朝尹天仇点首,算是打过招呼,不理会众人,直径走进加工厂内。
“我们也是半路遇上的。”孟蓠看了一眼远处他们进来的方向,越过尹天仇也走进去。
其他人赶紧跟上。
“呀!漂亮姐姐,前面那是什么?”坐在汽车后座上的佑佑忽然指着前方问。
前方马路被五只湖绿色浑身长满脓疮的癞蛤蟆堵的严严实实。
穆瑟早在感应到危险就提高了警惕:“秀秀掉头。”
“不好,它们发现我们了。”佑佑妈脸色大变。
刚把车掉头的秀秀也有些慌了神。
癞蛤蟆四肢虽然很细,但脚掌却如蒲扇般与细长的四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它每一次跳跃,那脚掌仿佛八爪鱼一样张开,紧紧的吸在水泥地面上。
速度最快的一只癞蛤蟆就要追上左拐右拐的汽车,穆瑟冷静的打开车门跳车。
“穆姑娘!”
“漂亮姐姐!”
“穆...穆瑟。”
车上的三人同时惊呼。
穆瑟拔剑出鞘,没有回头,当下拦住第一只跳来的癞蛤蟆:“你们寻个安全的位置等我,一路上留个记号。”
“那...,我们就在刚才经过的那个废弃工厂等你。”佑佑妈知道她的本事,他们留下也是拖累,便当即高声应道。
“你自己要小心,我们在废弃工厂等你!”秀秀猛踩油门,这句话几乎淹没在耳边呜过的风声中。
“噗!”
癞蛤蟆身上的一个脓包被穆瑟挑破,脓包“吧唧”一声,喷出如牛奶般的液体。
穆瑟反应敏捷的躲开。
乳白液体喷洒在地,并没有对地面造成什么影响,不禁让人放松警惕。
这时第二只癞蛤蟆也如约而至同第一只对她两面夹击。
湖绿色水线如利剑般从两只丑陋的庞然大物口中喷出。
穆瑟脚尖一点,轻盈跃起,遥遥立在一只癞蛤蟆头顶。
再看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时,就见水泥地板上被穿透出两个深不见底的洞。
穆瑟黢黑的瞳仁微缩,不等她估摸自己与癞蛤蟆的实力悬殊,脚下踏着的脓包赫然破开。
那激裂开来的液体不似刚才洒落在地的液体那样无害,一股浓浓的黑气从白色鞋底散开。
穆瑟赶紧提气飞跃而下。
脚底如烧伤般火辣辣的疼,伴随着轻微的麻痒,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脱下鞋袜。
第三只癞蛤蟆也随之而来。
而此刻她的双脚仿佛逐渐失去知觉,已感觉不到刚才那种灼烧的痛。
这种陌生而危险的感觉,令她不敢再托大恋战,挥出最后恢弘的一剑后,提气转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