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苞的笑容意味深长,早在路上夏侯称就给几人安排了任务。
虽然不知道孟达是哪一年反的,但是夏侯称知道事情就发生在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前后。
夏侯称这次是专程来敲打孟达,也是专程来看一看孟达的态度。
虽然孟达现在没有表露出什么反意,但是孟达反魏和司马懿破孟达这一段,夏侯称可是反复观看过电视剧的。
石苞也正是趁着牵马的功夫脱离队伍,在孟达的府邸打探一下。
夏侯称则被孟达招待至正厅赴宴,孟达让出了主座给夏侯称。
对于孟达的表现,夏侯称还是觉得很满意的。
就目前来看确实想不到孟达这样圆滑的人,竟然会做出反魏这么愚蠢的事情。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论国力,就算吴、蜀绑在一块也不是魏国的对手。
何况现在的吴国新败,江东也丢了一半。
夏侯称端坐在主座后,牛金便抱着斩马剑侍卫在身旁。
孟达笑呵呵的走到夏侯称面前,看着牛金问道。
“这位将军为何不入座饮宴?”
牛金抱拳一礼。
“某职责在身,请见谅。”
孟达回座拿上酒爵走了回来。
“将军真乃忠义之士也,在下敬将军一爵。”
牛金没有回话,孟达看向夏侯称,夏侯称笑着对牛金说道。
“既然孟太守好意,子禁就饮了此爵。”
“诺!”
牛金结果酒爵一饮而尽,孟达有些尴尬。
夏侯称看见笑着说道。
“子禁出身行伍,不懂此间礼仪,让子度见笑了。”
“无妨!无妨!”
说完孟达端着酒爵回到了座位上,随着孟达拍了拍手,几个身着薄纱的舞姬走了上来。
她们踏着舞步翩翩起舞,不时以长袖与宾客们互动,场面香艳无比。
丁奉不是没有见过这场面,但是能坐在这里和舞姬们互动,这还是头一遭。
以往丁奉都是在外围,看着那些大人物们。
丁奉的脸瑕绯红,想要保持威仪,却总是被舞姬挑逗。
这滑稽的一幕,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候石苞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孟达见礼后走到夏侯称耳边。
“未曾发现异样,只是有间屋子被士卒把手。”
夏侯称转头对牛金说道。
“豆花似乎有些不适,子禁你随仲容去看看。”
“诺!”
两人走出了正厅,石苞便将事情讲给了牛金听。
“某去看看何人拦得住我。”
石苞跟在了后面,二人一路来到这个县府的偏院。
院外站着两名卫士,房门外也有着一个身穿铠甲的将领,正坐在一个胡凳上打着盹。
牛金和石苞走到院外,两名士卒便拦了下来。
“太守有令,此处不得入内。”
牛金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打在士卒的脖颈上。
士卒瞬间倒在地上,另一名士卒见状正欲拔刀。
石苞赶紧学着牛金的样子,一个手刀打在士卒的脖颈上。
士卒瞪大了眼睛看着石苞,疼得直叫唤。
石苞又是一个手刀打了上去,士卒这下更疼了。
“怎么没用啊?”
石苞焦急的问道,这时候牛金一巴掌挥下来,将士卒击倒再地。
牛金骄傲的看着石苞说道。
“要击打他的筋骨,如此才能一击毙命!”
石苞疑惑的问道。
“毙命?不是击晕吗?我看那些游侠儿都是击晕啊?”
牛金解释到。
“颈部筋骨十分脆弱,重力击中会立刻死亡,不信你摸摸此二人鼻息。”
石苞蹲下来摸了摸,果然两名士卒已经没有了呼吸。
牛金接着说道。
“仲容应是被那些游侠儿诓骗了,晕倒者一定和游侠儿是一伙的。这是他们惯用手段,以此吸引别人拜师学艺。”
石苞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什么,问起牛金。
“子禁兄是如何知晓?”
牛金笑着说道。
“某在从军前便是乡间游侠儿。”
不知是二人动静太大,还是牛金的笑声。
房门口的将领被惊醒,他慢悠悠的伸着懒腰走了过来。
“何事如此喧哗?没看见某在歇息吗?”
这时候他看见了门口牛金那小塔一般的身材,和一旁的石苞。
牛金正笑呵呵的看着他,巨手也已经扬了起来。
没成想将领并未反抗,而是跪在了地上。
“二位将军饶命,在下愿替越侯效力。”
石苞拦下了牛金问道。
“汝是何人,怎的知晓我二人身份?”
“在下是孟太守麾下偏将军李辅,奉太守令在此守卫。这位将军身着重甲,又是个生面孔。必然是刚入城的越侯麾下猛将,在下别的本事没有,这观人可是一绝。”
这话把牛金这个壮汉都给逗笑了,石苞捂着嘴笑了笑继续问道。
“你既知我二人身份,我也不瞒你。我乃征东大将军府参军石苞,此乃征东大将军麾下帐下督牛金。既然你愿意为征东大将军效力,那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李辅连忙笑着回应道。
“为征东大将军效力,是在下毕生夙愿。石参军尽管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哟,还是个读过书的。
石苞强忍着笑意拉起李辅问道。
“这里面有什么,孟太守让你们这般把手?”
李辅回道。
“里面是蜀国信使,前几日方至。太守特意藏起来,怕被越侯发现。”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李辅有些得意的说道。
“在下乃是太守心腹,太守的大事几乎都由在下参与。”
这话让石苞和牛金很是吃惊,这种人也能当心腹?
看着面露尴尬的二人,李辅笑着解释道。
“在下出身蜀中乡豪之家,当初刘益州将我调入太守麾下。我能识文断字,又带有不少部曲。且熟知太守喜欢,自然成为心腹。”
牛金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问道。
“那你又为何背主?”
石苞笑了笑对牛金说。
“可以依附蛟龙,谁又想听命于硕鼠?”
李辅笑着点了点头。
“然也!何况牛将军如此英勇,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
石苞拍了拍李辅的肩膀。
“跟着征东大将军,不会让你吃亏的。将蜀国信使缚来,领我等回营。”
“唯!”
不一会儿,李辅就将蜀国信使绑了出来。
凭借李辅的身份,很快便将蜀国信使送入了越骑营驻地。
石苞让牛金随着李辅去接管城防,自己带着越骑营将县府围了起来。
随后石苞换上一身铁甲,提着剑走了进来。
而此时孟达正在向夏侯称诉苦,言语中对魏兴郡太守申仪表达不满。
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姑娘样子,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这时候看见提着剑的石苞走了上来,大家都十分惊讶。
只有喝醉了的王双还在亲着怀中的舞姬。
孟达的反应很快,拔出匕首向着夏侯称冲来。
文钦和丁奉吓得急忙起身,也顾不得身边没有兵刃,赤手空拳就往主座冲。
醉酒的王双还以为这是什么余兴节目,嘴里喊着。
“彩!彩!”
石苞想掷剑过去,却对自己的武艺没有信心,害怕伤到夏侯称。
正巧发现了准备偷偷溜走的邓贤,石苞一剑横在了邓贤面前。
“坐下!”
邓贤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文钦和丁奉坐的离夏侯称很远,哪里有第一排的孟达速度快。
眼卡着孟达就要冲到夏侯称面前,只见夏侯称一脚踢翻了案牍。
案牍上的物品飞了起来,孟达挥着手扫开了这些物品。
扫开了这些遮挡视线的物品之后,夏侯称的右脚出现在孟达的眼前。
一脚踹在孟达胸口,这股力道将孟达踹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文钦和丁奉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孟达,将孟达按在地上。
夏侯称缓缓走到孟达身前,神情冷漠的看着孟达。
而王双还在那里拍着案牍喊着。
“君侯好武艺!彩!”
孟达在地上喊着。
“我乃两千石太守,夏侯叔权你有何权利抓我?”
夏侯称笑了笑。
“就凭你企图袭击我这一条罪状,我就有权利拿你。”
说完夏侯称看了一眼石苞,石苞走过来说道。
“蜀国丞相诸葛亮信使已被我等擒获,现押解至越骑营驻地看守。”
夏侯称看着孟达问道。
“孟子度,你还有什么话说?”
孟达叹了一口气。
“无论夏侯征东相信与否,在下未曾想过投蜀。这信使前日方至,只是夏侯征东来的太快。在下与魏兴太守有嫌,先帝逝去之后。常终日惶恐不以,今夏侯征东亲来看望。吾便下定决心,追随夏侯征东。”
夏侯称摆了摆手说道。
“这些话你还是去陛下面前辩说,念及你与堂兄乃好友,我会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
说完夏侯称下令押解孟达一家和蜀国信使去洛阳面圣。
让南乡郡的老四夏侯威暂时来新城郡安抚百姓。
投诚的李辅也被夏侯称一同去洛阳,作为人证。
夏侯称安排完各项事宜,回到洛阳已经是九月末。
这时候的吴国也发生了一件事,陆逊没有办法坐视一手提拔自己的恩主孙权,继续和士族对立下去。
于是和士族们会面之后,写了一封奏书请吴王广施德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