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天气转凉,夏侯称也带着大军抵达大辽河中段的辽遂城。
面前这条并不宽广的大辽河,却将魏军生生阻断在辽东之外。
作为先锋的游击营已经在此地建好营寨。
攫欝攫欝。夏侯称让军队入营寨修整,自己来到了河边望着对岸。
这条大辽河看着不过数百米宽,夏侯称甚至可以看清楚对岸的旗帜。
巘戅妙笔坊巘戅。对岸依稀能看见远处辽遂城的一点点风貌,而河岸附近便是绵延不绝的深沟。
沟上林立的旗帜告诉夏侯称,这里面满满全是辽东军。
夏侯称问起身旁的石苞。
“此河有多广?”
石苞回道。
“约三百步,然河水十分湍急,渡河不易。且贼人于岸边挖掘深沟,我已散出斥候。这深沟约有二十余里之长。文将军向北探去,陈将军向南探去,这几日便能归营。”
夏侯称点了点头。
“归营吧。”
其实这条河很窄,三百多米的宽度,渡河十分简单。
但是难就难在这条河的河水实在太过湍急。
如此湍急的河流很难用运送补给的运输船渡过。
那么只剩下架桥这一个办法,石苞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想到了这点。
不单派出了文钦、陈泰二人向南北寻找更窄的河道。
同时也派出了士卒砍伐巨树,将树木一段削平。
在以绳索、铁链固定,前段以鲁班法拼接。
现在已经造了一半,在过几日便能造好。
说来也巧,就是夏侯称抵达辽遂这一日开始,天上便下起了大雨。
石苞急忙让士卒拆去一些帐篷,铺在建造中的木桥上。
但是雨天木头很滑,几名士卒攀爬到顶端铺布的时候,从高处跌落。
造成一死两伤,这也让魏军开始有些悲戚的感觉。
五日后文钦和陈泰一前一后的回到营中。
夏侯称在大帐中和刘晔、石苞等人研究地形。
看见二人归来,夏侯称让二人分别将南北地势表露在桌子上。
陈泰率先抓起一把米,在象征辽遂的南方撒上米粒。
“由辽遂向南,河面逐渐宽广。辽口处最宽广的地方更是约千步之广河水越是临近大海,变越发的湍急。”
这段话让几人眉头紧锁,看来越往南走便越难渡河。
先前所想的声东击西之策很难奏效,必须先渡过大辽河才行。
紧接着文钦也抓起一把米,绘制出了北面的地形。
“我一路向北抵达辽阳,其宽度比此地更广,且地势逐渐升高。河水落差大,比此地更加湍急。”
北面更加宽广地势高,而且更加湍急。
刘晔开口说道。
“依老夫所见,唯有辽遂乃渡河之地。这边是贼人选择在此地掘坑自守的缘由。”
夏侯称看了眼石苞,石苞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便是加班加点的建造木桥,五日后,木桥终于完工。
这个三百多米长的庞然大物出现在营地之中。
这座桥分成上百段,除了第一段作为稳固木桥用的长达六十米,其余的都是小段的木桥。
由陈泰率三百人负责拼接木桥,木桥无法承担骑兵的重量。
所以由丁奉率本部六千五百步兵担任主攻。
让丁奉担任主攻的原因很简单,这六千五百人中,有着原亲卫营的一千五名老兵。
这一千五百命重装步兵,便是渡河的主力军。
文钦率五千步卒为第二阵。
接连下了十日大雨,这让河水变得更加湍急。
这无形中给渡河的魏军更大的考验,而今日雨水小了些。
阴沉沉的天上下着绵绵细雨,士卒们在铠甲外面穿着短短的蓑衣。
这蓑衣不是为了遮雨,而是为了防止雨水遮挡视线。
岸边树立着的这排高达六十多米的木桥,便是第一段桥梁。
这也是最为坚固的一段,它将承载着后续木桥的重量。
随着陈泰一身令下,士卒砍断了绳索。
巨大的木桥瞬间砸在地上,除了后面那十米加重加宽的木桥外,前部五十米重重的砸在河流上。
湍急的河水冲击着木桥,士卒们加紧固定住岸上的这一段木桥。
好一会才将木桥稳定住,随后陈泰下令将第二段木桥退上去。
士卒们一同发力,艰难的向前推着,一直推到前部那削低的部分。
将这一段木桥推入这削低的部分,便能像积木一样固定住。
就这样一段、两段向前拼接着,天上的雨将桥面打湿。
不时由造桥的士卒失足跌落水中,被湍急的河水带走。
而身旁的人往往来不及营救,这人便没了踪影。
一连拼了两个时辰,直到临近中午,木桥才搭建了二百八十米。
还剩下最后几段,而辽东军也走出了深沟,来到局里岸边三十米的地方。
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魏军进入射程。
这时候丁奉一声令下,扛着塔盾的士卒便陆续走上木桥。
他们来到最前端,以塔盾构起一座坚固的房子。
搭桥的士卒推着材料,在塔盾之下行进着。
&21434&21437&32&22937&31508&22346&32&109&105&97&111&98&105&102&97&110&103&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雨水打在头顶的塔盾上,发出悦耳的金属声。
又过了两刻,木桥还剩下最后十米,这个时候一片箭雨从东面射来。
天道无情,绵延的雨水不仅加大了魏军建桥的难度。
同时也限制了辽东军的弓箭,箭矢想要穿过这一滴滴雨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只有稀稀落落的箭矢射在塔盾上,其余的都失去了准头跌落水中、掉在地上。
在塔盾的保护下,建桥的士卒并未受到箭矢的伤害。
唯一的伤亡便是落水的士卒,离木桥的承重段越远,桥身便更是晃动。
不仅有打滑失足落水的士卒,也有扛着塔盾,被摇晃的木桥牵引。
最后失去了重心,跌落在水中,而他们比起建桥的士卒来说,要更加悲惨。
建桥的士卒好歹未曾着甲,运气好的话还能被卷到岸上去。
而扛着塔盾的士卒下场就惨了,这身上铁质的铠甲,手中巨大的塔盾。
即便是放开了塔盾,仅凭铠甲的重量,也足矣让他们沉入水地。攫欝攫欝
终于抵达了对岸,木桥拼接完成,而丁奉也早已带着军队站在木桥上准备冲锋。
此刻辽东军已经开始向壕沟退去,只有一个小将率领一千人留在原地。
这些人都是自愿报名的勇士,他们会以生命为代价冲击渡河的魏军。
一旦魏军陷入劣势,壕沟中的辽东军便会一同杀出。
丁奉一身令下,塔盾兵开始让开了道路,他们接下来的任务不是冲阵。
而是保护这些建桥的士卒,将岸边的木桥再次固定住。
道路被打开,丁奉开始大吼,这也是上次在襄阳学到的。
丁奉发现留赞军队那股狠劲,十分利于作战。
于是也学着留赞那样仰天高呼,只不过被丁奉给改良了。
没有唱那些江东咿咿呀呀的歌谣,而是采取高喊口号的方式。
丁奉大吼着。
“陷阵之志,舍我其谁!”
一千五老兵率先跟着喊。
“舍我其谁!”
“有死无生!”
其余士卒也被鼓舞着,开始跟着一起喊。
接着丁奉大喊一声。
“大魏万岁!”
士卒也跟着喊起来。
“大魏万岁!”
最后丁奉大喊一声。
“武运昌隆!”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祝福这些即将冲阵的士卒们。
希望他们的武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被战神庇护着,活到战斗结束。
喊完这句祝福的话,丁奉将斩马剑挥下,向前冲去。
士卒们七嘴八舌的喊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