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晓幽玄并非凡间俗物,既是上古龙神之后,又有一身逆天惊人的特殊本领,但是考虑到今晚任务之重,还有羸炀哥的一番良苦用心,无论如何不能任由它肆意妄为,万一大意失手,可是非同小可。要是打乱了师兄的全盘计划,漂白身份的机会就需要再去费时费力寻找,得不偿失。所以说平素里一贯和颜悦色的秦晓篆,还是禁不住对着幽玄来了一通雷烟火炮。
“是是,主人,徒儿知道错了。”看到满脸怒容的秦晓篆,幽玄吓得狗脸低垂,低眉顺眼,夹着尾巴跑到角落里,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吱声。
听着幽玄一阵自吹自擂,又眼见秦晓篆急头白脸的一顿呵斥,羸炀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结果憋得满脸通红,一身大汗。
如今看到幽玄灰溜溜一般没的闪了,羸炀开口道:“师妹,切勿生气。幽玄亦是一番好意,可能说话着急了一点。不过今晚的行动确实不容有失,大家都要认真对待。”
听羸炀出面解围,幽玄感激的向他看了几眼,咧了咧嘴,吐了几下红红的狗舌头。
紧接着,羸炀把今晚需要注意的事项,几个重要环节一一作了安排,秦晓篆与幽玄俱都心领神会。现在天色尚早,两人各自回房安歇,只等夜半子时捕捉鬼怪。
对于这个吊死鬼,嫪珂员外可不止讲过一次,各种版本都有,已经为害此地很长一段时间。倒是没有发生杀生害命之事,但是搞的村子里人心惶惶,民心不安,佃户逃离,家家闭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危害就够严重了。
鬼怪出现的规律是每晚子时以后,既有令人胆颤心惊的阴风,还有凄惨无比的鬼哭狼嚎声,夜间不幸撞上的那几个人都已经吓破了胆,纷纷逃离此地。结果传来传去,越来越离奇和邪乎。
众人各自休息备战不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很快就夕阳西下,玉兔东升。
今夜异常静谧,佃户庄上的一众人等都按照吩咐早早就收拾停当躲在屋子里,就连庄子上的狗儿都没有听到叫声。月色不是太亮,借着朦胧的月光和星光看去,佃户庄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约莫到了二更天左右,他们几乎同时醒来。羸炀和幽玄按照白天商量好的计策分头潜伏,秦晓篆拿起火镰和火石,来到院子中的香案面前,恭恭敬敬点上了一束高香。不管有用没用,保持一颗虔诚的心就好。
然后取过黑狗血和黑驴蹄子,拎着那只黑公鸡来到村子里一处隐秘的所在。
潜伏了一段时间,秦晓篆看看月亮的位置,大约快到夜半子时了。这个令人讨厌的吊死鬼到底还来不来?
心里面正想着,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唰唰唰的风声,随后传来凄凄惨惨的嚎叫声。
来了!秦晓篆心下一阵暗喜,就等着收拾你们呢。这次的行动她心里有底气,有羸炀哥和幽玄,还有什么可怕?
甭说别人,就是幽玄这货也足够应付一阵。心里正想着,手里却不敢怠慢,她悄悄的解开了绑缚黑公鸡的带子,双手攥住鸡腿,睁大眼睛左右巡视着动静。
这时候,一件令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借着淡淡的月光,秦晓篆看的非常清楚,在阵阵阴风和凄惨无比的叫声中,从远处忽忽悠悠飘过来一只吊死鬼。
饶是秦晓篆内力充盈,艺高胆大,此刻也禁不住有些头皮发麻。倒不是真的感到害怕,而是鬼怪这类东西,就好像毒蛇一样,长着瘆人毛,让人没来由的就会心生恐惧,牙齿发抖,腿脚发麻。
看着那鬼物由远而近飘然而来,阴风恻恻,嚎叫声凄惨,秦晓篆暗中提气,看看鬼物离此距离不到三丈远了,甩手就将那只黑公鸡扔了过去。
那鬼怪正兀自行进之时,猛然间迎面飞来一物。夜间虽然有着朦胧的月色星光,但是那个身穿白衣的鬼怪长发蒙着脸面,长舌下垂,视线不够清楚,加之秦晓篆突然发力,事出意外,猝不及防,正中怪物面门。那只黑公鸡被带子束缚已久,此刻终于得以解放,用力扑扇着翅膀,伸出两只爪子使劲一通乱挠。
就听那鬼怪一声惨叫,不知被鸡爪挠到了何处。这边秦晓篆一鼓作气,一股脑儿将一对黑驴蹄子砸向鬼怪,随后端起那盆黑狗血,照准怪物用力泼了过去。
接着就听到“滋啦”声不断,那吊死鬼身上冒起一阵烟雾,那鬼怪手刨脚蹬,大叫一声抽身欲逃。
早已安排潜伏的幽玄此刻一马当先,大显神威。白天受了秦晓篆一顿抢白训斥,幽玄心里的一股火气还没处撒呢!如今看到鬼怪真的还敢再来,它狗眼圆睁,大喝一声,登时变化出张牙舞爪的龙形本体,原本星月辉映的夜空顿时雷声滚滚,阴云大作。
那鬼怪看事不好,左冲右突,抱头鼠窜,但是所有退路均被秦晓篆和幽玄堵死,无奈之下,只好奋力一搏,冲着幽玄激射而去,意图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但是这点米粒之珠般微末之技,在强大的幽玄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刚照面就被幽玄一记龙爪拍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候,就听羸炀那边也发了一声喊,将另一个鬼怪生擒活捉。
看到师妹和幽玄这边得手,羸炀高声喊叫着管家嫪福赶紧带人过来。
原来昨日羸炀已经与嫪珂员外商定,让嫪福带着人等候在房中,单等羸炀将军发出信号,即可出来声援。
过不多时,众人手拿着棍棒刀叉,挑着灯笼火把,吵吵嚷嚷来到院子中。
嫪福提着灯笼走到近前一看,这两个鬼怪,一个白衣长发,另一个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黑狗血染得好似开了杂货铺一般,简直惨不忍睹。他随手招呼四个下人上前,两人各自摁住一个,用手一扯,那长发竟然是假的,原来这是两个戴着头套装扮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