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说,好说,感谢县令大人宽宏大量,末将敢不从命,悉听大人安排!”羸炀立即爽快的应道。
闻听的羸炀豪气干云,说话心直口快,为人正义豪爽,在场众人俱是一片喝彩之声,无不鼓掌称善。
宾主相谈过后,羸炀就被众人簇拥着参加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武关县上下头面人物纷纷上前敬酒,纵然羸炀号称海量,也是招架不住一众人等这份热情,很快就被灌了一个酩酊大醉。
这下子,众人更觉羸炀实在可爱,亦是非常敬重他的为人。县令武大人虽然也喝得有些高了,但是并没有沉醉,他让人唤过嫪珂员外与秦晓篆等人,多次叮嘱一定要照顾好羸将军,千万不要酒醉后伤了身子。
嫪珂员外连连点头称是,忙不迭安排人提前回家做好醒酒汤。
秦晓篆以照顾羸炀师兄为名,只是席间喝了几小杯,虽然有些脸红,但是并无大碍。
酒足饭饱之后,几个人将烂醉如泥的羸炀扶上马车,县令大人率领县衙僚属一直送出府衙,双方才依依惜别。
这几天,秦晓篆终于见识到了大秦国的礼数周全,繁文缛节甚多,从会面到饮酒,中间不是拱手就是施礼,宾主尽欢,好生热闹。
就现场氛围来看,确实比现代社会更多了一些仪式感和庄重感。她内心不由得好一阵赞叹,看来华夏国文化厚重,博大精深,由来已久,单单就这方面来说,还真不是盖滴!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工夫,马车停在一处考究豪华的大宅院门前。
秦晓篆下车就看到了高大帅气的门楼,上面有两个大字“嫪府”,真是气派!
那个年代的民间,有钱的富户大多是书写个“某某第”“某某宅”等字样,也有一些豪门大户悬挂“某某府”的。武关地处偏远的穷乡僻壤,这个地方倒是不怕被人诟病僭越。秦晓篆知道,自古以来,八百里秦川之地民风淳朴,那种无事生非,勾心斗角的狡诈之徒不是一个没有,但是深受淳朴厚道的老秦地域文化滋养和熏陶,这种人可以说凤毛麟角,几无容身之地。
进入大院,秦晓篆更是眼前一亮,嫪府的这套宅院雕梁画栋,斗拱飞檐,一派古色古香的韵味。在帝都生活多年熟悉秦代历史的秦晓篆知道,拥有一套这样的宅院,在大秦国就是地地道道的豪门大户,不仅在这个小小的武关县城堪称富贵之家,就是放到都城咸阳也不遑多让。
虽然只是喝了几小杯酒,但是秦晓篆过去从来不会饮酒,掉落地宫前曾经与汪然喝过一点点红酒,这几天跟随羸炀师兄喝了点酒,一时之间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刚才乘了马车,一路颠簸,下车后又被小风一吹,也是有些晕晕乎乎,众人架着羸炀,带领秦晓篆等人不知过了几道院子,来到一处精舍,就见管家嫪福已经带着下人迎候在此。
秦晓篆抬头看去,眼前这处院落与佃户庄的居住之地构造相仿,只是更为高大气派了一些。
进入房间,室内设置与过去住宿之处并无二致,全是簇新的锦缎被褥,纤尘不染,满室生香。
管家嫪福分别安顿好了秦晓篆和羸炀,这时候,下人已经送来了醒酒汤和茶水、瓜果点心。
秦晓篆道谢后就让众人退去各自安歇,她随手关好了院门,然后来到羸炀房中。此时的羸炀,仍然醉醺醺的沉睡不醒。秦晓篆轻轻叹了口气,把羸炀的冠服和袜履一一解开脱下放好,把身着中衣的羸炀放在床上。
她拿起汗巾,到铜盆中用温水润湿,帮着师兄净面净手,闻着浓重的酒气,听着师兄粗重的呼吸,孤男寡女相处一室,身为少女的秦晓篆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出有什么陌生和不妥之处。
出生于历史世家的秦晓篆,虽然身经华夏国数千年儒家文化的浸润和熏陶,但是并没有受到那种俗人眼中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观念束缚。
特别是师傅天元真人不惜身消道陨,毅然决然将数千年功力传给自己。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让自己全力拯救他徒弟羸炀。现在师傅不在了,师兄就是自己今后的主心骨和依靠。她经常抽空看看空间戒指中的汪然,他依然昏迷不醒,虽然面色红润,师傅当时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究竟何时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帮着师兄净过手面,简单洗了洗双脚以后,她抬手倒了一杯醒酒汤,转身来到榻前,小心搀扶起羸炀,羸炀低垂着头,此刻依然含糊不清,满身酒气,将羸炀的头倚在自己臂弯里,秦晓篆毫无芥蒂的服侍羸炀把汤药饮下。
紧接着她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解酒的好主意。过去在地宫之时她就听师傅天元真人讲过,海外东洲国九仙岛的灵茶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东西,不仅强身健体,而且增强修者内力,提升本体灵力。
九仙岛的老鼋数千年来给师傅上贡的仙果不计其数,师傅大多将其炼化成了丹药和灵茶。师傅说过,这些东西他老人家分别储存在幽玄和自己的空间戒指里。
为了便于他们今后修炼,在临别之际,师傅他老人家还大发慈悲,将九仙岛管理职权与老鼋联系方法全部归还了幽玄,丹药与灵茶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想到这里,她默念咒语,一杯泛着碧绿色清香扑鼻温润异常的灵茶顷刻间落在她的掌心。
再次服侍羸炀师兄饮下,秦晓篆终于稍稍放宽了心。将羸炀小心放好,盖上锦缎被褥。担心羸炀醒来后呕吐,她把痰桶放在榻前床头边上,看到案几上放有温热的茶水,担心时间一长水再凉了,秦晓篆就用几层厚厚的方巾包好。
环顾左右,再无其它遗漏,秦晓篆这才掩好了房门,回到自己房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