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羸炀大人思路清晰,目标明确,提出的一系列举措切实可行,大家重新树立了信心。
秦晓篆心想,这个羸炀师兄,自己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不光是相貌英俊,威武霸气,而且胸藏锦绣,腹有良谋,这要是放到二十世纪,不但是一流的军事家,很有可能成长为思想家、政治家了。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开场的头三脚如何踢好很是关键。
自从动员大会召开以后,羸炀和秦晓篆就像上足了弦的发条,不分昼夜,废寝忘食,各自带着一帮子人深入各个工坊和土窑,与各级监造、工匠等人促膝交谈,很快就摸准了营地的总体情况。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令行必须禁止,矫枉亦要过正。在特殊时期,要想推动进度,凝聚人心,必须要用霹雳雷霆手段,绝不能一味地菩萨心肠。
羸炀从军多年,深知纪律制度的重要性,他与秦晓篆用了几个昼夜的时间,起草了包括出勤、进度、质量、奖惩以及生活后勤保障等方面的综合管理制度。又与一念、痴者等几个骨干人员反复讨论,最后报请章邯将军签署,在兵马俑建造营中下发执行。
秦晓篆与一念联手,利用十多天的时间,将营中多年来的积弊,生活、就医、考核等方面反响强烈的矛盾问题,逐一梳理,提出了有效可行的解决方案,经过一级监造以上人员会议讨论通过,顺利在全营推行。
之后,又根据劳工、匠人举报和众监造提供的信息,将二十多名管理懈怠、克扣劳工伙食费的监工、监造全部免职,调往异地军营效力。
重新选拔任命了一批年富力强,劳工公认、威信高的业务技术骨干担任职务。通过清除害群之马,劳工营人心振奋,劳动热情空前高涨。
针对劳工体力弱、劳动量大的现实困难,秦晓篆开动脑筋,将师傅天元真人存储在幽玄和自己空间戒指中的一部分灵茶和仙果无私贡献出来,命人熬制了一种“清心健体汤”,分发给众多劳工饮用。短短十几天的工夫,营地上的工匠和劳工体力充沛,精力旺盛,劳动干劲倍增。
在此期间,章邯将军曾经多次前来兵马俑制造营中视察,现场巡视监造质量和进展情况,看到热火朝天、焕然一新的劳动场景,赞叹不已。
章邯将军亲自上表奏明始皇帝,言明羸炀与篆二人来此之后的进展变化情况,嬴政皇帝龙颜大悦,不但发下圣旨予以嘉奖,而且派出使臣带着御酒财物前来犒赏。一时之间,羸炀与篆在短时间内扭转不利局面的消息在咸阳内外传为佳话。
但是人世间的事情,总是有得有失,福祸相依,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二者互为因果,相互依存,互相转化,远非人力所能及也。
就在羸炀与秦晓篆一门心思带领众监造大干之际,一场无法预料的祸事也悄悄的埋下了种子。
羸炀与秦晓篆因为救皇子嬴高有功,被皇帝嬴政任命为兵马俑总监造,协助章邯将军来此地监工,前任总监造因此丢官罢职。这个前任总监造的名字叫作桀,为人阴险狡诈,走的乃是赵高的门子。
桀在此处担任兵马俑总监造数年,虽然管理方面不咋地,但是却结交了一帮子狐朋狗友,上上下下的关系网盘根错节。这次受到羸炀免职处理的这二十多人里面,大多数是桀的亲信。他们被免职以后,多次找到桀诉苦,甚至造谣生事,诬陷中伤。桀又把这些所谓的问题添油加醋禀报了赵高。
赵高的心里也是很不痛快,当初他可是在皇帝面前为羸炀和秦晓篆说过好话,恳请陛下重重封赏来着,没想到这两个人金殿上受了封赏,事后再也没有到赵高的府上拜谢。所以赵高心里很不爽利,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怨恨和发怒。如今看到自己提拔的手下桀和他的党羽落得这般下场,他就把这笔账暗暗记在了羸炀头上。
民间有句俗语,叫作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旦被人惦记上,特别是被那些位高权重者惦记上的话,往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算计了。这个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最悲催的时候,是被人暗地里阴了害了,当事人还懵懂不知,流着眼泪感谢害人之人。
实际来讲,并非是羸炀疏忽大意事后忘了拜谢赵高。羸炀在军营之中摸爬滚打多年,知道京城这潭水很深很浑,各种各样的关系环节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因此里,他接到皇帝任命赏赐,在咸阳城逗留三日后即刻启程奔赴骊山,期间任何一家王侯重臣都没有拜会。
羸炀和秦晓篆初到兵马俑制造营中,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两人也想励精图治,甩开膀子大干一番,做出一番业绩来让皇帝陛下高兴高兴。
前几日,皇子嬴高病体康复,还专门派使者带着礼物和书信来到营中致谢,着实令二人感动不已。
皇子嬴高的归宿,秦晓篆看过历史记载,过去也曾经为这个不得势的皇子嗟叹多次。现在看到公子高康复,她心里同样高兴,虽然知道此人最终结果凄惨,但是并没有对羸炀说破此事。
没有办法,有些事情,该来的早晚会来,历史潮流,势不可挡。在地宫内,她听师傅天元真人讲过,贸然道破天机,可是会遭天谴的。有些事情,只能顺其自然,等候机缘。要不然的话,凭着师傅他老人家那么大的本领,为何还要在深邃的地宫里苦苦等待两千多年?
据史料记载,秦始皇有二十余子。嬴政死后,少子胡亥继位,即秦二世。胡亥对秦始皇其他子女展开清洗。除长公子扶苏被赐死于军中外,据载,公子将闾兄弟三人,被迫拔剑自杀,另有六名公子被戮死于杜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