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一见龙倾要一起去,连忙出声阻止,这是公孙雨好不容易给他创造的机会,他怎么会那么不解风情地辜负他的好意。
“可是”龙倾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不用管阿雨了,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做事有分寸的你刚刚不是说想喝银耳莲子羹吗?走,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魏延不由分说地抽走龙倾手里的宣纸,拉着龙倾往客栈的后厨走去。
“我什么时候要喝粥了?喂”龙倾被他拉的一个踉跄,手里的宣纸没抓住,随风飘在了地上,灰暗的瓷砖上躺着一点白,十分显眼。
“魏延,你慢点,我的纸掉了”任龙倾怎么呼喊魏延就是不为所动,怕她反悔似的拖了就走。
“一张破纸而已,掉了就掉了,别管它,我们去做点有意义的事”
两人完全沉浸在甜蜜的世界里,却不知道在他们走后,一阵妖冶的紫气闪过,卷起那一页被抛弃的白纸,疾速往西方掠去!
紫气飞过客栈的墙头,树枝,草地,里面一阵瘆人的“哈哈”声传来,仔细一听似乎是女人尖细的声音:“哈哈!魔族离琉,我看你还能将他们师徒藏多久!我要让你也尝尝这二十几年来骨肉分离的痛楚!哈哈哈”
声音似乎在人们的上空,似乎又在极远的地方,怨气滔天,魔气漫延,所过之处让人忍不住脖子一凉,寒气顿时从脚底爬起,冷徹全身!
公孙雨昨晚喝了一整晚的竹叶青,本来想早点回房间睡觉的,却听见客栈的房顶上一阵野猫n,爱胡闹的公孙雨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上去便是一顿闹腾!之后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完全不记得了,不过他好像还跟人吵了一架,会是谁呢?
公孙雨摸摸脑袋,想不起来便不想了,睡到一半,想起几年未见的师傅就在这不远处,不如趁这难得的机会去看看他老人家,顺便给他带点最爱吃的烧鸡点心之类的,还从客栈的后厨顺了两瓶上好的竹叶青,没有打扰到其他人,留了张字条便出走了。
公孙雨出了客栈一路往东南方向跑去,那里常年阴雨连绵,树木丛生,茂密得雨林里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虫蛇蚁,是制毒人最喜欢的地方。
其实师傅当年并不住在这里,他有自己的家,自从捡到他后便带着他隐居山林,似乎是为了躲避什么人,但是自己问他时却一个字也不愿说,叹息一声,便不再理会自己了。
公孙雨唯一的亲人便是师傅,不仅供自己吃穿,还教他武术,毒术,他有今天完全离不开师傅的悉心教导,师傅宛如他的亲人一般,虽然嘴上不说,但公孙雨早已将他当成自己的亲身父母。
只是由于他性格孤僻,不愿见生人,从小到大从来没看过他出那片林子,而自己居然在外胡混了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他,真是不孝!
公孙雨想着,想着,脚步加快了不少,想到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师傅,他的心头仿佛滴了蜜一样甘甜。
其实他这次回来是准备带师傅回明月宫享福的,明月宫跟骊山也差不了多少,园子里同样种满了各种毒草,他想师傅见了一定会喜欢。
公孙雨走了一天一夜,终于看见了巍峨的骊山的山峰,远远地矗立在云端,五彩霞光普照,似乎连每一颗珍珠般的露水都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是不是刚下过雨的原因,骊山的前面居然呈现出一条色彩斑斓的彩虹,远远地挂在半山腰,仿佛一座巨大的拱门,此时拱门大开,正热情地欢迎着他的归来。
“师傅!我回来了!啊啊啊!!”公孙雨脱下披在肩上的紫衣外炮,在眼前疯狂地甩了甩,希望住在山里的师傅能看见。
许是他激动过了头,虽然骊山看着很近,却远在天边,他此时站外山脚下,他的师傅怎么可能看见他。
甩了半天也不见大山里有什么动静,公孙雨失望之余忍不住嘀咕:“师傅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连他徒儿回来都不知道,真是,害我白喊了半天!”眼珠转了转,淘气地将精心准备的礼物收了起来,“算了,既然师傅不理我,就不给他带好吃的了,全都留下来我一个人吃,饿死他算了!”
只是公孙雨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归家的双腿,就像很多回家的游子一样,虽然满心抱怨,但是任何艰难险阻也阻挡不了自己一颗归家的心!
眼前的森林和别处不同,到处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一棵挨着一棵,巨大的树冠盘旋在头顶,仿佛空中楼阁一样的存在这里小树攀着大树,紧紧地绞在一起,形成深深的勒痕,有的大树渐渐枯萎,被小树吸取了营养,有的则相辅相成,共同成长如桑寄生,寄生于桑树,桃树,李树,油桃之类的植物,有很大的药用价值,不仅可以祛风除湿,还能通经络,益血安胎这种植物在这么大一片树林里很常见。
公孙雨以前很喜欢来这片树林,因为这里可以找到很多好玩的东西,小心地来到一阴暗潮湿处,掀开师傅做的陷阱,公孙雨眼明手快地将一只全身通红的蜈蚣抓进了罐子里,笑眯眯地揣进怀里,看来今天应该会有不小的收获。
就这么一路走着一路低头寻找着陷阱,等公孙雨终于来到骊山深处的小木屋前时,已经抓了满满几罐子好东西到时将它们扔进锅里熬,再撒些药草,做成奇毒无比的药散,行走江湖的时候遇到危险来一包,保证让敌人哭爹喊娘!到时还可以送给老魏龙倾,真是送人防身两相宜啊!
这座小木屋在骊山已经有些日子,风吹日晒,暴雨倾盆的,仍然屹立不倒,连公孙雨都要赞叹它的材质师傅做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不仅用的长久,还独一无二。
院子里晒满了从树林里采来的各种药草,满满铺了一地,连房顶上都有,公孙雨深深地呼吸一口,啊!久违的药草香,真好闻!
“师傅我回来了,你的乖徒儿回来看你了!”公孙雨大喊,仿佛回家寻找父母的孩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四周灰色的鸟儿飞过,叽叽喳喳,就是听不见人的声音。
“师傅?你在家吗?我回来了,听到回答一声可好?”公孙雨疑惑,难道师傅出去了?可是不应该啊,他的宝贝药草还在这,他肯定不会走远的由于森林茂密,雨水较多,山里容易下雨,师傅肯定不会离开药草太久,到底去了哪里?
公孙雨踌躇地进了屋,屋里跟他离开时一样简陋,一张简易的小木床,挂着蚊帐,床的一脚还坏了,看得出是被老鼠咬坏的角落一张有了年代的木桌,上面放着瓷碗,茶杯,以及药罐,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毒虫标本,这些都是他师傅淘回来的宝贝,平时连自己都碰不得,如今却静静地躺在这里。
公孙雨会心一笑,暗道他师傅真是个奇怪的人。
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也许在后院的草药地也说不定,师傅最喜欢摆弄那些东西了。
公孙雨逗了逗师傅院子里养的鸡鸭,双手背在身后往后院走去。只是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后院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传了过来,似乎还伴着微弱的声,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声应该是师傅发出的,公孙雨一听,大叫:“坏了!”连忙往后面跑去。
还没走几步,却看见路上一滴一滴紫黑色的血液,越往里去,血迹越大,最后一大摊过后却没了踪影,仿佛凭空消失了,公孙雨脑袋一热,一种不好的预感传来。
“师傅,师傅!你在哪?出了什么事?你出来!”公孙雨焦急的大喊,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
突然,大片的草药中,一声微弱的传了过来,“阿雨我在这”
公孙雨一惊,连忙往声源奔去,连抱在怀中的宝贝蜈蚣也不要了,他只知道师傅出事了,现在非常需要他!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师傅此时正满身是血地躺在泥地里,脸着地,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公孙雨吓得一步崩了过去,紧紧将师傅的身子抱在怀里,看着师傅身上同样流着的紫黑色血液,一丝疑问一闪而过,但是却抵不上师傅浑身是血带给自己的震撼!
“师傅,你怎么了?是谁害你,你不要吓我”公孙雨抱着全身冰凉的师傅坐在草地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镇定,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不要哭,为师早就猜到会有今天,只是没能完成主子交给我的任务,咳咳&p;;公孙雨的师傅跟他一样,是个嗜毒如命的人,不仅制毒天下第一,就是全身的血液都是少见的暗紫色,这种血色比世间所有的毒药都毒,因为他根本不是人,而是魔!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