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神情激动,四五十岁的人了,竟然委屈哽声,哭腔难抑。
苏婳当家的时候,江禾是个甩手掌柜,整天除了吃喝就是四处旅行蹦哒,两个人的角色像完全互换一般。
苏婳负责赚钱养家,而150多斤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大胖子江禾,则他妈的负责貌美如花???
有时候啊,人就是贱,你对他越好他就越不知轻重。
这种人人羡慕的生活并不能满足江禾,姜亦书的出现让他笃定,苏婳的性格太强势,不适合长期经营公司。
鬼迷心窍之下,他竟然答应了姜亦书的鬼主意,把苏婳拉下水,自己来管理公司。
结果不但实权没落到自己手中,他成了个傀儡皇帝,还要四处奔波筹钱,补姜亦书捅下的窟窿。
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苏婳的小心脏骤然缩紧,目光复杂的望向江禾。
从进门开始,她就留意到江禾身上穿着的那件西装。
那是很多年前两个人认识后不久,苏婳攒钱送给他的。
虽然不贵,但却是苏婳送给他的第1份礼物,没想到今天他竟然翻出来穿在身上。
没有她在他身边,西装上还有几条皱巴巴的折痕,一看就是出门的急,连熨都没来得及熨一下。
江禾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哪天不是把自己打扮得精致得体,今日竟然穿着这么破旧的衣裳。
大概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来向自己求助吧。
苏婳叹息一声,正要松口
“不许借!”江软软很少对苏婳发火,但这次却冷下脸,将筷子重重地砸在饭桌上。
江软软眼底闪过一丝寒芒,目光清冷似冰,细眉如凝结出冰霜,透着一股寒意。
整个人气势陡然上升,宛如说一不二的社会老大。
“对!不许借!”说话的人是他的大儿子,江知遇。
他站起来目光直视苏婳眼中有隐隐闪动的愤怒。
“你从洛城出来时分文不取,除了那一纸离婚书,你和净身出户没什么区别,他当时怎么没体谅你,连一笔路费都没给过你!”
苏婳伸向空中的手抖了抖。
没错,当初江禾狠心决意,竟然连一分钱都没给过她。
要不是江软软能力通天,不但解决三餐温饱问题,还把她安置妥贴,免受颠沛流离之苦。
现在想想当初的江禾怎么会这样狠心呢?
是啊。
她不该一时心软忘了眼前之人,当初是如何对待她的。
她做尽一切让他开心的事,却换不来一个有温度的笑,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相信她。
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夫妻,只怕是同床异梦罢了,只有她还傻傻的念着年少时的喜欢。
一厢情愿。
苏婳落下一声重重的叹息。
她坐回的椅子里。宽大的椅子衬着她的身躯,更加娇小瘦弱,像一只惹人怜惜的小猫。
“你走吧。”三个字足以展现出苏婳的心如死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道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原来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相看两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