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沉恼怒地问,一脸受伤的表情。
世界仿佛只剩他们两个人。
江软软转身,将刚才脸上的难过掩饰得毫无踪迹可循,那些难过和伤心,仿佛是在另一个人身上。
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语气缓慢:“相信你什么?相信楚晚宁不是你邀请过来的?还是相信你没有跟寒砚商量好,打算今天当众退婚?”
俊美如神祇的男人喉结上下动了动,欲言又止。
楚晚宁的确是三叔以自己的名义邀请过来的。之前为了安抚三叔,也的确任由他安排今日当众退婚一事。
可这不过是他将计就计的手段罢了,没有他亲口说出退婚一事,即使三叔万事俱备,也办不成事。
沉默片刻,寒沉抬起头,眼中神色复杂:“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另有打算……”
刚想悄悄告诉软软自己的打算,眼角余光瞥见假山后面有一缕偷听的黑色西装衣袖。
是寒砚!
心中顿时警觉起来,死死咬住嘴唇,不往外说出一个字。
“你解释啊,只要你能解释得通,我就相信你。”江软软迫切地想知道寒沉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眼中既期盼又坚强的泪水,让人看了心如刀绞。
男人唇色淡白如纸,拳头紧了又紧。
在一阵复杂的思想斗争后,寒沉松开江软软双臂,偏过头不敢直视她炙热如火的目光。
“对不起。”
三个字,像一盆冷水,把江软软那颗刚燃起一点希望火焰的心浇得冷彻心扉。
她自嘲地笑了,眼里的悲伤有海洋那么大,摇着头不住后退:“这就是你的答案。”
痛苦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变成片片轻柔的水珠,散落在风吹过的别院中。
那个穿着一袭黑色酷飒长裙的单薄女生,哭腔难抑地跑了出去。
寒沉定定地站在原地,这一刻,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海里不断重复她那张难过到了极致的脸。
整个人仿佛灵魂被抽干了般死寂,一动不动。
闭上眼,还能感受风中她泪珠微湿,空气里仿佛还弥漫着她特有的香氛,就好像她一直在身边,从未离开过。
可一睁眼,眼前空荡荡的一片,连地上的影子都在嘲笑他弄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身后,那个集阴暗和温暖于一身的少年,扭了扭脖子,惬意地舒展了下腰身。
然后拍拍手,假山后面那个穿着寒砚西装外套的仆人,听话地走出来。
寒沉这才知道,自己被他设计陷害了。
“卑鄙!”拳头硬了,想打人!
律画像个心理学家,把寒沉的内心猜得十分透彻。
他甚至把自己的脸伸过去,用手拍了拍自己年轻而富有弹性的脸颊:“想打人吗?来,往这打。”
蛊惑的声音和近在咫尺的发泄没能让寒沉失去理智,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拳头,回归平静。
而这,却让律画笑得更加猖狂。
看见寒沉看不惯他又不能干掉他的憋闷样,律画开怀大笑。
他上前不怕死地拍了怕寒沉的肩:“怎样,这种滋味很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