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还在发懵,急行的轿夫却已经在银甲男子的带领下将花轿抬到了王府正堂放下,这一路上竟没有见一个人,而沿途每一处都挂满了红灯笼,明明该是喜庆的氛围却处处透着阴森恐怖的感觉,让人汗毛直竖,全身寒凉。
“都退下吧!”银甲男子淡扫了一眼花轿,然后命令八名刽子手轿夫随他而去。
与此同时,王府后院荣安堂内正坐着一位满脸焦虑的中年美妇,她一袭深蓝色金丝祥云纹大袖衫,内着酱红色梅花长裙,挑心髻上饰以金玉雕刻而成的兰花配饰,显得整个人雍容华贵、淡雅稳重。
“启禀王妃,花轿已经停在了正堂!”这时,一位青衣襦裙的婢女急急走进来说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明明刚刚问过,但烈北王妃孟氏还是起身再问了一次。
“启禀王妃,寅时一刻!”婢女答道。
“时间正好,快去通知小王爷,让他亲自给我去掀轿帘,千万千万不能误了时辰!”孟氏猛地站起来语气郑重又威严地说道。
“是!”婢女面色为难但还是听令转身退了出去。
“不行,我亲自见了才能安心!”孟氏自言一句也带着随身婢女走出了荣安堂,朝着王府正堂而去。
此刻的王府正堂寂静异常,楚寒希坐在花轿里一动不敢动,这一天一夜曲折离奇的经历感觉比她魂穿古代还有点儿令人难以置信,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脱困。
听听没什么动静,她掀开轿帘走了出去,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此时身处一间精致又不失庄重威严的正堂之内,堂内皆是龙凤喜烛,看来自己被抬进大户人家了。
轻手轻脚快速踏出了正堂门槛,细听左边门廊相连的拱门里似传来人的急急脚步声,她慌忙朝右边门廊相连的拱门跑去。
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内的黑暗中时,两个身影从正堂门正对着的一根廊柱后边闪出来,站在稍前一些的男子一身烟灰色轻薄长衫锦衣,墨绿色如意腰带,暗夜之中的他难掩一身挺拔英姿,更显气宇轩昂,只是脸上那张可怖的银质修罗面具显得有些渗人,在他身后赫然是刚才引领轿夫在前的银甲男子。
“霍彦,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嗯?!”面具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更暗含一丝冷厉和威压。
烈北王府银甲护卫统领霍彦立即低头领罪道:“属下失职,还请主子责罚!”
“去西北大营吧!”面具男子毫无感情地说道。
“是,属下遵命!”事情没办好,霍彦甘愿领罚。
原本他一直在远处盯着凉亭,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进入亭中花轿而坏了自家主子的事情,没想到暗中有高手引他离开,因为间隔的时间很短,他就没有再次确认花轿中是否有人,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疏忽让人钻了空子。
“主子,需要属下把此人解决掉吗?”霍彦离开之前还是问道。
“不必了,你走吧!”面具男子挥了一下手,霍彦转身就离开了,然后面具男子又隐身在廊柱后,拱门那边王妃孟氏已经带人风风火火地来了,“庭空,跟上那个女子,看她在王府做些什么!”
面具男子似是对着空气淡淡说道,然后就见一个身影急速闪过,朝着楚寒希消失的方向而去。
再说楚寒希根本不识这大宅子里的路,又担心被人发现,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起来,就在这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这酒香就像馋虫在勾魂,引得她双脚不禁朝一个没门的院子走去。
借着大宅里其他地方透过来的光楚寒希模糊可见这院子里有棵大树,树旁有梅花桩,还有各式兵器,很像是练武的地方。
喘口气,轻轻拍拍胸口,楚寒希让自己平缓一下情绪恢复理智,现在可不是馋酒的时候,虽然她的确很渴,但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天亮之后更难走了。
只是这脚怎么就不听使唤了,非得朝着酒香越来越浓的那棵大树而去,她可不是什么好酒之徒,只有她家小灵宝才馋酒。
一想到药石空间里的小灵宝,楚寒希一个激灵,难道真正馋酒的并不是她,而是与自己灵血相连的小灵宝,可小灵宝不是在昏迷之中吗,就这样它还能寻到好酒?
只要是有可能关乎到小灵宝的事情,楚寒希想都没想就从院子里拿了一件趁手的兵器,然后快速地在大树底下挖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小酒坛就露了出来。
“主人家,对不住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还你十坛百坛的好酒!”楚寒希将小酒坛拿在手上,掂了一下重量,里面估计也就两斤酒,而这酒香真是太沁人心脾了。
人家说好酒要细品,楚寒希本也是酿酒、品酒的行家,谁让她家小灵宝是个好酒尤其是好好酒的小酒鬼呢。可现在她没有时间细品,又渴得不行,打开坛封之后,直接一饮而尽。
“爽!好酒,还真是好酒!”就是在现代也难得喝上这样一坛浓郁甘醇、回味绵长的佳酿,而是喝完之后,楚寒希觉得自己整个身体的毛孔都要炸开了,说不出来的舒坦畅意,好想再开一坛。
可惜,随着自己饮完这坛酒,空气里原本飘散的余香也渐渐消失,再也闻不到馥郁芬芳的酒香了,这样的好酒想必主人家也就在这里埋了一坛吧。
佳酿入了四肢百骸,楚寒希顿觉她的嗅觉、视觉和听觉都变得灵敏许多,不免心中一喜,这说明她的灵识在觉醒,虽然还不太明显,但这酒真的让她的身体有个变化。
空酒坛放在了树下,楚寒希带着偷喝人家好酒的歉意转身离开了,并暗自决定日后酿出好酒一定补偿对方。
眼看越来越接近拂晓时分,楚寒希还在这宅子里小心翼翼的转悠,实在是这里太大了,而且已经有仆人起来做事,她能躲的地方也变得更少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