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别在这碍事。”
“碍手碍脚的,一刀砍死你。”
疯子被烦透了,拿着刀子恐吓男人。
男人后怕退后几步。
瞎子张从里边出来,“你啊,就别去打扰李大夫了。”
“惹怒了他,他可不做你的买卖。”
“什么一醉不老丹,都是骗人的,是这个小孩子弄出来骗人的玩意。”
“别说卖出去了,连一颗都卖不出去。都等着你过来买呢。”
嘿,这个瞎子张,治好他的眼睛,他也不知道感恩,居然还来拆台。
这什么人啊。
苏春翻了白眼,“白眼狼。”
她也懒得演戏,“疯子是我师傅,一醉不老丹还有,你要不要?”
男子疑惑问:“跟以前的效果一样?”
“怎么会一样,这丹药比上次你拿走的好多了。”瞎子张说,“上次给你的,都是次品。这次卖的才是真的。”
苏春爬上条凳,双手环胸,悬空的两脚交缠在一起。
“一醉不老丹,整瓶卖。爱要不要。”
“多少钱一瓶?”男子问道。
苏春竖起一根手指。
“一两银子一瓶?苏春,你也太不要脸了,这么点东西,你也要一两银子。”
瞎子张嘲讽苏春,“你是年纪小,没见过钱,不知道钱是什么吧。”
男子见瞎子张与苏春的模样,一个夸张嘲讽,一个面无表情。
再看远处给小男孩治病的疯子李大夫,他想会不会是这三个人联合起来演戏的。
但一想到这一醉不老丹的效果,男子还是心动了。
一两银子不是出不起,不妨买一瓶回去试试,要是药效好,再来多买点。
“既然是一两银子一瓶,那给我一瓶好了。事先说好了,要是这药没有原先的好,定要你们好瞧。”
“我周农可不是个好说话的,城里的捕快都听我的话,要是你们敢骗我。绝对让你们进牢狱,并死在里头。”男子说道。
“谁说是一瓶了,一两一颗不老丹。爱要不要。”苏春昂起头说。
“你,你好大的口气,你当真以为这是仙丹了。”男子狠厉地说。
苏春丝毫不怕他,“若不是仙丹,你就不会回来了。”
她骄傲地说:“上次给你的是残次品,即便是残次品,也是效果显著的,也是你们想要的。
现在这些是上等品,必须一两一颗。这东西是我的,你爱要不要。”
苏春说了,“你也不要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我师傅是这里的疯子大夫,这十里八乡的,谁人不认识他啊?”
“这里可是十里庄,生活的都是镇南侯的部下,哪一个不认识军营里的将领?哪一个没有一点儿门路?
你若是敢动他们的军医,你看他们敢不敢到侯爷跟前,告你的状?
你若是敢动他们的军医,你看他们敢不敢上门找你问罪?”
“到时候一人一下锄头,就把你,以及你的鹰犬给打杀了。”
苏春的话,给男人当头一棒,他差点忘记这里是哪了。
“一两银子一颗,一瓶子十颗,十颗吃一个月,你爱要不要。”苏春说道。
男人犹豫了。
瞎子张见此,说道:“当然不能要啊,这可不是什么仙丹。”
“它只是一颗让人精气神好点,头发油亮一点而已。没多大用处的,你看我,我吃了这么多,一点效果都没有。”
男人不信他,他的存在就是实打实的例子。
能让一个瞎子看得见,必定就有妙手回春的能力。
上次的残次品,都有好的效果,这个是上等品,必定比上次的更好。
要是拿去讨好了蔡大人,定能让他连升三级。
“好,先来一瓶。”
“一两银子一颗你也买?”瞎子张追问,“你是不是疯了?”
“这东西,前前后后,需要的本钱,不到三百文啊?”
苏春反驳道:“药材不值钱,但是脑子值钱,不是给你药材,你就能弄出好的丹药的。
不是给你刀剑,你就能够在战场上存活。”
男人觉得苏春说的对。
这个小娃娃小小年纪的,说话像大人一样,不简单啊。
男人拿出银票,“这是十两银子。”
苏春接过银票,跳下板凳,很快从里头拿出一瓶子丹药。
“每天早晨一颗,每隔三天吃一颗,准保减少白发生黑发。至于其他方面的功效,只是它附带的。”
“谁吃谁戒色,戒色一个月,定能生出大胖小子来。”
听了这句话,男人怀疑这里的人,都知道他的来历,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求药是为了什么。
他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这个地方,不可常来。
他决定这次回去,下次绝不再来。
即使是买药,也让下人来买。
“这可是十两银子啊,不是一两,不是一百文,你真的要买?”
瞎子张连忙问道。
男人将药瓶塞进怀里,对疯子大夫拱手,就要离去。
见他离去,瞎子张感叹。
“一两银子也敢出手啊!
有钱人真好骗。”
回头见苏春阴森森地看着他,“喂,你干嘛。”
苏春怒喝一声,“大傻子。”
“唉,唉唉。”咬着芋头的大傻子,从后院过来,头上还插着两根鸡毛。
“嘿嘿嘿。”对苏春傻傻地笑。
苏春指着瞎子张说:“将他给我扔出去。”
“我可是李大夫的病人,你是你想赶就赶的。”
见大傻子过去了,瞎子张瞎子张连连摆手,“你干嘛?我可是你主人的病患,啊啊啊……”
“快放我下去,大傻子听到没有。”
瞎子张被大傻子横腰抱着,手脚挣扎,“李大夫,李大夫,疯子,大疯子,你快来救救我。”
“救你,啊呸。”苏春站在板凳上,两手叉腰。
“见过拆台的,没见过你这样拆台的。”
“帮你治好眼睛,你还不识好歹,忘恩负义,不仁不义。我卖药还惹到你,碍着你了,用得着你来捣乱。”
“大傻子,给我扔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他。”
“啊啊啊……大傻子,快把我放下。”
大傻子带着瞎子张走远,瞎子张的声音逐渐远去。
苏春气呼呼坐下,“气死我了。”
见疯子李把小男孩放下,她问:“他这是怎么了?”
“烦躁性急,打人毁物,吃得多睡得少。”
“这是狂躁症,属于精神病的一类,治不好,还会遗传给后代。建议你阉了他,别让他后代受苦。”
疯子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春,“什么是精神病?什么是遗传?该怎么治疗呢?要开刀吗?”
“这得要我跟你慢慢说,这涉及到人体的大脑、肝、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