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托我给你带个话。”
“元首说什么?”
“元首说,爱娃对玛格丽特的遭遇非常愤怒,认为你和元首没能保护好她。爱娃要带玛格丽特回巴伐利亚,而且她认为你不适合玛格丽特,她想为玛格丽特重新选择男友。”
戈林忧心忡忡地看着陈道,嘴里不停地叹气。
陈道不禁吃了一惊,给大岛浩挖坑成功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竟然有这种事?她来探望我时为什么一点征兆都没有?我原本还想促成他和元首的婚姻,没想到她竟然在背后想要拆散我和玛格丽特,真是浪费我的感情?”
戈林右拳抵住嘴巴,尴尬地轻咳几声。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们,嗯?你刚才说什么?拆散你和玛格丽特?”
戈林犹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万分。
“你和玛格丽特现在是什么关系?是朋友关系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陈道没好气地瞪了戈林一眼。
“以你的智商,难道还需要我说吗?”
戈林摸着下巴,盯着陈道背后的墙壁,喃喃自语道:“这几天,你和玛格丽特之间的举动的确很不同寻常,亲密度似乎已经超越普通朋友之间的应有的界限,难道是这次的遭遇,让你们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
“应该是这样。其实是我想通了,我喜欢谁,跟她有什么背景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能因为害怕所谓的流言蜚语而退缩。”陈道说道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可是你为什么不早些想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爱娃的决定,就连元首可能都无法阻止,他最多替你说几句好话。而且玛格丽特很听爱娃的话,爱娃只要开口,玛格丽特多半不会拒绝。”戈林满面抑郁地摸出雪茄
“停,这里是无烟病房,不要让我吸二手烟。”陈道说道。
戈林看看手中的雪茄,又看看陈道,宛如看着外星人。
“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这里禁止吸烟。”陈道说道。
戈林察觉到陈道的决绝,无奈地收起雪茄,发出一阵阵长吁短叹。
“我们现在要想办法补救,你不了解爱娃。尽管她看上去身体纤弱,并且很腼腆,但她却有很强的野心,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她曾经以自杀威胁元首,这才迫使元首喜欢上她,而且她看待人和事很不客观,例如,如果她不喜欢一个演员的长相,哪怕这个演员表演再好也不能得到她的赞赏。总之,爱娃已经给你和玛格丽特的感情提前画上句号,你要有心理准备。”
“以自杀威胁元首?迫使援元首妥协我没听错吧?她的做风这么豪放,真是人不可貌相。”陈道惊讶地说道。
“错,不仅是威胁,而是真正的做了。”戈林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她对自己的脖子开枪,只是被发现的早,及时抢救过来,才活到现在。”戈林说道。
陈道的反应出乎戈林的预料,脸上没有一丝担忧,反而精神高度焕发。
“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她越是是反对,我越要迎难而上。她难道比丘吉尔之流的资深政客还要可怕?我不相信我斗不过她。”
戈林拍着陈道的肩膀,沉痛地说道:“你有信心是好的,可是丘吉尔斗不过元首,元首斗不过爱娃,你不能把爱娃拉低到丘吉尔的水准去衡量她的的战斗力,轻敌是一名将军最大的原罪。”
“你有什么建议没有?”陈道问道。
“首先,你要知道,元首是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的,他非常希望看到你和玛格丽特结婚,我们在爱娃身边有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盟友。爱娃的父母都已经过世,其他人对爱娃影响不大。我认为除了元首之外,最重要的是玛格丽特的态度,只要她下定决心嫁给你,再加上元首在一旁协助,应该能够逼迫爱娃改变心意。”戈林仔细地分析道。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玛格丽特下决心嫁给我呢?”陈道感到很为难。
“多么简单的问题,买一束玫瑰,再买一个闪亮的钻戒,直接向她求婚,如果有必要,最好在万众瞩目下向她求婚,只要玛格丽特当众答应,爱娃也不会反悔的。”戈林以过来人的身份,当仁不让地给出建议。
“求婚?万众瞩目的场合?好,等我处理完这次纠纷,我就向玛格丽特求婚。”
面临强大的压力,陈道痛下决心。
“男人就应该这样果断,爱娃还说,希望能够看到你妥善地处置那些暴徒,给玛格丽特报仇。你到底准备怎么对付那些日本人?”
“方案很简单,要他们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和人决斗,然后获得一场辉煌的惨败。”陈道说道。
半个小时后,总理府内,希特勒的办公室里。
“哈哈哈”戈林和希特勒相对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海因茨到底还是太年轻,稍微给他一些刺激他就按捺不住。太年轻,实在是太年轻。”
希特勒狂笑着说道。
“我们要是不施展一点小小的阴谋,他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迈出这最关键的一步。”戈林同样笑着说道。
“这件事我们一定要继续跟进,督促海因茨尽快实施行动。既然海因茨想在解决中日纠纷之后向玛格丽特求婚,我认为有必要帮他尽快解决这件事,我会给大岛浩施压,让他配合海因茨尽快解决这次纠纷。”希特勒说道。
“我这就开始筹备婚礼,当然,最重要的是督促海因茨尽快向玛格丽特求婚。”
为了共同的目标,德国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积极行动,结果非常喜人。
第二天,大岛浩很没自觉地再次拜访夏洛特医院,迎着玛格丽特愤怒的目光,打扰两人的花前月下的美好时光。
寒暄几句之后,陈道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岛先生,元首已经同意我们的计划,中国人也同意我提出的决斗建议,只是他们提出一个很棘手的要求。”
“什么棘手的要求?请阁下指教。”大岛浩好奇地问道。
“中国人提出,双方各自出战的三名队员中,有两名可以在参与此次斗殴的人员中自由选择,但是第三组队员必须是双方话事人,中方是一位姓刘的领班,他指明要和犬养学富决斗。如果你们不答应,他们会拒绝这次决斗。”
“阁下,那位姓刘的领班什么样?你认为犬养学富会是他的对手吗?”大岛浩想到犬养学富的袖珍体型,很没信心地问道。
“犬养学富肯定不是那人的对手。”陈道说道。
大岛浩顿时打起退堂鼓。
“既然犬养君不是那人的对手,我认为”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犬养先生不是那人的对手,前提是那人在健康的情况下。”陈道说道。
大岛浩立刻想起陈道昨天定下的计策,先是向陈道纳头便拜,随后正气凛然地说道:“虽然犬养君不是那人的对手,但是身为大和武士,身为天皇子民,即使面对强敌,也要奋战到底,敢于亮剑。我决定,接受中方的要求。”
噗,陈道几乎一口老血喷出。
亮剑一词在大岛浩口中说出怎么这么充满猥琐气息,胡说八道不带这么一本正经的。
看在大岛浩自己跳进坑里的份上,陈道很讲义气地决定向坑里填第一锹土。
“既然你没有意见,我决定将决斗定在十天后,那个时候,我应该可以出院主持这次决斗大会,大岛先生,你介不介意,我们将这次决斗的声势搞大一些。例如在德国主流报纸上做几轮宣传,选一个醒目的场地,再邀请一些记者和社会名流观战,让世人都见识大和武士的英姿,也向世人展现我们轴心国集团的尚武精神。”
大岛浩先是愣了几秒钟,忽然站起身向陈道做了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
“总督阁下,真是万分感谢,您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我代表即将踏上战场的武士们感谢您,请受我一拜。”
竟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陈道心中满是狐疑。
“我正想请您允许我们雇佣记者宣传此次决斗,没想到您也有这种想法。用东方话说,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大岛浩说着对陈道连连鞠躬。
“既然这样,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着看贵国武士展现他们的英姿了。”陈道笑着说道。
有总督阁下这样善解人意的盟友,真是大日本帝国之幸,临别陈道时,大岛浩幸福地想到。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
大岛浩离去后,陈道如是想到。
接下来的十天,在陈道的热心安排下,他和大岛浩先是进入贝克豪森集中营,探望了犬养学富等人。
发觉到被关押的众人除了有些精神憔悴外,没有什么异样,大岛浩顿时对陈道的好感又增添几分,并且当场命令犬养学富等人向陈道致谢。
得知自己和部下没有生命危险,而且将成为举世瞩目的英雄,犬养学富当即率领部下跪倒在地,对陈道大礼参拜。
陈道心中大喊免礼平身,口头上不停劝勉鼓励犬养学富等人,声称前几天的遭遇只是误会,德日亲善才是王道。
陈道还亲自与集中营看守沟通,为犬养学富等人开辟出一个训练场地,更是令大岛浩和犬养学富对他感恩戴德。
经过犬养学富的介绍,陈道认识了日方两名高手,藤田刚与芥川龙一。
这两人都是身高达到一米八,站在矮小的犬养学富与大岛浩等人身边鹤立鸡群般醒目。
没有任何疑问,犬养学富与大岛浩便决定派遣两人出场决斗。
集中营里,藤田刚和芥川龙一开始战前的突击训练,其他打手则作为陪练,为了以防万一,犬养学富也加入训练,为即将到来的决斗做准备。
柏林南部,德国空军的一处训练营。
陈震与叶文同样展开秘密训练,不久后,老刘伤愈出院,也加入训练的行列。
与充满信心的三人相比,中国驻德国大使陈介和何家健等人却焦躁万分。
出于保密的原则,陈道不仅对老刘三人,对他们两人也是守口如瓶。
在两人面前,陈道从来都是以决斗的发起人与裁判者身份出场,对此次决斗的种种黑幕绝口不提。
陈介两人提心吊胆,唯恐输掉决斗,在不共戴天的仇敌面前有辱人格和国格。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惊恐地发现,一夜之间,德国各大主流报纸上同时登出这次决斗的信息,市面上也公开发售决斗现场入场券。
想到刚刚结束的轴心国集团首脑会议,两人一致认为这次决斗一定有阴谋,说不定是德国转变对中国态度的前奏。
随着一篇篇报道的发布,随着决斗日期的一天天临近,陈介二人的心情越来越悲观。
眼看还有两天就是决斗之日,陈道忽然接到一个噩耗,陈震在训练中不慎扭伤腰部,行动不便,战斗力锐减。
陈道的心情瞬间跌入低谷。
迟疑片刻后,陈道拨通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他的手里多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看着密封玻璃瓶里的无色透明液体,陈道面无表情地说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当年你们用下三滥的手段毒死霍元甲,今天,就不要怪我手辣心狠。”
陈道将药瓶放进一个长方形金属盒,随后伸手按向电铃,准备要副官送往萨科豪森集中营。
右手食指按上电铃的刹那,陈道的右手停了下来。
“我可不打不敢还手的小日本,那样胜之不武。”
老刘说过的话忽然在陈道耳边响起。
如果靠作弊取胜,未免有点胜之不武。
到底放还是不放?
如果不放,这次决斗结果很难预料,一旦失败,会再次挫伤当下中国脆弱的民族自豪感。
如果放了,自己的道德水准岂不是被拉低到和日本人一个水平?
陈道一时为难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