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一抬手。

狼群全部悬浮起来，被缓慢地拉伸，扭曲。拉伸到身体不能承受的地步，便纷纷皮开肉绽。再拉伸到血肉也承受不了的地步，便散成了块，化成了灰。

少年幽幽的说：“其实你把它们撵走就好。”

黑袍男人笑笑：“但是这样做，我喜欢。”

少年一挑眉毛：“会这样说，你一定是地狱里的魔鬼。”

黑袍男人哈哈大笑：“魔鬼没有我富有，魔鬼没有我的权势。我拥有千百座宝藏，每一座宝藏之中，都有着无尽的黄金与钻石。”

少年揉揉冻得通红的鼻子。他才懒得听这个恶魔炫富。

“说吧。救了我，你想要什么样的报答？”

“我不需要报答。我喜欢和人们做生意。我要与你签订一项条约。我每年提供给你黄金万两。而你第一年给我一个铜板，第二年给我两个，每后一年给我前一年铜板的平方。你可答应？”

少年冷哼一声。

“我倒是不想答应。但是你不会由着我不答应。”

黑袍男人点点头。

“聪明。”

少年苦笑：“聪明的人，数学不会差。和你说话的时间里，我已经算清楚了。在第30年左右，我将会给予你和黄金万两相同价值的铜板。再过不了几年，我将会破产，付不起你的代价。到那时，你会给我相应的惩罚。”

黑袍人又笑。嘿嘿嘿嘿嘿，仿佛万鬼同哭，吓人的很。

“古语云，慧极必伤，你这个小子，就算遇不到我，恐怕也活不长。”

少年一扬头，坚毅的说：“那可未必。我告诉你，你给我的这30年中，我会寻找打败你的方法。30年后，无论你给我的惩罚是什么，我要先与你比试一番。我若输了，听任你处置。我若胜了，你则不可再骚扰我，而我会让我的子孙慢慢攒钱，到有朝一日可以还清欠你所有的债务。不是我的高利贷，而是你提供给我的黄金。你不习惯做好人，我也不习惯做失信的人。”

黑袍男人问：“嗯。你倒挺敢说。你就不怕我现在毁约，杀了你吗？”

少年机敏的笑笑。

“你不会。虽然你冒着黑烟，把自己涂的跟个乌鸦似的，但是我能看的出来，你很孤寂，很想有人挑战，或者说陪你玩玩。要不然，以你的财富，也完全可以用不着搭理我。以你的强大，完全可以瞬间杀死狼群。”

黑袍男人点点头。这小子贼啊。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少年摇摇头。

黑袍男人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充满了得意之色。

“我终于把你问住了。其实，这个谜题也是不能猜的。因为就在这里，有一座属于我的宝藏。你惊叫时打扰到了我，而我本来正窝在这宝藏之上安眠。”

黑袍男人张开双臂。在它的背后，缓缓生出一双巨大的翅膀，黝黑黝黑，覆盖着细密的鳞片，泛着冷光。

附在男人脸上的黑烟渐渐散去，露出一张绝对不是人的脸。青面獠牙，长着犄角，长着鳞，长着一双黄澄澄的眼。

少年一下子瞪大了眼。

“原来，你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