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深处最爱的是什么？”

谢尔盖一愣。

“什么？”

这算什么谜题？

谢尔盖不高兴了：“龙啊，你逗我吗？”

龙再一次尖声大笑。

“我已经说过了。出题的人是我，所以说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没有权利反驳。”

谢尔盖有点懵。他慢慢弯腰，坐在雪地上，盯着这头疯狂而骄傲的龙发呆。

雪越下越大，到后来转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几乎要将这位传奇的领袖埋住。谢尔盖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盯着龙的双眼，观察它浑身上下没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

这是一种最缓慢，最冷静的博弈。

天色一点一点明亮起来。一整夜过去了。

谢尔盖几乎成了一尊雕塑。帽子上和狐裘上沾满了抖不完的雪，最显眼的只剩他一双涨满了红血丝的眼。

而那边呢？龙早就靠着树杈子睡着了。

谢尔盖突然站了起来。轻轻抖掉身上的雪，冲着初生的朝阳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脸上也说不出的松快。

他走到龙的身旁，把龙拍醒，在他耳边轻轻说出一个词语。

龙吓了一跳，扭过脸用一双黄澄澄的眼瞪着谢尔盖。

“你！”

希尔盖看到，他分明是愤怒了。脸上的每一片龙鳞都在颤，颤颤颤颤，外加身子也开始哆嗦。

他突然冲向天飞去，冲上高高的天穹，而后又猛地俯冲下来，冲着谢尔盖吐出一口炙热的火焰。

谢尔盖一动不动，甚至眼睛都不眨。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果然，火焰在距离谢尔盖只有一掌宽的地方自动消失了。

龙重重把自己摔回地上，怒气冲冲的说，“好你个小子。不错不错！脑瓜不难使！我就先饶你这么一回。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提供黄金。而你还我铜板的周期，我给你宽泛到一百年年一次。倘若你的子孙还有能够战胜我的，我就将彻底免除你们的债务。”

说着，他一飞冲天天，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尔盖扶住自己的腰，扶着树杈，艰难地朝树林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他在雪地里坐了一夜，又想了一夜，早就冻坏了累坏了。

刚迈出小树林，他就觉得一阵晕眩，直接倒在了地上。旁边赶紧冲过来几位守候在外的随从，把他搀扶起来，给他盖上最温暖的狐裘。

谢尔盖发起了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但是总归捡了一条命回来。再次醒来时，身体已然大不如前。

又二十年后，六十出头的他病死在一个寒冷的冬夜。

他去世时，那罗刹国已经成为名震四海八荒的强国。虽然偏僻，虽然寒冷，但是却出奇的富有，出奇的繁荣。

只是谢尔盖终其一生没有实现他进攻罗刹国，杀死沙皇复仇的理想。

他的死讯传遍了四海。四海皆为他发来唁询。

给他送葬的那一天，南罗刹万人空巷，国举国上下身着缟素，纷纷涌上街头，磕头行礼，以此吊念这位传奇的领袖。

一代传奇的故事就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