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桐轩在看到这人之后。立即脱口而出道:“陆小凤!”
天下间也就只有陆小凤有那一对那么漂亮的两撇小胡子了。
在看到陆小凤之后。杜桐轩先是微微一惊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冲着李燕北笑嘻嘻的说道:“看来你还有客人啊。那么好。咱们开盘的时候再见吧。”
说完。就摆了摆手。很快他的车马就消失不见了。
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李燕北不由的叹道:“那一战的日子本来是八月十五日,地方本来是在秣陵的紫金山,可是西门吹雪却坚持要将日期延后一个月,地方也改在这里。”
陆小凤点了点头:“我知道。”
李燕北道:“自从八月十五那一天之后,江湖中就再也没有人看见过西门吹雪的行踪!”
陆小凤叹了口气,这件事他当然也知道。他也正在找西门吹雪,找得很苦。只不过这个怪人,出奇的离开了他的万梅山庄。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大家都认为西门吹雪一定是怕了叶孤城,一定已躲起来不敢露面了。但我却知道他绝不是个这么样的人!”李燕北沉声道。
陆小凤闻言不禁点了点头道:“所以别人虽然都已认为他必败无疑,但你却还是要赌他胜!无论多少你都赌。”
“这机会杜桐轩当然不会错过。”
“所以他跟我赌了。”李燕北叹息道。
他一向不服杜桐轩。哪怕是他因为抱了金钱帮的大腿,而把自己打的节节败退。可是李燕北依旧是不服气。
不过他也知道,这次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西门吹雪胜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彻底因此翻盘。把杜桐轩给彻底的敲死。
而如果自己输了的话……
李燕北低下了头。虽然说大清早的。可是想到了这里他莫名其妙的就有些想要喝酒大醉一场。
陆小凤见状不由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一个月以前,就有人愿意以三博二,赌叶孤城胜!”
李燕北道:“前两天的盘口,已经到了以二博一,每个人都看好叶孤城,直到昨天午为止,杜桐轩还认为他已十拿九稳。甚至就连官金虹都压了五十万两黄金赌叶孤城胜。那‘财神’组织的关二在看到叶孤城杀了于还之后,甚至还放话说天外飞仙已经算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剑术。”
李燕北手中的碗端起又放下。
官金虹和关二两人一起看好叶孤城,是他万万都没有料想到的。
天下间论武道宗师,绝对没有几个人可以媲美这两个家伙的。
“不过……”话音一转。李燕北似乎是找到了一些信心一般的笑了起来。
“直到昨天下午,情况就已突然改变了!”
陆小凤道:“哦?”
陆小凤显得有些疑惑。
李燕北凝视着他,道:“你难道真的还没有听说叶孤城已负伤的消息?”
陆小凤摇摇头,显得很吃惊:“他怎么会负伤的?有谁能伤得了他?”
李燕北道:“唐天仪。”
陆小凤皱眉道:“蜀中唐家的大公子?”
李燕北道:“不错!”
陆小凤道:“叶孤城久居海外,怎么会和蜀中唐家的人有过节?”
李燕北道:“据说他们是在张家口附近遇的,也不知为了什么,发生冲突,叶孤城虽然以一招‘天外飞仙’重伤了唐天仪,可是他自己也中了唐天仪的一把毒砂。”
蜀中唐门的毒药暗器,除了唐家的子弟外,天下无人能解。无论谁中了他们的毒药暗器,就算当时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李燕北道:“这消息传到京城,那些买叶孤城胜的人,一个个全都成了热锅的蚂蚁,有的人急得想吊,有的人想尽了千方百计,去求对方将赌约作废。”
陆小凤道:“对方若是死了,这赌约自然也就等于作废了!”
李燕北冷笑道:“所以杜桐轩才一心要将我置之死地!”
“也就是说今天如果不是我凑巧到了的话。怕不是杜桐轩已经要准备动手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总算已完全明白。
李燕北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这方面纠缠。继续道:“据说就在昨天晚一夜之间,京城中至少已有三十个人因此而死,连西城王府里的护院‘铁掌翻天’,都被人暗算在铁狮子胡同后面的陋巷里,因为他已赌了八千两银子,买西门吹雪胜。”
“据我所知,在决斗之前。至少还有三四百位武林名人会到这里来,其中至少有五位掌门人、十位帮主、二三十个总镖头,甚至连张真人和李探花两人都有可能会到,只要是能抽得开身的,谁也不愿错过这一战。”
陆小凤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冷笑道:“他们究竟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看成了什么东西?看成了两只变把戏的猴子?看成了两条在路抢肉骨头的野狗?”
李燕北吃惊地看着陆小凤。他从未看见过陆小凤如此激动,也想不通陆小凤为什么会如此愤怒。
他忍不住问:“你难道不是为了要看这一战而来的?”
陆小凤握紧双拳,道:“我只希望永远也看不到他们这一战!”
“为什么?”李燕北询问道。
“你还记得一次赌局开盘死了多少人吗?”陆小凤沉声说道。
李燕北不说话了。一次赌局开盘正是官金虹和移花宫的那一场。
至于其他压移花宫主比杀官金虹的。无一例外地都已经家破人亡。
光是自己的地牌内部,就有四家最大的珠宝商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都是全压移花宫胜利的。
而一场赌局最大的赢家,就是关二了。
也只有他,在所有人都压官金虹死的时候。力排众议的赌官金虹一定还活着。
并且还发了话,谁杀了官金虹,他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杀光其全家!
就在这时。李燕北莫名其妙的想通了一件事情。
这一战他若胜了,你就可以将杜桐轩的地盘据为己有。而那些自命清高的剑客们,也可看到一场精彩的好戏,看出他们剑法中有什么绝招,有什么破绽。可是身处赌局之中的他们呢?
他自己岂非已胜了?可是他纵然胜了,又有什么好处?又有谁能了解胜利者的那种孤独和寂寞?
当然。事情并没有李燕北想象中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