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的七录室会员一开始都等着看笑话,没一会儿便出着细汗,求饶般看着拂乙,这…这心思琢磨不透,简直太狠了无情了!
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此女绝对是登峰造极的围棋高手!
黔学书院的学子们紧张不安的情绪纷纷露出笑容。
墨清风别提多开心,雀阁阁主,闹呢。
招数狡诈出其不意,墨清风觉得这一生遇到的对手加起来都不及拂乙一分。
十六盘盘盘漂亮的反败为胜。
屋顶上的男子宠溺的看着拂乙温笑。
众人叹为观止,纷纷找笔墨绘记下,连同每一步骤。
叶筝筝假笑着,心里却堵得难受,佯装镇定喝了一口又一口的茶。
踌躇了良久,慢吞吞的放下茶盏:“你都观看他们对弈了许久,定是研究好了战术,这不算,你且与我对弈一争胜负。”
“就…是。”楼临有些结巴。
拂乙刚都在睡觉,这理由有些牵强。
众人也不说,都想看棋王的孙女叶筝筝与这位高手到底谁更胜一筹。
“亏你还是盛名在外的叶家小姐,竟如此耍赖…”林鸣生站了出来指着叶筝筝。
墨清风拉了回来,这有人不知好歹,非要打脸,让她闹去。
拂乙支着头静坐着,很厌烦,墨清风撅着嘴垦求着。
拂乙一点都不想看见墨清风这傻样,转了身,瞧见屋上隐蔽处的玄衣男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决哥哥是吧?
“行。”
叶筝筝听到后立马吩咐人备置了新的棋盘。
对立而座。
叶筝筝骄傲地执黑子,缓缓布阵。
拂乙神色平淡,眸中冷漠疏离,漫不经心。
白子走哪,黑子堵哪。
黑子堵着堵着竟被是白子引诱了去,差点失算。
黑子才好不容意站稳脚跟。
叶筝筝手心都是汗,还是骄傲地微笑。
白子松了态开始瞎落,黑子夺势争先逼迫。
白子不以为然,不走寻常路。
黑子欲想绝地反击,却不知早已进入白子的陷阱。
白子还在瞎玩着,甚不规矩。
黑子见势欲想占大面积。
白子忽然瓮中捉鳖,丝毫不给反击的机会,通通收网。
黑子输的惨不忍睹。
叶筝筝咻的站了起来,面若金纸,指着拂乙:“你玩我!”
狡诈!
无情!
高!高!其实连众人都看不出白子早已布下的陷阱,看似随意却处处是陷阱,将人打得措不及防,简直巧妙绝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叶筝筝简直就不是她的对手。
叶筝筝强装欢笑:“再来。”
叶筝筝真的不信连这陷井她都看不出来,定是自己不专心。
叶筝筝一如即往输的很惨很惨,到达惨不忍赌的程度,像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看得懂的都知道,其实拂乙就是随便乱下的,但已到达无人能敌的地步。
叶筝筝喝了一口又一口茶:“再来。”
拂乙起了身,漫不经心地开口:“没空。”
想来就来,陪玩你付银子吗。
“你!…”后面的话叶筝筝下意识地闭上了嘴,这里人太多,不能失了分寸。
“且慢!”唐老从人群中脱身出来,手上拿着一桌棋盘。
“姑娘,你们黔学若能将这棋局解了,我们七录甘愿认输。”唐老得意的看着墨清风。
“你这不是耍赖嘛。”
“对啊,简直强人所难。”
“这世上还没人解得出来呢。”
“……”
在座的都知道,那是百年都未解的棋局,连棋王花了几十年都解不出来,何况常人。
唐老又呵着声开口:“倘若你们黔学解不出来,往后见到我们七录的会员必须恭拜。”
耍起赖来了。
拂乙将林鸣生手上的狗尾巴草插到唐老的脑瓜上,左右各一只。
“倘若我解出来,日后你们见到我们书院众人头上都要插着两株草。”
“哈哈~”众人纷纷拍手大笑。
“好,说到做到。”唐老咬紧牙关,点了一下头,连棋王叶孝添都解不出来,看你怎么解。
拂乙淡淡地看了一眼,研究一小会。
黑子已然无气,死局。
也不是无救…
纤手执起黑子不假思索地落了下去。
黑子无数送子。
众人纷纷大笑…这什么破招数。
唐老,叶筝筝…一脸得意,不自量力。
不料黑子不断送子之后,利用反打扩大了眼位。
众人顿悟原是利用弃子做活棋盘。高!
但白子其筋还在,黑子要赢简直是四两拨千金。
白子粘住黑子,众人都以为黑子该跑的。
黑子没跑,回到上方补棋,白子此时围截,只能追提,黑子角上一立,继续打吃。
黑子有了气,直接破坏白子下方的眼位。
白子被破眼,其筋分断。
黑子从四线去断吃,截获白子三棋筋。
这棋局解了,翻盘了。
“哇!高手,这姑娘棋神啊!”
“养眼!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棋局高手,棋技早已上了巅峰。”
有的人欢呼着,有的人嫉妒不甘却不得不承认真的厉害,那可是世人百年都没解出来啊,这…这就解了…
拂乙起了身,只留下洁白的身影:“还有一招,断尾求生,切断白子往右侧的联络弃子,逼迫白子去受攻气。”
“各位我裂开了!人家竞有两个解法,我们上千千万万人都想不出来啊!”
“快,纸笔记下来,快,这招数够研究一辈子了。”
众人纷纷把拂乙当神仙一样,还有七录室的会员,只有那几个高高在上的心堵得想吐血。
还有的人魂都没了,一动不动。
拂乙给了林鸣生一个意会传神。
林鸣生点了点头,朝叶筝筝看了一眼:“你们七录室的奖赏在哪?拿出来我们搬回去。”
哪有什么奖赏,并没有准备,本以为黔学不会赢的。
众七录室的成员面面相觑,有的看天上有的看地下。
辛时温冲着楼锡招手大喊:“太子殿下哎~你明日记得送副匾额到黔学书院,纯金的,实在没银两纯银的也行。”
没有也要让你们有。
楼锡疯狂吃着酥糕,不敢抬头,不明白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脑子被驴踢了,这下好了。
黔学的学子纷纷跟在拂乙的后面涌出门,恭敬膜拜。
院里的围观者霎时一窝拥跟上学子们的后面,欢呼供奉:“棋神!棋神!”
唐老呆呆的看着这被砍秃的院,目光如炬。亏大了,无奈扯下头上的狗尾巴草,好像挺服气的。
马车都没人坐了,墨清风说锻炼身体。
众书院学子跟着墨清风大街小巷叱咤风云般。
大摇大摆,神气级了。
那可是百年未解棋局,被他们的院花三两下破了!
拂乙的棋技已经被捧到天上,似乎人人皆知,有人厌恶有人崇拜。
这一路跟随着,拂乙早就没影了,众人都不知道怎么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