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薇眸中尽是得意傲慢,似乎写着:不敢了吧,比不过了吧。
“你说我要比吗。”拂乙懒懒地回了头,问向他。
楼决对着她的耳际,轻轻呢喃,略有磁性,“随你。”
他知道,她的射术非常了得。
他倒有些期待。
想看。
却总被那烦人的苍蝇叨扰。
成五人呢!也不见来赶走。
拂乙淡淡的开口:“那你松手,靠边。”
楼决突然沉下了脸,有些不舍的松开双手,往一旁的茶座走去,泰然的坐了下去。
举止十分优雅,流露天成的尊贵。
拂乙偏着身,十分张扬的将箭对准姜白薇的眉心。
一股子邪佞。
姜白薇心下一怵,竟被吓到往后退了几步。
气场败怔的开口:“女郎中,你敢比吗,校场的靶心,十环为胜。”
拂乙瞥了瞥眉,收回了弓箭,就这…
婢女懂事的朝一旁的兵器挑了一把上好的弓箭递给姜白薇,“小姐。”
婢女这回大气不敢出了,惶惶恐恐,不远处有个身份高贵的王爷,清晨的事,她的命还活着已经万幸了。
姜白薇接过弓箭,衿娇的朝楼决欠身行礼,想吸引一波注意力。
“王爷~”
姜白薇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楼决面前大施箭术,挽一波好印象。
左手握弓,右手搭箭,瞄准校场的靶心。
撒手。
命中十环。
婢女鼓起了掌声。
校场上有五个靶心。
姜白薇又拿过一支箭矢,调整身姿,继续紧盯着另一个靶心。
又是标准的十坏。
姜白薇来来回回总共射出了五支箭矢。
支支命中校场上的五个圆环靶心。
姜白薇射完,得意的将弓箭递给婢女,内心雀跃不已,朝着楼决的方向微微欠身。
举止娇媚,怯雨羞云的开口:“王爷,小女不才,献丑了。”
楼决慢条斯礼地端着茶盏,将茶盖轻拨着茶水,埋头自顾饮着。
不理会。
烦。
婢女没好气的对着拂乙开口:“这位姑娘,到你了。”
拂乙想了想,就这么比太简单了,是个有手的人都会。
轻松扯过一旁木桩上红色绸缎。
缓缓地蒙上双眼,系在脑后。
大红的绸缎简单的打了个结,不知哪来的风,余长的缎带随着万千青丝飞扬。
一红一白,十分夺目耀眼。
周身气质张扬清冷。
“你搞什么妖蛾子,你该不会以为蒙上双眼也能射中十环吧。”姜白薇有些好笑的轻说道。
睁着双眼能跟她一样正中十环都不错了。
拂乙不闲不淡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同时抽过五支箭矢,齐齐搭在弦上。
随意的抬起双臂,稍稍拉满玄,毫无目的地撒手。
一股子漫不经心。
在人不防备的情况下,一瞬间,五支箭矢分别朝五个靶心疾速厉飞。
姜白薇紧盯着靶心,暗暗祈祷…
同时,‘嗖——’的一声。
她的箭矢精准的钉在姜白薇之前射中的位置。
姜白薇钉在靶心的五支箭矢纷纷被挤落在地。
“…”
成五刚找到这个校场,就看到了这一幕,又瞬间惊呆了。
这什么骚操作。
同时射出,五个靶子距离那么宽,拂乙的箭矢莫非会拐弯不成!
姜白薇依旧浅笑着,不流露丝毫的愤恨。
瞎卖弄,运气好罢了。
姜白薇立刻拿起弓箭,有些不服的抽过一支箭矢,用力拉满弓弦,聚精会神的瞄着靶心,射去。
欲想打落拂乙的箭矢。
就在姜白薇的箭矢快要钉上靶心了。
突然,一支疾驰的厉箭追上了姜白薇的箭矢。
姜白薇的箭矢霎那间被挤落坠地。
拂乙依旧蒙着双眼,樱唇微抿,食指懒懒地抚弹了一下弓弦。
‘哒——’
是她随意射出去的。
姜白薇挂在脸上的笑容僵在哪,忽而慢慢裂开。
逐礼了姿态,快速抽过一旁的箭矢,专心紧盯飞过上空的鸟儿,撒手射去。
拂乙利落的搭上箭矢,轻拉玄,不经思索,朝上空射去。
又是一支厉速而驰的箭矢,轻松的追上了姜白薇的箭矢。
从箭尾直直穿到箭头,‘嘶——’的一声裂响,姜白薇的箭矢被穿列成两半掉落在地。
鸟成了拂乙的猎物。
成五又惊呆了。
这种箭术他练个百八十年都不及,拿箭射箭,还能把对方的箭穿成精准的两半…
还是蒙着双眼。
从头到尾,于她而言,似乎很简单易做。
就随随便便拉个弓的事。
矢疾快得如同光线。
楼决迈开挺直的双腿坦然坐在那,双眸熠着柔柔的光,紧锁着那抹白衣。
不得不说,她都用不到一分力,就能有如此的技术,那她真正的实力得有多可怕…
“你针对我…”姜白薇气得眼眶微红,咬着嘴边,娇滴楚楚。
“哦?”拂乙冷眉微微一蹙,唇角泛着阴沉的凉意。
将手中的弓箭对准姜白薇,朝她的发髻射了过去,金玉珠钗掉落一地,秀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肩上。
说针对就针对,不能让你白说了不是。
“你…太过份了!”姜白薇双手捂住秀发,对着楼决的方向,有些矫揉做作的抽泣。
瞧着可怜极了。
拂乙侧着头,问向楼决,“过份吗?”
态度十分乖戾。
楼决将茶盏置在案上,微微眯着眸,唇角含笑,“不过份。”
拂乙懒懒散散地好似在点头,她也不觉得过份,不是那女子自己要求的吗。
随手一扔,弓箭精准的挂在一旁的梨花兵器木桩上,就很听话。
楼决起身走了过去,细心的帮她解下红色绸带。
小混蛋,会不会绑稠带,怎么还打上死结。
两人相视一看,一前一后向前院走去。
“王爷,鸟…鸟不要了吗。”成五看着掉落在远处的鸟有些蠢蠢欲动。
这可是偶像射落的。
他想捡。
没人理他。
还是捡吧。
申胡子早就来了,一直在不远处暗中看着,转了身,对一旁的匠工说道:“往后,禁止巡抚台的女儿来此处。”
匠工:“知道,老爷。”
申胡子接着问:“你觉得闫王配得上主子吗。”
“小的不敢多说,小的觉得谁都配不上主子,但天底下也只有闫王了吧…”
申胡子眼眶有些湿润,也不知是开心还是悲伤,“其实也该有个人照顾主子了,只是我放心不下…”
她长大了,来年就十九了,也该出阁了。
申胡子抹了一把泪花,大骂:“楼景昭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来拐走小祖宗!”
此时,沅帝在乾元殿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