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公久久不能平静,沉默不语。
他要是皇帝,他都怕拂乙。
四国皇帝哪一个不惧怕军枢院首,不惧怕拂乙。
敢惹?
拂乙要兵有兵,要权势有权势,要银子有银子,灭国只怕是动动手指头的小事。
沅帝回忆从前,笑了笑。
“朕十几年前在汕县的道观,见到她的时候,她才长那么点。”沅帝边说还边比到腰间。
“那会她在观里的秋千上晃搭搭的,看朕的那双眸中那叫一个又厌又烦,都恨不得过来揍朕一场。”
那是沅帝有史以来第一次惧怕一个孩子的双眸。
“陆吾跟朕说过,有天他要是不在了,让朕护好拂乙,她可保沅国一生平安。”
沅帝那时也没当回事,一个女娃子怎么能保沅国一生平安,以为陆吾怕自己仙逝后怕没人照顾小娃子,让沅帝多照拂而已。
直到五年前,陆吾消失,那个十三岁小姑娘,光明正大的闯进乾沅殿,都没有暗卫发现。
看到他,她拂乙毫不畏惧,开口就问:见没见过陆吾。
头一次有人见到他这个皇上不跪拜,态度还特别横。
那时,正与南国交战,拂乙顺道给沅帝出了一道计谋,仅仅十万精兵把南国五十万大军打得溃不成军。
那时,拂乙便安排宿尧统领那一仗。
沅帝是第一次见到宿尧,脾性跟拂乙一样,见人就想揍一顿那种。
那时的南国,兵力可畏第一。
他们沅国排到第三,以十万竟赢了南国五十万,沅国士气大振。
后来,沅帝便一直等拂乙来。
没多久。
拂乙还真的来,主要那会沅帝咳喘吐血不止,操劳国事病怏怏的,差点两腿登天。
拂乙给沅帝扎了几针,第二日沅帝痊愈,太医都称之为奇迹。
沅帝那会还骗所有人说,梦里遇到仙医救活了。
自是没人信,也没人懂沅帝为何才一夜过去就安然无恙。
后来,沅帝动不动就乞求拂乙留在京城,封给她官位,多大的都行。
拂乙那时笑笑,而已,特别不屑。
沅帝还擅自建了一座军枢密院给拂乙,人随拂乙挑。
沅帝还说:院首必须是你拂乙,不能是旁人。
就这样,拂乙成立军枢密院,用那只吴淞鸟给沅国军队出谋划策。
军枢密院仅仅用一年时间,沅国兵力踊跃第一。
其他三国不服了,要打仗,要欺负沅国。
自此拂乙就成立厌戎部,但,厌戎部可不听令于沅帝,只听令拂乙一人。
拂乙不喜欢沅帝手下的兵队,她觉得不是自己亲自带出来不喜欢。
沅帝:朕不跟小姑娘计较,小姑娘培养的厌戎部自归小姑娘掌管。
厌戎部从无败仗,威风凛凛,都是以少欺多,令三国畏惧不已。
那时的拂乙才十四岁,号令百万雄狮。
厌戎部打的仗有时候甚至死伤士兵都没有,敌军却全军覆没。
所有人都知道,就是那位军枢院首出的计谋,雄才大略,筹谋如雨,杀伐果断,神明先知一样,打得敌军闻风丧胆。
仗一打。
军枢院首必到战场,见过她面容的敌军都死光了,没人知道是谁。
军枢院首这四个字成了敌国的噩梦,不敢再来进犯沅国。
军枢院首这四个字也成了沅国百姓的信仰。
沅帝都吓了一跳,陆吾果然没骗他。
虽是女儿身,心怀大河山。
后来的后来,沅帝也知道拂乙的所有,简直强到可以上天入地。
自此,每一年,拂乙都会来一次京城,沅帝供成祖宗般。
荣公公回想今日跌宕起伏的一幕幕,感叹,“拂乙,果真不能惹。”
他们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权倾天下。
远在溯国,弹指一挥间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沅帝收回思绪,不谋而合,笑道,“当然不能惹,轻的死九族,重的覆一国。”
皇宫恢复了正常状态,存活的八旗军士兵被编到杂兵部。
这场逼宫如同闹剧,虚惊一场。
长公主被关在地牢,圣沅太后禁足寿康宫,沅帝也不会去看她。
叶筝筝又被关了回去。
叶氏一族被放了回来,叶孝添乱得不能再乱,沅帝突然不来关回去,叶氏一族挺闹心的。
但在外头,百姓依旧传叶筝筝是天下霸主。
另一边。
溯国雪凇山。
拂乙站在靠挨在马车边上,莲足在雪地画着圈圈,一圈又一圈,终于等到人。
三目睽睽之下。
楼决翻下马,踏步向前靠近拂乙,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迷人又充满危险性,磁性的嗓音带着威严的肃令,“闭上眼睛。”
马夫,成一,小菊,一瞬别开头,紧闭双眸。
拂乙缓缓抬眸,懒洋洋的看着逼近她的玄袍男子。
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楼决将手抵到马车上,俯身低着头,肆无忌惮的盯着拂乙薄薄的粉唇,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一把抓过她的腰身,霸道的圈进自己怀里,“本王的手不能白痛。”
……
欠调教。
朝思幕念的终于尝到了,甜也带着血腥味。
拂乙发现怎么推也推不开,脑子一片混乱。
许久,松开了。
楼决大拇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薄唇边,还沾了一点殷红的血迹,魅惑无比,“就是对你有非份之想。”
第一次相遇是惊艳。
第二次相遇是心动。
第三次相遇只想带她回府。
第四次相遇只想拥有她。
之后的每一次只想白头皆老,共度余生。
王妃她在京城野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