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大人物为何出现在这…这要万一发个火,皖城都能塌了。”
“到底来找谁?谁有这本事能召集这群大人物齐聚…”
“还真不知道。”
“有可能是拂乙来了这儿…”
“傻了吧,拂乙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众人齐刷刷看着楼决漫步走来。
就是见不到拂乙。
然而。
拂乙从楼决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微挑着秀眉,“不嫌挤吗,你们家里头没有米吃吗。”
不就一个除夕夜,每次他们都找她。
五年来,自从陆吾消失后,除夕夜,不管拂乙在哪,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出现。
众大人物一拥而上,纷纷掏出自己带来的礼物,放到拂乙怀中,留下两个字。
“不挤。”
“不挤。”
“主子在哪,家在哪。”
“小乙…”
“……”
拂乙根本就抱不完,楼决一一帮她拿着,已经盖过他的头,脸都看不见。
堂堂一国王爷,如今像个伙夫提物,与那气质特别特别的不搭。
所有人也是笑笑,闫王殿下都是自愿的。
那群大人物朝军枢院首,一口一个主子,一口一个主子。
九部的人总算明白了,那群大人物就是来找军枢院首的。
卜禾还喊了小乙,小乙…
“院首不会就是拂乙吧?”
“拂乙不应该是个男的吗…”
“你知道那个黑袍中年男子是谁吗,紫云仙宗的太阴幽。”
“知道知道,上次在琅城救治瘟疫,院首用的就是紫云仙宗的丹药。”
“草,原来他们认识啊。”
“那个贺兰一族的族长,贺兰一族背后的人就是拂乙。”
“那几个雀阁的人就是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黑手会的,京城传来的消息。”
“黑手会又跟院首什么关系?”
“不知道!”
“看殿下的样子或许知道。”
“你去问。”
“我不敢。”
九部的人真的相信不了,太逆天了,就算亲眼所见还是相信不了。
军枢院首就是拂乙?
……
天色渐幕。
屋内肯定是坐不下了。
筵席摆到空旷的雪地当中。
所有人一声不吭。
拂乙坐在正中央,手中的筷子戳了戳碗中的米饭,好像谁也不搭理,特别嫌吵,“都吃啊。”
怎么着,还要她喂啊。
大人物一瞬间闹哄哄,倒起陈酿。
大红的灯笼高挂,张灯结彩,有了那个味。
“九婴!”
“九婴!”
九婴端起一缸陈酿举起,单脚架在椅子上,“老娘在这,想喝趴老娘,可没得这个门。”
看看,就不是来吃饭的就是想来比酒的。
拂乙淡淡的看了过去,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和不明的笑意。
但是她不想喝。
成一注意到拂乙的举动,瞳孔一滞。
尔等都是弟弟!
不远处,一道孤独落寞的身影递给小菊一个锦盒,说了几句话,随即消失。
只能让人清楚的看到那头银发。
小菊不解的揣着,来到拂乙身旁,“表小姐,这是一位满头银发的公子送来给你的。”
拂乙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一方锦盒,也没接过,指着案桌,不语。
小菊又将纸条塞到拂乙手里,“还有一张纸条。”
拂乙单手摊开,扫了一眼。
天涯海角,没有尽期
拂乙思虑再三,还是打开锦盒,看了里面的东西,起身,锦盒一瞬翻落在地。
清楚得听到翻落在地的声响,还有那枚铜铃铿镪碎落。
拂乙暮的回头,看着摔碎的铜铃,心一瞬无措迷茫。
所有人看了过来。
卜禾赶紧跑过来把铜铃捡起,慌乱的藏起来,“小乙,没事没事,不要想不要想。”
拂乙决绝离去。
卜禾一众连忙想跟着上去。
帝江法老伸出拐杖,“去找闫王殿下跟着,你们去有何用。”
“我去闫王殿下。”成一赶紧跑去找。
楼决吃了团圆饭,便离席了,也不知去何处。
晏承夷一身蓝袍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空无大街的人,严寒的风刺骨的扑打在人心上,说不尽的孤楚,仿若被遗弃的小孩。
灿天绽放的烟花,映着欣长的身影与这新新光景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曾几何时,他与她是那么的相似,都是被至亲抛弃的人。
却从一开始,他们早已相隔着千山万水,注定无法将心交付。
朋友不是也,敌人不是也。
他想迈出一步却迈不出,退一步又无路可退。
他以为他懂她,只要不会抛弃对方的人。
拂乙不冷不淡的看着他的身影,有那一瞬间,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你去万毒谷捡回来的?”
万毒谷常人进不得,里面的植物随便一株都是剧毒,常人一碰稍有不慎就会毙命。
铜铃,是拂乙当初扔下去的,因为她已经不想要。
晏承夷停下脚步,顿了一瞬,也不敢回头,“……是旁人代我捡的。”
拂乙仿佛看穿他的谎言,“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晏承夷缓缓闭上双眸,轻轻抬头仰天,声音压得很低,“拂乙,对不起,我做不到。”
拂乙轻轻回道,尽管再轻的语气还是让人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冷漠,“扔了的东西我已经不想要。”
晏承夷嘴角划过一抹凄凉的笑,强行解释,苍白得那么无力,“说了不是我捡,就不是我捡,你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今日趁着过节的光景,还于你。”
那枚铜铃是陆吾从小带在拂乙手上的,那日他跟拂乙跟到万毒谷,拂乙不知为何,一把脱下便了扔下去。
晏承夷知道对她至关重要,便进万毒谷寻了七天七夜,废了三层功力,出来时满身是血,奄奄一息。
他找到铜铃之后,便常年放在身上,一直一直没有机会拿给她过,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拂乙抿了抿泛白的唇,“晏承夷,新年快乐,再见,也不要再见。”
说完,转身离去。
晏承夷转身,快步走向前,拉过拂乙的手,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思念,双眼朦胧起来,微红着眼眶,“我喜欢你,比他还喜欢你,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不让我见你。”
“不要,不要嫁给他好吗。”
“你去哪,我都可以陪你。”
拂乙微微颦眉,看着臂上的男子手,有些头皮发麻,“松开。”
楼决就这么站在远处,周身寒气降到极致,无形中又多了几许威严,深邃的的目光紧盯着,没有半点的光亮。
他真的想冲上去砍了晏承夷的手。
王妃她在京城野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