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一辆又一辆马车与晏红鸾,齐景爷同坐的马车打了照面。
齐景爷掀开马车帘一一招呼。
但,所有大佬突然变得特别嫌弃齐景爷。
齐景爷一脸懵,难道他坐了晏红鸾的马车遭嫌弃??
他就是想省点银子拼个马车坐坐而已。
晏红鸾知道那些人是谁,她那两道细细的眉毛一下子惊讶地跳了起来,大眼睛跟着鼓起来,惊谔得说不出话来。
许久,许久,直到插肩而过的所有马车消失不见。
晏红鸾直愣愣的问向齐景爷,“国师,你是认识他们吗。”
齐景爷放下马车窗帘,“认识啊,都是老熟人,可他们今日对我怪怪的……”
齐景爷昨日本是要过来皖城吃团圆饭的,便被打晕送回溯国京城,大佬们说他现在还是溯国国师,不能与他们走得太近。
他可不在乎那什么汉不干汉奸走狗的,可他们偏偏就是不给他进皖城。
可气死他了,偏偏他打架又没他们厉害。
晏红鸾依旧震惊,更加崇拜的看着齐景爷,并没有心思去想那群大人物为何来皖城,“那些可是天底下最有钱最有势的大人物,竟想不到国师与他们这般关系亲密。”
齐景爷没再说什么,他就是不爽得很,他们都对他怎么了,简直伤他的心。
他得好好捋一捋最近做什么不好的事。
没一会儿。
晏红鸾的马车便到皖城,还有几车贡品。
宿尧站在城楼上,不屑的扫了几眼晏红鸾随行进献送来的几车贡品。
将士问向宿尧,“用告知主子吗。”
宿尧回道,“不用,她不配见到主子,就这样,别管她。”
晏红鸾一下马车,便被厌戎部的将士拦着,根本就进不了城。
晏红鸾便朝城门行了投诚之礼,三扣九拜,“我谨代表溯国万千民愿前来,愿沅国能与溯国结友好之邦,只求沅国能早日退兵,我们溯国定当感激不尽供沅国为大……”
行完,起身。
齐景爷没等晏红鸾,独自走进城内,也没人拦,偏偏晏红鸾想跟上去,守卫又拦住晏红鸾。
晏红鸾笑着解释道,“我是溯国公主,跟随齐国师而来的。”
守卫一语不发,不看不听。
晏红鸾:“……”她还不够诚意吗,她撇下尊贵的身份,行的可是战败求和之礼。
齐景爷一进城内就搜寻楼决的身影,问了厌戎部的将士,才得知。
齐景爷挽了挽衣袖,貌似在壮胆,用手推开拂乙的房门。
……
“……主子。”
好像,他来的不是什么时候。
屋里那一男一女不慌不乱的,淡定极了,甚至对闯进来的齐景爷无比冷漠,反倒是齐景爷自己尴尬得想钻进地里。
拂乙淡淡的看了齐景爷一眼,“来这做甚。”
“没,我找闫王殿下有点事…”齐景爷回过神来,脑里只想着晏红鸾之前说的话,示意楼决出来。
楼决轻轻的握着拂乙的手腕,“等本王。”
齐景爷提前走出去。楼决慢慢提步跟了上去,关好房门。
齐景爷一瞬就变了脸色,怒道,“闫王殿下!有人跟我说,老有女子粘着你,可是真的?”
就是晏红鸾跟他说的。
楼决冷眼扫了齐景爷一眼,沉得如同黑潭,都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废话。
齐景爷咬着牙,又道,“你可别做什么对不起我主子的事,不然我…我打你。”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
齐景爷偏斜头,怯怯的看着拂乙,“主子,他…他是不是有别的女子缠着他!”
拂乙懒懒散散的点头。
确实如此。
齐景爷撅着嘴怒起来,话锋一转,“那女子在哪,我去杀了她。”
拂乙示意远处城门外的晏红鸾,“也不知她的手好了没。”
那位公主又借机来看她的东西了呢。
齐景爷暮的脸色一变,晏红鸾说的那女子是他的主子!
难怪,难怪,就说晏红鸾的伤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抱歉,我…我搞错了。”
齐景爷大步迈去一旁,爆锤着头,他到底在干嘛,还跟晏红鸾走得这般近。
难怪,那群大佬看他齐景不爽。
他自己都想打自己一顿。
楼决好像懂了些什么,柔柔的看着拂乙,忽然就笑了,眼角微微上扬,越发的俊朗。
拂乙:“……”
晏红鸾还被拦在那,远远望着楼决,激动又欣喜若狂,唯独楼决身旁那道白衣让晏红鸾特别不快。
晏红鸾将手指尽数藏到衣袖,“我可以见军枢院首,或者闫王殿下吗,我有要事相谈。”
看守城门的将士不耐烦的推晏红鸾出去,“想求和去沅国找我们皇上,别来这打扰人,闫王殿下跟院首在一起很忙的,没空理你们。”
那个忙字,将士说得特别奇怪。
晏红鸾感觉到了,但是不知何意味。
“是不是那名白衣女子跟闫王殿下胡掐了什么,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可好,我是溯国公主晏红鸾,是来找闫王殿下求和的。”
将士齐齐拔刀,“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晏红鸾一瞬吓得后退好多步,她都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齐景爷独自策马远走,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马匹扬长,急驶过晏红鸾身旁,狠狠的瞪了晏红鸾一眼。
晏红鸾根本不明白为什么齐景爷是那种深仇大恨的目光看着她,“国…国师,你怎么回去了?”
齐景爷恨不得掐死晏红鸾,哪想搭理她。
最后,晏红鸾是被扛着上马车,赶走的。
可晏红鸾并未回溯国都城,一直在郊外徘徊,伺机寻机进城。
夜幕降临。
城楼上。
万家烛火通明,映亮了这一方雪。
两具男子身躯伫立在城楼上。
楼决放眼眺望,负手在后,“她的腿是不是受过伤。”
宿尧心暮的一紧,搭在腰间佩剑的手有些颤抖,眼眸沉得如同坠入尘埃,喃喃道,“她是为了整个厌戎部,怪我们不争气…”
“早年与敌国交战,士兵腿部筋脉骨髓都断了,她费尽心思苦研天蚕蜡,整整三个月未踏出房门一步,也不给我们进去看她。”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用自己的腿做的实验。”
天蚕蜡是好药,也没那么难弄。
但他们就是不舍天蚕蜡流落民间。
那是他们的主子用一条腿换来的,是他们所有人的压在心底的一道深痕。
王妃她在京城野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