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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与冬木只隔着一片山丘的小镇,建筑风貌与深山町相仿,但建筑群还要更稀疏一些。
在小镇的深处,许多民房挨在一起的居民区里,有一座看起来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二层房屋毫不起眼的立在几座差不多的房屋之间。
没人知道,这里住着一个已经开始没落的魔术家族。
——
暖色的光芒洒落客厅,远坂凛坐在沙发,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正燃烧着赤色火焰的炉子。
禅城的老家不像远坂家那样,更多的保留着古老,科技普及不多,冬天取暖的火炉都还留着。
炙热的火光照在她脸,把白皙染焰色。
蔚蓝的眼睛里,倒映着的是熊熊烈火。
她仿佛从里面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又好像看到了妹妹……应该是妹妹,但父亲说已经不是了。
手指不安的抓挠膝盖,临近的圣杯战争就像一座山压在身,令她几乎喘不过气,心里满是焦虑。
间桐家,只有樱一个人了,她会成为御主么?
…………
如果没有圣杯战争该多好?
远坂凛这么想着。
然后,她的耳畔边传来了母亲温柔的声音。
“凛”
她轻轻地呼唤着这个名字,像是捧起一件珍宝一样小心。
当远坂凛转头看去时,她的母亲,名为远坂葵、温和而敦厚的女性走到了身边,伸出对女儿来说宽大又温暖的手掌缓缓地贴在了脸颊的一侧,轻轻抚摸。
“你在想什么呢?”
柔和的声音询问着,远坂葵的脸满是慈爱的色彩。
在她的眼里,有着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
“我…”远坂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后面的话。
她又看向炉火,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后才说道:
“我有点,有点想樱”
远坂葵慈爱的笑容一滞。
她下意识别过头,神色黯淡,就像逃避什么似的,涣散的眼瞳里找不到一处焦点。
“樱…樱啊”远坂葵用细弱的声音呢喃着妹妹的名字。
她想要让女儿不再讨论这个,就像在家里一样,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好像有什么堵在了喉咙,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断续。
闭眼睛,压抑涌心头的情绪,再睁开。
房间有些干燥了,炽热的火焰在炉子里跳跃,榨干了周围的水分,使得她鼻子有些发酸。
啪啦——
火炉里传来了木柴纤维断裂的声音。
远坂葵的另一只手抬到了小腹,捏住了衣衫的一边,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道:
“她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
母亲在心里为自己的孩子祈祷着。
“但是,圣杯战争…”念出这个词汇,远坂凛心里生了些厌恶。
她的手放在了沙发的扶手,紧紧地抓住了表皮与下面的海绵。
作为创造圣杯战争的家族之一,间桐家每一次都必定会被圣杯选中一个名额。
这是逃不掉的,就算不参加,为了令咒,其他御主也会盯她。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远坂葵再次强调。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静、坚定,仿佛在说着真理。
真的么?
望着炉子里的火焰,远坂凛心里越发感到不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慢慢离她远去。
恍惚间,远坂凛仰起头,看向母亲。
她正盯着窗外,只能看到侧脸,脸带着远坂凛所无法理解的情绪。
在她的眼中,似有波光闪动。
……
宽敞大气的书房,台灯的光照亮了一小块区域,两旁的书架整齐的堆放着琳琅满目的书籍。
背靠着落地窗的书桌,身穿红色西服的远坂时臣坐在后面,动作细微的摇晃着一杯红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伫立在一旁,如同雕像一般的言峰绮礼目光平静的看着老师。
他已经摇了酒杯半个小时了,却还没喝一口,让言峰绮礼不禁有点好奇,自己的老师到底在想什么。
是在担忧即将到来的圣杯战争么?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否定了。
因为,像远坂时臣这样的人,是绝不可能存在因斗争而产生担忧的。
在言峰绮礼的认知里,老师永远都是那么的坚毅、自信、傲气,除了在面对女儿的事情。
所以,是在担忧凛,或者樱么?
当言峰绮礼想到这里的时候,远坂时臣终于停下了无休止的摇晃,把酒杯送到嘴边小小的喝了一口。
在那张似乎永远的镇定自若的脸,出现了失落的情绪。
“凛…”他念到了大女儿的名字,回味了下酸涩的味道后语气低落的说道:
“她走的时候没和我告别”
答案不出所料。
言峰绮礼脑子里思索了下现在应该说什么,确定这么说是对的以后才慢慢的说道:
“凛,她只是一时生气,等圣杯战争结束以后老师可以慢慢和她沟通”
虽然说着安慰人的话,但他的语气却又平又淡,不过这点远坂时臣早就习惯了。
他这个弟子永远都保持着冷静的模样,像是机器一般一丝不苟的做事,是一个很严肃、认真的人。
“嗯,我知道”远坂时臣脸色好了起来。
他看向书桌,在正中的位置有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看起来就有种古老感觉的蛇皮。
深呼吸两次,远坂时臣调整好了状态。
失落之色彻底散去,他平静的说道:
“圣杯,注定是我们的”
言峰绮礼重新化作雕像,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老师。
自信?傲慢?
不,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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