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能核被欧米伽斩断,内部结构尽数损毁,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这一剑具体砍掉了几万法尔还得等那块能核脱手了才能知道,但是货币可不会用高压电弧打人,多少钱也换不来小命儿。
对讲机这次连噪音都听不见了,刚才的能量脉冲摧毁了这脆弱的电子产品,不过约瑟夫现在也没什么想说的。
大门完全敞开,约瑟夫走入其中。
这里没有上千米长的流水线,面积也比外面的组装区域小上很多,肉眼可见的区域布满焦黑痕迹,这个异象在这里起码已经肆虐了几天时间。
空气中的腥味非但没有变淡,反而有更加浓烈的趋势,站在这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不知道还要穿过几道大门,干掉多少个这种分离体才能见到异象核心,现在是清点战利品的时间。
如果这有战利品的话。
墙壁上的触控板——被电弧打的稀烂,说它是电子垃圾都算是恭维,想通过解析这玩意获得关于工厂其他部分的情报纯粹是做梦,宏伟无边的电子世界都变成了地面上难以辨认的碎片,最重要的芯片也是。
继续向前,几个布满机械臂的小型平台出现,数个机械臂围绕着圆形平台,像是一群在湖边垂钓的,贪婪而又无聊的渔人。
约瑟夫走上前去,视线越过平台边缘。
芯片,运算中枢。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几百个已经加工完毕的失控机械大脑,只等着相匹配的身体,还有作为心脏的聚合电池。
他面带微笑,这些芯片将会成为“恐惧”自爆无人机的核心,替他省下一大笔开支。
很可惜,这里没有组装无人机的其他材料,甚至连金属原材料都不存在,不过这些东西的获取成本远比芯片低成百上千倍,很容易就可以从都市中搞到,提炼和组装程序都可以由他独自完成,需要的无非是一次又一次的等待能量回复。
炸药从哪来?当然是从失控机械身上来,那些原理简单粗暴的推进榴弹就是最佳配件,废物利用在战场上不仅是美德,更是本事。
尽头又出现了两道合金门,浓烈的鱼腥味不曾散去,在这里变得更加刺鼻,约瑟夫知道这两扇门后都有如刚才一样的异象存在,说不定还会有功率更高的。
反正异象暂时突破不了这些厚实的大门,时间总算是站在他这边。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又十分钟,探索也只能进行到这里。
刚刚在电子世界里的战斗不过瞬间,那段代码并没有向主机发送警报,只要异象还存在于这座工厂的核心区域,失控机械就不可能取回控制权。
拿上几块芯片,约瑟夫最后回望了一眼那些圆形平台,开始原路返回。
塞西尔足足比铁星雇佣团兵的两位多前进了近百米,约瑟夫先看到了塞西尔手中的匕首,其次是远处埃文嘴里闪烁着红光的烟头。
“这说不定还有自动灭火装置,抽烟需谨慎。”
“妈的,吓老子一跳。”埃文抬起枪口,打开保险,“对讲机不在身上,看来前面的情况不妙?”
“一个闪电球,解决它花了点时间,可惜对讲机用的不是抗脉冲线路,那玩意已经报废了。”
“你说闪电球?!”
“不是完全体,能核也已经破碎,如果你对残骸感兴趣的话......”
“不,我对那玩意一点也不感兴趣。离我越远越好。”
劳拉问到,“残骸在哪?直线走就可以了?”
劳拉那双碧绿色的眸子里满是执着,这种转变好像就发生在眨眼之间。
“是的。”约瑟夫回答到,“你肯定能看到那些闪烁着微弱荧光的东西,那就是能核,不过已经变成了两半。”
“十分感谢......”
劳拉立刻把枪挂在身后,顺着约瑟夫的来路冲刺。
约瑟夫不会去刻意询问这其中的缘由,他只希望获取那些残骸能让他们之间的盟友关系更牢固,价值从来都取决于需求。于它而言毫无价值的东西却可能是其他人眼中的宝物。
“你的枪。”约瑟夫把剩下的弹匣一起递给塞西尔,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它真的是很有分量,再把枪管加长一下应该也没问题。”
塞西尔顾不上自己的爱枪,开始左右打量着约瑟夫,令人惊讶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倒是浑身上下一股鱼腥味。
“要么无伤要么挂掉,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约瑟夫摊手,“就我的实力水平来说事实就是这样。”
“我们应该一起去的。”
“你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
“当然是......反正就是这样,嗯,没错。”
嗯,约瑟夫没有找到任何逻辑,就像闪电秋的物理免疫一样不讲道理。
劳拉在黑暗中奔跑,这样纯粹的黑暗她只经历过两次,第一次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住处,被迫来到荒野谋生路,第二次来到失控机械的老巢。
微弱的荧光刺破黑暗,劳拉停下奔跑的脚步,缓缓走向那抹光亮。
能核整个成了焦黑状物质,劳拉伸出手剥离那层外壳,其中包裹着像是金粉的东西,这就是能核彻底损坏后的模样。
她见过异象,但从没战胜过这诡异的敌人,如今手里捧着的也只是其他人的战果。
这也算是对亡者的悼念,尽管她已经忘了那些和她一起离开福利院的孩子的脸庞,只记得异象从远处袭来,然后天旋地转......当她从倾覆的车辆里爬出来时,现场就只剩下她一个活人了。
如潮涌般无法抵御的悲伤,她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然而现实很快就让她忘记了那场灾难。她在荒野上奋力打拼,不止一次在巷子里和企图占她便宜的小混混互殴......她一共打掉了那群人十颗牙。
然后是埃文,这个家伙以前是个酒鬼,现在也是。
亡者终究成了记忆里泛黄卷曲的部分,她不愿意再去回忆,只把手里的残骸当作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