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正全力调查莫府,望苏小姐也尽力接近南斯君博得他的信任,如此对赢天录的下落或许会有帮助。
苏玄衣捏着这封王嬷用飞鸽传来的信,深深皱紧了眉,她回忆那日在王嬷的卧房里时两人的对话。
“圣上怀疑这本赢天录在莫大人手里,可老奴在这府中十几年日日都在寻找和打听赢天录的下落,终究还是一无所获,所以现在老奴怀疑这赢天录其实根本不在莫大人手中。”
苏玄衣沉声道:“会不会是莫府有什么暗室您还没找到?”
王嬷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处处都找过寻过,并没有赢天录的踪影。”
“那会在谁手里?”苏玄衣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考。
王嬷看着苏玄衣欲言又止,片刻后她才下定决心说道:“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与你听。”
“你说。”
王嬷眉头紧锁说起了之前她无意中撞见过的那件事:“有一次我正从后院回来时路过花园,却无意间遇到了莫大人和君少,他们背对着我像是在神神秘秘的说着什么事,于是我没打算离开,在不远处躲起来偷听他们的对话。”
苏玄衣急问:“他们说什么了?”
........
那日,南斯君与莫查站在凉亭中背对着来路,而王嬷就躲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大树背后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个东西还在你手里吧?”南斯君问道。
莫大人似乎很尊敬南斯君,他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回道:“君少放心,我已将东西放在除我之外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绝对安全。”
南斯君点了点头:“很好,现在皇上已经怀疑你东西在你手中,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没动你,你可要小心着些,千万不可露出马脚。”
“是!”
“那东西关乎着你我的存亡,我隐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他们赶尽杀绝,可千万不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是,君少请放心。”
听到这里,苏玄衣的心似乎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南斯君竟也与此事有关。
他会不会就是九婴的幕后之人,还是说他也是赢天录名册中其中一个?
若真是如此,那她.....
苏玄衣扇了自己一耳光自语道:“若南斯君真的是九婴的人,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当然是替父报仇直接一刀将他送上西天,如果他真是九婴中的重要人物那就更好了,擒贼先擒王,这样就可以彻底将九婴连根拔起全部将其歼灭。”
苏玄衣下定这番决心后却又突然为难起来,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担心不已:“这副身子虽然现下已经恢复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瘦弱无力,而前世带来的所有招数都牢牢印在脑海里,但怎么说我现在也只是个普通人,若想要再次成为杀手,恐怕一年半载是练不出来什么的,如果没有武功,我又该怎么报仇?”
她正苦恼时,这时门突然应声而开,她猛的回过神立马将手里的信塞到嘴里。
是南斯君来了。
苏玄衣转头看向他时,竟一不小心看呆立在原地。
他今日将棕发一半绾做髻于头顶,一半倾泻而下覆在身后,身着浅白束袖衣外披米白披风,腰间挂着白玉,手中拿着折扇,脚蹬墨黑短靴。
这样的南斯君看起来沉稳又傲冷,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如此俊美之人人间难寻。
“你在吃什么?”他问道。
苏玄衣把嘴里的信使劲咽了下去随后傻笑着回:“肚子饿了就去厨房偷拿了些糕点,怕被君少知道了不高兴,所以奴婢就拿回房悄悄躲着吃,没想到还是被君少撞见了。”
南斯君轻蹙了蹙眉,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很相信苏玄衣说的话。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想吃拿便是了,我不会不高兴。”
苏玄衣行礼谢道:“多谢君少。”
南斯君转过身背对她留下一句话:“我今日要出府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就待在府里吧。”
苏玄衣见他没有怀疑什么趁他转身之际偷偷松了口气:“好的君少,那您凡事多加小心。”
南斯君点了点头没说话抬脚就离开了。
苏玄衣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愣了许久,在她的心中南斯君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的心思很细腻,再微小的食物和细节都难逃他的眼,他不爱说话,却很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内心所想。
苏玄衣内心是很明白的,她之所以能到南府来,并不是南斯君缺丫鬟,而是那日见了她手臂上的伤,南斯君同情她,如此干净又心地善良之人,苏玄衣怎么也不无法将他和九婴中那些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的人联系起来。
“诶...”
她深叹了一口气走出屋子,打算到外面散散心。
苏玄衣心事重重的埋头往前走着,她只顾想着事情没注意到前面有人正往她的方向走来。
“哟,这不是苏玄衣吗?”
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苏玄衣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震,瞬间想起来这个声音是谁的。
她抬眼一望这人,果然跟她猜的没错,确实是胭脂。
胭脂手中端着茶盏挑衅的一笑:“几日不见,你日子是过得越发舒坦了,怎么?你还记得你曾是莫府的一头猪吗?”
苏玄衣捏紧了拳头瞪着她没有答话。
见她不说话,胭脂的气焰更加嚣张了,她瞪着大眼两步跨到苏玄衣身前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的茶盏全部打翻。
滚烫的茶水打翻在两人之间同时也溅在二人的手臂上。
苏玄衣被烫得嘶了一声连连退步,她拉起袖子一看,手臂被烫着的地方已经发红,手上传来一阵阵灼烧感,烫得这样严重,若是不赶紧处理恐怕没过多久就长大水泡,然后会终生留下疤痕。
苏玄衣没有找她算账一心想赶回去处理伤口,没想到这胭脂却是个咬了人不会松口的疯狗,她见苏玄衣要走急忙上去一把扯住苏玄衣的头发。
“不准走!你恶意将茶水打翻烫伤了我,难道想就这么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