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王海一口水差点噎死自己,看苏夕晓的眼神,更是充满浓烈的忧伤。
公主殿下来见她,就非得是看病吗?
这个情商,就不能有点提高?
贪财、情商低,不通人情世故,不懂尊师重道,也不知沈大人和自家爷怎么就脑子抽了,全都喜欢她。
“之前晓儿姐您做的手术刀具还有轮椅、移动手术床,都被沈大人送了宫里去,太后娘娘恰巧身体不适用上了,所以逸晴长公主这一次来,就是特意来见您。”
“想瞧瞧您还有什么新奇小玩意儿,所以阳哥儿让小人先来说一声,稍后可能殿下就会到您医馆来。”
苏夕晓下意识道:“下晌还有病人啊……”
王海顿时欲哭无泪,“我滴个祖宗哎,您就动动脑子吧,说是公主殿下会到医馆来,这一条街都会封了路,别说病人了,耗子都钻不进来一只啊!”
苏夕晓缓了缓神,“这么大阵势?”
王海冷哼,“您琢磨琢磨呢?”
“下晌约诊的人,有两位是重病的,我先让郭奴儿把药开出来,再派人去传个信儿,别让他们折腾了!”
苏夕晓说话的功夫已经起身到门口。
王海顿时惊了,“下晌您可准备准备啊!”
“行了,墨迹!”
苏夕晓话音落下,人已不见踪影。
“怎么心里还是没底呢……”王海拍了拍胸口,始终心落不了肚子里。
他就没见过迎公主殿下驾到这么敷衍的人。
可这事儿回去跟阳哥儿说?没啥用。
去找沈大人?估计会被怼回来。
王海思前想后,还是直奔小院去找张卓,虽然张卓每次和晓姐儿对话也被怼得死去又活来,但好歹他的话还能入心。
总不能公主殿下兴致勃勃来,一盆大冰楞子给砸回去。
那沈大人和少爷做了这么久的铺垫,可就全浪费了……
王海刚刚跑出门,这条街便已经被封了。
一炷香的功夫,聂东阳带着逸晴长公主已经进了医馆的门,同行的自当还有黄秋兮和钟卿儿,随行的护卫四面八方站位守护,包括医馆的房顶上,都站了两个护卫,在暗处把守。
宫嬷宫女,进门后便四散站好,待公主带人进门,却发现医馆空荡,根本没有人?
黄秋兮愣了,看向了聂东阳,“你不是派王海过来提前打了招呼?”
聂东阳也纳闷,“应该是来过了啊,怎么没有人?”
“王海?神仙姐姐?裴羽?郭奴儿?”
“人呢?”
“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聂东阳在医馆内逛了一圈,果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黄秋兮很是不满意,可这事儿或许是聂家的下人出了错儿,她也无法借此骂那苏夕晓。
逸晴长公主却是一副无所谓,看着医馆内的陈列摆设,新奇无比。
黄秋兮给宫嬷和宫女们使了眼色,她们将公主专用之物都摆放出来。
可惜没有空桌案,她们便想将苏夕晓原本的物件挪走。
聂东阳立即阻止了,“所有摆放的物件都不要动,否则那位姑奶奶还不炸了毛?走吧,我带你们去后院等,按说她会一直在医馆,想必是有急事出去了。”
聂东阳召唤着就往后院走,黄秋兮很是不乐意,可眼见长公主二话不说就跟着往后院走,她也只能招呼着钟卿儿,一起跟到小院去。
小院儿杂乱,没有收拾。
药筐、药篓子摆了满地,里面都是刚从药园采下,还没有洗净晒干、挑拣分类的药材苗。
腥气很重,气味难闻。
黄秋兮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埋怨起了聂东阳,“这是什么地界,你就带着长公主来?若待久了,还不熏出毛病?真脏!”
“那不正合适?晓儿姐回来,就直接治了!”聂东阳也不顾脏乱差,一屁股就坐了茶桌旁的摇椅上,指挥着宫女宫嬷们打扫,“闲着也是闲着,帮忙规整一下,晓儿姐回来也省得忙了。”
下人们眼见公主殿下没反对,自当动手开始清理。
就算不帮这位神出鬼没的医官打扫卫生,她们也总要给公主殿下清理个干净的椅子不是。
好在人多手快,眨眼的功夫便已是桌椅整洁、茶水上案,用的自当不是苏夕晓的那一套土窑茶具,而是从宫中带来的……
热茶刚刚沏上,苏夕晓才从外回来。
眼见整个医馆都是护卫宫女,她便知道,这位可能成为沈南琛妻子的公主殿下到了。
脚步虽然没停,苏夕晓的心却很沉。
踏入小院内的一刹那,她便感觉到很多双眼睛投望过来。
其中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格外闪亮。
苏夕晓的目光挪去,便见那位轻灵少女。
桃形的面庞,有着一双透澈晶莹的双眸,俏丽的鼻尖,有一颗发红的痘痘,小嘴薄唇,却红如樱桃,凝脂如玉的肌肤白皙透亮,青春少女最美的年纪,便是现在。
而此时逸晴长公主也在打量着她。
眼神中的吃惊和意外分毫没有掩饰,她即便已经知道苏夕晓的年龄,可真的见了面,仍旧保持着浓烈的吃惊和崇拜。
居然这么好看?
那些说她是乡野村户出身的人,真的坏透了!
苏夕晓和逸晴长公主正互相打量着,谁都没有说话。
而一声犀利的猫叫,划破了原本安静的气氛。
肥白胖墩墩的身子,直接从屋顶落在苏夕晓的肩膀,好似一个大沙袋子直接砸下,把苏夕晓砸了一个踉跄,差点双腿一软跪地上!
“你以为我是沈南琛和赵石喆,禁得住你这么蹦?我滴个乖乖,骨头差点都碎了!”
苏夕晓瞬间揪着肥白的脖子便拎它下来。
可下意识道出沈南琛的名字,倒是让安静的气氛中,又多了那么一点小尴尬。
黄秋兮瞬间面色冷了,“苏夕晓,你还不跪下认错?!知道公主殿下会来,你不提早在此迎候,还四处乱跑,你的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二字,你简直岂有此理!”
苏夕晓淡漠的看过去,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是道:“我请你们来的?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