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南利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想清楚如何处理后,便去找了王氏和赵公明,坦白了自己已经知道了身世的事情。
王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我儿,为娘可是一直把你当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赵公明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儿子居然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份,忍不住感到尴尬,想说些什么,却又插不上嘴。
“娘,我知道,我也没有把您当外人。可是现如今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再想想以前在府里发生的事情,也就明白赵老爷为何如此冷漠待我了。我不愿意再想,只想出去先静静。”
赵公明听儿子毫不顾忌他的脸面,直接将心里话说出来,脸色更加的尴尬了,但是就是不愿意说话插嘴。
“呜呜呜呜呜呜……”
王氏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不过两个人在互相安慰一番之后。
她也终于感受到赵司南去意已定。
只能先妥协他出府游玩一段时间,等以后再回来了。
其实过程也没有那么复杂。
小遥一双眼睛满是怜惜,不由自主的走上前面,给赵司南一个拥抱:“亲爱的小屁孩,姐姐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虽然被她说小屁孩很不开心,但低头见洛遥疼惜的怀抱,温暖又炙热,他的心,还是忍不住乱了。
没想到,等赵司南和洛遥出去的第二天,朱氏竟然直接带着赵英卓登堂入室了。
朱氏笑盈盈地拿着茶盅,就去给王氏敬茶。
王氏一把将茶盅推掉在地上。
“你们……你们……好一对狼心狗肺的奸夫**!”
“你!你再说一遍!”
王氏说的话有些难听。
大厅里站着的丫鬟婆子,个个都吓变了脸色。“呜呜呜……老爷……姐姐也许不是故意的。”
朱氏缓缓起身,柔弱无骨地靠在了赵公明身上,娇媚无比。
在大厅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没想到老爷在外面养了这个外室,竟然如此的开放。
她们更加不敢抬头,老爷和平时的形象竟然如此不同。
“哼!不知好歹!衣儿来给你敬茶,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赵公明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毫不顾忌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丝毫不顾及夫妻这么多年的情分。
朱氏眼里闪过快意,却还要装作无比难过的样子,她锤了锤赵公明的胸口:“老爷~快别说了~姐姐见过我就好了。你给我安排的院子在哪呢?还有卓儿的呢~”
赵公明见怀中的朱氏娇媚可人,忍不住跟她进去了。
赵英卓见王氏吃亏,就像一个没事的人一般,好像根本就没有见到闹剧,仍然扮演着温润贵公子的模样。
“呵!好!好!好!”
王氏又急又气。
她浑身打着哆嗦,明嬷嬷心疼地扶着她:“夫人,您身子刚好,还不能生气,要保重身体啊,少爷过段时间还要回来!”
听着明嬷嬷的话,王氏才好一些。
对,南儿还要回来,整个赵府都是靠她的嫁妆撑到现在的,她不能让赵府落在了那对贱人手里。
赵英卓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仿佛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赵司南还会回来?我怎么听说,他早已在京郊置办了一处院子,还置办了人口,打算长居了。夫人,你的南儿,没有告诉你吗?”
他微笑着说,内容却狠毒。
“噗……你胡说!”
“你胡说!南儿怎么可能会瞒着我,肯定是你胡说的!”
王氏又急又气,吐出一口血来。
明嬷嬷着急地扶着她:“夫人,快别听他们说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说您和少爷的好话?”
她毕竟是下人,不能说主子,只能安抚王氏。
明嬷嬷将大夫找来,又叫了个激灵的小丫头,直言道:“快去通知点子,让他快些找少爷回来。夫人……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是!”
小丫头飞快地跑出去。
“噗——”
王氏又喷出一口献血,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虚弱。
“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来!快让人过来!”
明嬷嬷急的大叫。
赵英卓看到大夫匆匆忙忙从大堂穿过去,心中闪过冷笑:“晚了,她,病入膏肓许久了。”
大夫赶来后,替夫人把了脉。
脉象混乱,身体已如枯槁。
大夫医者仁心,却仍然摇了摇头:“不行了。”
“唉,恕老夫直言,夫人体质柔弱,怕是出生时,便带了不足之症。中年没有好好保养,又气大伤身,内力早已虚空……”
大夫说完,明嬷嬷涕泪横生。
她一把年纪了,从小就跟着王氏到现在,后来被赐了婚,是王家管家的侄子。
婚后丈夫待她不好,王氏替她出头,将没良心的管家侄子大骂了一顿,还将管家也恼上了。
谁家小姐能真心实意的对待她们这些丫鬟?
王氏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想到这里,她忍住心里的酸涩,擦了擦眼泪:“可有什么法子?求求大夫救救我家夫人,便是金山银山,我们家也是出的起的。”
“诶!”
大夫一把年纪了,胡子早已变成了长长的白色胡须,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也看过了太多病人的生死离合。
“老夫并不是要如何的报酬,只不过,夫人的脉象混乱,身体虽然亏空,但是后期好好养着,其实也可以……可惜!唉!”
他又叹了一口气。
明嬷嬷的心都揪了起来:“如何?”
“可惜……夫人似乎在服用什么药,平日里看不出来,药效似乎也非常温和,但是一旦有大情绪爆发,药效积累成多,便会显现出它的恶处!”
“嗬——”
明嬷嬷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她伸出有些苍老的双手,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不敢置信地饶过牡丹花绣楠木屏风,看了看在厚厚床幔下安详躺着的王氏,心里叫了声阿弥陀佛。
大夫这些年,在这些大户人家的宅院里见过的肮脏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见明嬷嬷是个衷心护主的,又是个家大业大愿意给夫人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