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以前傻,早年间家中父母兄长无不疼我,将我宠的脾气娇纵,也不懂体谅。现如今……呵,也许是报应吧,命里该有一劫,让我遇上他!”
王氏此时闭上了眼睛,眼角的鱼尾纹纹路纵横,一滴硕大的泪珠滚了下来,润湿了鬓发。
她心中一笑,彻底放松在厚软的松芝绣绛绿色棉被中。
赵公明,接下来,我要为我王家,为我儿子,更是为我自己,曾经骄傲的王家嫡女而活了。
……
出了晋州,向南而去,路过三个驿站,经过“晋州——绵扬——凉州——江州”的路线,再乘船渡过雍渡河,就是另一番繁华的天地——江南。
古在车马慢,这一番路程少不得,要用上大半个月。
洛遥从雍容华贵的晋州出来,一路上看到周围的地界,都远远比不上都城的华贵热闹,甚至还有一些打着补丁的乞丐,在路边乞讨。
看来,这个世界,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毕竟在古代真正的历史上,他们生产力低下,农民都要靠种田生活,万一有洪涝灾害,或者是当地的知府做了不法之事,远离京都的百姓只能吃苦的生活。
不少人家,更是要卖儿卖女,将亲人卖进一些繁华的地方做奴隶,这个时代的奴隶,有许多便是这么来的。
“唉。”
小遥过了江州还是不开心。
忍不住坐在马车上叹了一口气。
一贯精彩神采奕奕的大眼睛,此刻微微的眯了下来,眼中闪烁着低沉,如同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一样。
赵司南坐在一旁的靠垫上,一只腿屈膝,正低沉着眼睛微微的思考什么?见洛瑶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看过来。
他勾起唇角:“这一路上你都兴致缺缺,娘子,为夫到底是做了何事,让你如此难过?”
说着,他突然靠近洛遥,纤长的手指托起洛遥的下颌,凑近去看她。
小遥也许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春秋中,竟然连如此暧昧的姿势都没有排斥,也没有赵司南预料中的惊慌失措,还用白皙的下巴蹭了蹭赵司南的手掌。
一张如同糯米团子白嫩的小脸,放在他的手掌上,大大的眼睛闪烁,着独有的光彩红润的唇,想要说着什么。
赵司南突然松开了手,又若无其事地靠了回去,他刚刚的手掌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
“咳……你,你路上到底在悲伤纠结着什么?”
“唉。”
小遥又叹了一口气。
原著中的现任皇帝,似乎是抢了上任太子的位置上任了,但是原著里交代的非常模糊不清,又好像是得了真正的过继的。
但是他的性格异常暴躁多疑,而且并不体恤这些普通的百姓。
似乎在之后的朝政上做了某些错事,发生了洪灾后,因为所下达的命令并不英明,所以,因此延误了最佳救治的时期,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死了数万人。
似乎是男主赵英卓和九公主暗生情愫后,不忍心看到这些事情发生,便当着朝廷上下所有人的面,主动请缨前往下游救治,因为是他的救治措施非常灵活,成了百姓口中的英雄。
这件事,也是原著男主在救下九公主,赢得皇室信任后,又赢得百姓名声的大事,也成为了他之后,官越做越大,名气越来越高,地位也越来越贵重的起点。
唉,但经过小遥来到这些这个世界,和赵英卓打过交道之后的经历,她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些上面的人打架,下面的百姓却遭殃,现在只是和平的时期,无灾无难的,有的百姓都过不上好日子,不知道如果真的发洪水,赵英卓又是怎么操作的,再加上如此多疑暴躁又识人不清的皇帝……
洛遥突然对这些百姓有一些同情起来,哪怕这只是一个小说中的世界,但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唉,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小遥心里想了许多,但是这些话又不能说出来,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又叹了一口气,把脑袋埋在膝盖里不说话了。
赵司南看她如此模样,竟然眼睛也沉了下来,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马车行驶速度并不算慢,一路上走了七天七夜,只停只在驿站休息了三个晚上,其他的四个晚上,都是在马车中或者周围方便的一些村民家里,草草的休息的。
所以当面前突然涌现出滚滚江水,滔滔不绝,如同万马奔腾般的气势,又如同吞噬一切力量的磅礴时,洛遥愣住了。
随即,她欢呼起来。
气势雄伟的江水带来的清凉和震撼,竟然令人新生惧怕,又忍不住被它的魅力折服。
赵司南见洛遥如同毛茸茸的猫崽子一般,原地蹦达,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此处,便是雍渡河了,直通百里处的海流。但落水处险峻,我们去那边乘船。”
点子和大壮驾着马车,向山林茂密的东处驾驶而去。
顺着滚滚江流,向下游而走。
出了茂密的山路下游,居然是一小片的商铺,还有许多客栈,更引人瞩目的,是如同小山般的船和一叶叶扁舟漂浮在岸边。
“下来。”
赵司南扶着洛遥下车,面对着码头上许多人望过来的目光,他不由自主地将这个明媚的女子挡在了自己的生活。
“点子,去包一艘船。”
他将自己腰间的锦囊扯了下来,潇洒的扔出去。
点子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去了码头。
不一会儿,码头等着接客的船夫,望着这边的眼光更加的热切了。
有一个身形非常健硕,但是五官很普通,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跟在点子的身后走了过来。
“公子,他是那艘船的船夫。”
赵司南一面用手按住不安分,想跑去码头前看大船的洛遥,一面面容冷淡的点点头。
那个船夫见到眼前穿着华贵的公子,身上一股灵人而上的气势不仅没有害怕,而且还毫不退缩地说着:“一趟加两辆马车,三十两银子,不讲价。”
说完看了看两辆马车,估计着有多重,便闭嘴到一旁也不说话了。
“呵,好。”
赵司南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些时间,闪过异样,便笑了一声,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