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也想给朱氏,还有外头这个亲生孩子,一个真正的出身——让整个晋州的人重新认识他们。
不过,毕竟赵府家中后宅之事,也不方便大肆宣扬。
王氏的死期才刚刚过去,王爷身份尊贵,怎么会过来?
赵英卓看了看这大厅之中,周围并无丫鬟侍奉。
在周围门外,也并无亲身侍奉的其他闲杂人等,便和自己的母亲低声道:“如今的朝堂看似一片平静,但是王爷却说当陛下怕是要有异样发生。”
“为了防止那头的郡王出现什么手段,王爷现在直接对外公布自己和我爹之间的亲近之意,也是对外公布——晋州之府的赵公明赵大人,站在了他这一队。”
房间紫檀木八仙桌中间,有一点小小的檀香,正在散发着袅袅青烟。
屋内非常的安静。
朱氏却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头皮发麻。
“你们如今就要开始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
外人也许看不出什么,处在权力中心的人,却是能够根据这一些微妙的变化,预测出接下来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人挤破了头,也要往他们这些权势中心的人身边,进行结交,就是为了获得这一星半点的提示。
赵公明对外的形象非常中立,从不站队。
之后,恭王亲自过来,也就对外代表着他们要站队了。
一品大官逐渐地站队,朝堂立储之事,要掀起风波的一个巨浪,不知以后是否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赵英卓想着想着,英挺的眉头略微的皱了起来。
他伸出手扶了扶自己母亲,紧皱着眉头,如同小时候那般单纯,一副安慰的模样:“母亲且莫担心,以后儿子就是您的依靠,这些年,都是您一路忍辱负重扶持儿子,以后也靠儿子来孝顺您。”
“唉,什么扶持不扶持的?母亲……希望你一切都好。”
赵英卓听着母亲的话,眼里闪过一抹欣慰。
他看着门外不断落下的落叶,还有入冬以来,外面的天空却仍然湛蓝,白云飘飘,好像天下间的任何变化,天空的白云,都纹丝不动的模样。
他眼神悠远,心中闪过无数想法。
赵英卓一瞬间,眼眸深处如同峰波涛骇浪一般,却又很快的回过神来,再次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温润如玉的笑容,仿佛是那个一心向善,满心读书之事的翩翩公子。
恭王府邸亭台楼池,美不胜收。
天边的夕阳,已经堪堪的落下帷幕,偌大的池月沐浴在余晖之中,更加漂亮。
赵英卓一路,相安无事,没有任何人的阻挠。
恭王府下人对于赵英卓这张面孔,已经非常的熟悉了。
赵英卓来到书房之后,便看到这位看似形态放荡的恭王,书房里没了那些庸脂俗粉,反而转身向学。
他手里拿着毛笔,行云流水盘在桌上写着什么东西?
赵英卓转身过去恭王。
恭王似是发现了他的到来,但是手底下没有任何的停顿,拿着金丝狼嚎毛笔,流畅的在桌上宣白的纸上,写下近日里的一首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与尔同销万古愁。”
赵英卓矗立在旁边,将完整地诗句朗诵了一遍。
他真的很喜欢它。
虽然他在得到这首诗的时候,也是忍不住连连诵读了许多遍,甚至在书本下,用毛笔也写下许多遍。
毕竟这首诗又高深的境界又流畅的潇洒,如此迷人。
但是,此刻站在恭王的旁边看他,又将此事写了一遍,心中仍然忍不住为这首诗的境界感到格外叹服。
“如何?”
恭王姿态优雅,写下了长幅的字片之后。
只见他的笔下字形流畅,墨汁饱满。
横平竖直的字迹,却有一丝狂草,和一丝毫不掩饰的野心在里面。
古人常言。我手写我心。
一个人的心境和自己心中的想法,总是会用书法和书画,畅快的抒发出来。
“好字,好诗!”
赵英卓真心的赞叹一声,不过眼底却闪过一抹复杂。
如今的恭王,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经常大张旗鼓的从京都的花楼里,带回许多庸脂俗粉,一同在府中过冬了。
恭王放下毛笔。
他看了看自己书桌上的毛笔字,心中也觉得不错,抬头看了旁边言语带着笑意的赵英卓一眼,让他在一旁坐下。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
旁边有小厮进来服侍恭王。
丫鬟将一双恭王的修长手,放在旁边的铜盆里进行擦拭了之后,旁边的丫鬟,又细心的将他外面的衣袍,还有身旁的发簪,都重新的整理了一遍,整个人更添贵气。
恭王抬起一双邪肆双眼,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狂妄,还有进取的锐意。
他坐在旁边,对着已经打算静静聆听他说话的赵英卓道:“大漠驿站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赵司南果然活着!而且,整个人活蹦乱跳,北疆的人说他非常强壮、健康!”
“他旁边跟着的是他的夫人,那个叫小遥的女子。而且那个救了他的王羽,身份果然不简单,在北疆立下不少功绩,是一个很有才学的人。”
“他们一行三人往北边去,那里虽然有我们的探子,也有从北江往来的丝绸生意,但是我们对于那边的消息来往,并不密切,关注也没有过多的高调之处,以免会引起当今陛下的怀疑。”
“若是他们真的到达北疆,只怕更难控制。”
恭王将探子传来的消息细细地说完,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那个女子小遥倒是有趣。”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似在回忆,又好似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赵英卓抬头看了恭王一眼,居然说道:“我知道王爷在说什么,不过,那种情绪,真的很难。”
“哦?”
赵英卓见恭王后,对他的言论还是第一次如此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