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悄悄的挪动了一下双脚,这两个人到底要谈到什么时候?她都已经站了一上午了,还有这个赵英卓,为什么和恭王谈着这么私密的事情,都不避着她,难道真的让她当婢女,他是疯了吗?
小遥越听越困,在一旁隐隐约约的点了几下头,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曾经听课的课堂,原来古人讲起学问来,也这么无聊,这么朦胧之间,身旁却搭过来一只手。
冰凉的手轻轻的从她雪肌上拂过,小遥打了个哆嗦,一抬眼,竟然是恭王那张风流的脸,他眼里闪过一抹趣味,对着赵英卓道:“这位书童甚是俊俏,若是你哪天玩腻了,倒是可以让给我玩玩。”
小遥倒退了两步,要不是看在现在任务紧急,她的续命丸又只有这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的份上,她绝对要跳起来破口大骂,把这两个如同蛇蝎般的男子大打一顿。
可惜她现在明明就是一个身上背负罪名,不能暴露身份,还要委屈完成任务的小书童。
小遥眼神闪烁,波光粼粼,眸子格外生动,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赵英卓不着痕迹地将她挡在身后,走了过来。
“恭王府中美女甚多,文人才子更是一绝,日后,有享不尽的尊贵才华,这位脾气倔脸皮厚的,便留给我吧。”
什么?脾气倔,脸皮厚?
小遥在心底咬牙切齿,这个赵英卓竟然如此嫌弃她,为何又将她留在身边当婢女!
果然是因为他察觉了赵司南真正的身份,故意利用她来牵制赵司南!
看来,她晚上一定要先逃到赵司南身边,然后再执行自己的计划,千万不能顺势的落到了这个毒蛇的手里,不然还不知道日后这个毒蛇怎么折磨她!
小遥心头愤愤,在抬头时,恭王似乎说了些什么,转头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去了。
赵英卓看着她呆愣的模样,眼里泛出一抹温润的笑意,心底是忍不住道:有趣。
“走吧。”
“去哪里?”
小遥心心念念被自己留在客栈的挽风,还有晚上的计划,却不曾想,却听到一声叽里咕噜的声音,反应过来时,才听到是自己肚子里的叫声。
原来她肚子竟然已经饿了?
她尴尬的不敢抬头,赵英卓轻笑出声:“带你去用膳。”
正说着,便带她去出了府门。
院落正门处在一僻静的街道,有许多高门大户,但是旁边有一道侧门,在很是繁华的街道旁边。
不过并不是是那些穿着华服的游人,来来往往略微狭窄的街道旁,倒是有许多是很小的店铺,还有一些穿着布衣来往的行人,似乎比那些紫金华府的人,多了一些平民的人间烟火。
“这里是?”
小遥正疑惑间,只见身旁的赵英卓,熟门熟路的拐进了巷口,进了一处一面排开的饮食店铺。
上面竟然连个小小的牌子都没有。
里面还算是热闹,坐着许多食客,正在大口的吃着桌上颜色鲜艳的美食。
闻到饭香,小遥悄悄咽了咽口水。
原来赵英卓是带她来吃饭呀。
看这里的装饰,虽然没有来福客栈的华丽,许多人穿着古代的衣裳,坐在古朴的店铺里,倒真的像是她在现代看电视剧的时候,那些电视剧里面街边出现的小菜馆的场景。
小遥不由得有些恍惚,赵英卓却让她坐了下来。
亲自在中间提着温热的酒杯,给她倒了一杯清酒。
“哗啦啦——”
酒水洒了下来,小遥拿着温热的酒杯,小口的抿了一口。
有些辣,但是更多的是香甜,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
赵英卓看她有趣的模样,主动解释的。
“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不过是模仿着北疆那边运送过来的双子酒,这些老板手巧。仅仅模仿了三分,做出来的酒水。”
听到他说北疆,小遥心底有些心虚,但是抬头看着赵英卓笑意嫣嫣的模样。
依赖于这个平凡普通的酒馆,他却散发如此不同的翩翩公子的气息。
不知怎的,她竟然被这副外表迷惑到了。
怪不得旁人说阅读的蛇外表越是鲜艳,因为看到美丽的蛇,美丽的蘑菇,你便忍不住的靠近他,欣赏他。
罢了罢了,她迅速完成任务之后,应该也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和眼前这个人也就没有什么大的干戈。
不管如何,先不要和眼前这个人撕破脸,安安心心的吃上一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遥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心,便安心和他讨论起酒水吃食来。
“不知,赵英卓公子竟然也会来此地方用膳?”
他身为晋州知府一品大官真正的亲生儿子,朱氏又是那么的奢华浪费,他不是应该去很大的酒楼用膳吗?
毕竟古代的达官贵人,比现代的达官贵人还要注重阶级,还要会享受生活。
没想到对面的赵英卓温润的眼角却闪过一抹怅惘的回忆,气质也非常舒畅,好像和他聊着闲话一般,让小遥忍不住放松下来。
“我以前的身份,并不能是什么尊贵的人物,和我娘正在甜水巷,过的也并不是过着多么奢华的日子。”
“当时我爹官不高,俸禄也不多,而赵府的银两都掌握在王式的手里。”
赵英卓毫不顾忌的这样说,小遥眼角跳了跳,但是看了对面这个公子,好像只是在说这些话,并没有其他意思,只得放下心底的惊异。
听他继续说道:“当时我娘又不敢露头,毕竟玉春楼那边,对于我娘的身份仍然是有纠缠和鄙夷的,她自己更是放不开,于是便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我身上,希望我可以争取学出一番名堂来,给我爹看看。”
“每次我爹来看我的时候,对我更是严厉异常,比我娘还要严厉……似乎将所有溺爱都给了的那个嫡子,而我就只剩下严厉了。”
小遥不由得一叹:“可是他并不是真的对赵司南多么的溺爱,只不过是因为不愿意耗费心思去教导罢了。”
赵英卓笑了一声,眼里有无奈:“那时我只是不懂事的孩童,又哪里分得清什么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