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睿广有将帅之才,也有忠君之心,却太完美了,完美到比当今天下唯一的一位皇帝还要耀眼,怪不得阮帝会是那一幅表情!”
小遥想到王睿广当初在战场上英勇善战的模样,又觉得无比的奇怪:“可是……可是王睿广如此厉害,怎么会轻易的死掉?”
她心下觉得疑惑,便又去了阮帝的宫殿。
此刻她反而无拘无束,想去哪就去哪,没有任何人可以看见她。
飘来飘去间,竟然在一处隐秘的宫殿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那是赵公明吗?”
小遥看到阮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前是沉重的书桌。
旁边布置着花瓶装饰,很是辉煌。
但下面的地上,竟然站着一个弯着腰的人,背影如此的熟悉,声音也如此的熟悉,不是赵公明又是谁?
小遥心道:“他怎么在这里?”
她赶紧飘了过去。
小遥记得,赵公明年轻的时候好像官位不大,靠着王氏的家族,才走到了一等官的位置。
当然了,他自己本身也很有本事,只不过缺个平台罢了。
但赵公明并不是什么重臣,年轻的时候,也没有“父母官”这么响亮的称号。
怎么此刻站到了皇帝面前?
“……你的主意很好,他果然战败了。”
小遥靠近时,竟然就听到阮帝带着表扬说下这么一句。
“什么?是我听错了吗?什么叫因为他的主意,才战败了?”
小遥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对面的赵公明脸上有三分恭敬,面容俊朗,比小遥当初见他的时候,还要年轻一些。
确实是年轻才俊,怪不得王氏当初会看上他。
只听赵公明说道:“陛下莫要抬举臣了,若不是陛下慧眼识英雄,他也不会得到重用,臣也不会有机会贡献计策。”
赵公明虽然在拍着马屁,但是语气带着三分真挚,反而让人听得无比舒服。
“边塞等地战乱,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有了战神的出现,他在战场上颇有威名的表现和震慑,边塞等地主动攻击中原的事情越来越少。”
赵公明恭敬地说着:“但是大凉之所以越来越强盛,更是因为陛下的功劳。若不是陛下勤政爱民,大凉又如何出兵攻法边疆?”
说完,他抬起了眼,双目真挚:“可惜,北方还有一些小国家对中原虎视眈眈。但那些人只认战神的功劳,叫了他一声战神,他竟然真的把自己当成神了。”
“如此不识抬举之人,不知感激之人,日后竟然也会给天下带来大祸!”
小遥听赵公明说的如此正派,如果她不是知道原著当中的历史是怎么样的,不是亲眼看到战神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说不定真的会信了赵公明的话。
她眼里带着怒气:“赵公明,原来你从年轻的时候就如此有心机,阮帝虽然有疑心,但不会这么快下决定害了将军,你猜中了他的心思,竟然真的与虎谋皮!”
当初王氏怎么死的真相,虽然还没有完全调查出来,倒是看到赵公明现在这副模样,和他后来替自己标榜“父母官”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看来,王氏死亡的事情,果然和你逃不了关系!”
可惜无论小遥在这边怎么样呀切齿,赵公明都不会听见的。
阮帝也认同的嗯了一声:“夜国虽然有挑衅之举,应该打消他们的气焰,但朝堂上,当时竟然分成三派。”
他沉吟道:“李沼认为,战神如此厉害,应该趁着威名前去攻打夜国等地,将对中原虎视眈眈的势力一网打尽。”
阮帝想到那位年轻的大臣,就觉得心头一阵怒火。
李沼虽然是去年的新科状元,但也着实不稳重了些。
赵公明也道:“臣认为,李沼太年轻了些,夜国只不过是个弹丸之地的小国,也值得我大凉费尽心思对付?陛下将朝中上下治理的井井有条,日后必然是等着此等小国臣服,若是他们不来,想要派谁去打压,也是陛下的旨意。”
他三言两语,就说到了阮帝的心头上。
阮帝越听越觉得满意,虽然眼前的赵公明确实有巴结之意,但也确实是个妙人。
他仔细调查过赵公明的背景,本来以为他的夫人是王家的人,赵公明会有所顾虑。
却没想到,赵公明居然背地里第一个帮自己出主意除掉王睿广。
阮帝眼睛眯了起来,上下打量了赵公明几眼,心道:“此人虽然借着王家起身,还如此背信弃义,确实有些小人之举。但此刻也没有能打压王家之人,此等小人反而用的更顺手。”
他这番心思也不知道赵公明明不明白,不过,两个人又很快的讨论其他的事情。
只听阮帝又道:“刘海英认为,战神现在能够震慑边疆,维持现状,再慢慢与夜国拉锯、谈判最稳妥,过于冒失不仅会刺激夜国反扑,还会影响边塞百姓的生活。”
“还有立派,他们认为战神应该维持现状,如果有机会的话,探探夜国的实力也未尝不可。”
阮帝说完,要将目光放在了赵公明身上。
赵公明很快就反应过来:“陛下,当时三派吵得不可开交,也是一个好时机。”
阮帝接口:“礼部尚书刘修德曾递上来一个折子。刘修德认为,战神威名远扬,听闻边塞的契丹人,只要听到王睿广的名号就瑟瑟发抖,王睿广已经成为了边塞人民的天。”
他说这话时,眼里闪过一丝愤恨。
小遥敏锐地察觉到了,也觉得这个礼部尚书刘修德简直是捧杀,这不是故意让阮帝恨战神将军的吗?
居然还说他是边塞人民的天?
赵公明也顺势气的呸了一声,转而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了:“臣有些失态了,不过这礼部尚书刘修德,也着实是不分轻重!”
“边塞人民确实饱受北方小国的骚扰,但若是没有陛下的庇护,没有大凉的昌盛,这些人,又何谈有安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