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陈桑说,他爸会来。
但是等到太阳快落山了也没等到,邓云云就觉得是陈桑在故意吓唬他们。
本来她就没有带镰刀来,只是在一边看着知青们干活,站着腿酸了,她就坐下休息会。
一坐下屁股就不想抬起来了。
这时候真的看到陈进宝,邓云云脸都白了,点头立马又摇了摇头。
“你啥意思?到底是做完了还是压根就没做?”陈进宝皱着眉头,看着邓云云的眼神都透着几分嫌恶。
大队上人人都能完成基本任务,满公分十个。
男人的基础公分是五个,女人是四个,十五岁以上三个,十五岁以下,十岁以上是两个。
而邓云云,连十岁小孩都不如。
邓云云捏着袖子,在脸上擦泪水,呜呜咽咽的,“我……我不舒服……”
邓云云其实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就是想要在陈进宝面前卖惨,又仗着自己有几分样貌,生得娇滴滴的,在男人堆里格外吃香。
她在陈进宝面前这么说,就是希望他能同情自己,给点方便。
可惜,她打错了如意算盘。
陈进宝是个不识风月的粗人,一辈子就只心疼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媳妇儿,一个是他的宝贝闺女陈桑。
不会有第三个出现,即便是自己的老母亲还活在世上,要是敢欺负他媳妇儿和女儿,他一样不答应。
陈进宝深吸一口气,没好气说道:“就你娇贵,天天都不舒服,别人怎么没有不舒服的时候?”
邓云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掉得更凶了。
刘长志奋力收割麦子,听到邓云云被大队长骂哭了,心疼得不行。
他特别想把她揉在怀里好好安慰疼惜,可是他的活还没干完,实在是有心无力。
“行了,我实在是没工夫在你这耽误,刚才我过来的时候遇到了吴辉同志,我跟他说了,你要把公分匀给他的事,他同意了。”陈进宝说了就转身要走。
邓云云当场石化。
“我看你确实也不了农活,明天起,你就去大队上跟着几个妇女同志打猪草喂猪吧。”陈进宝突然补充了一句。
邓云云眼泪珠子掉得更厉害了。
猪场有多脏她不进去看都知道,每次路过,那味儿都能把人熏个半死。
而且在猪场干活不仅要每天三顿打猪草喂猪,还要给猪圈除屎,那么脏,她才不会干。
而且最重要的是,去了猪场,就会远离知青们。
没有了知青们的熏陶,她觉得自己和这里的农村人没什么两样。
她怕知青一走,时间久了,她自己都会忘了自己是城里人。
所以,她绝不能做这些粗活脏活。
“我……我不想去……”邓云云面露为难之色,哭过的眼睛沾着泪水,水灵灵的。
陈进宝看都不愿意看,说道:“邓云云同志,既然你回了乡下投靠亲戚,那就应该帮着你亲戚家里挣工分,你总不能总在别人家白吃白喝,人家家里不养孩子吗?”
邓云云欲语还休。
陈进宝接着说道:“而且,工作没有贵贱之分,你这么嫌弃,咋还吃农民种出来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