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滚烫的呼吸,撒在她的脖子上,就像是暮春的柳絮吹拂在了她的心上,酥酥痒痒。
她忍住紧张的心率,耳畔响起他喑哑的声音,“桑桑,你让我一路忍得好辛苦。”
她闻言看向萧平君,他深邃的眼底,正有一头困兽欲要挣脱囚笼。
“我怎么你了,你要忍得辛苦?”
此刻陈桑的话听起来,多了几分明知故问还有些幸灾乐祸。
可明明是一副怕得要死的表情,却总是说出这样不知死活的话来。
“你做了什么,心里没数?”萧平君伸出手,一手继续扣着她的两只手腕,另外一只手却开始摩挲她的唇瓣。
她的唇颜色粉嫩,饱满柔软,揉着便让人爱不释手。
陈桑就这么静静地任由萧平君对自己,从脸蛋到耳根全是殷红,像染了一层胭脂水粉。
她抿唇笑着,明眸朱唇,容光艳丽的直摄萧平君的心魄。
此刻他只觉得呼吸窒息,半是责备半是无奈地说道:“如若下次,你看我不……”
话音未落,陈桑一个转身,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这次她化被动为主动说道,“平君哥,你亲我。”
她的声音,带着灼热的呼吸,像一只飘忽的蝴蝶在萧平君的肌肤上游离,簌簌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萧平君看着这双满是自己影像的眼睛,不禁心猿意马,睥睨左右轻声道:“你又开始放肆了,就不怕被别人看见?”
“我才不怕呢,我们又不是以前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你怕了?”陈桑满不在乎地反问,她笑得轻轻浅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中午被陈家人接受的原因,萧平君此刻有些迷醉。
“我是担心你,好好的一个丫头,非要往我这里钻,放心别人在背后对你说三道四。”萧平君也笑了,附身在陈桑粉嫩的脸上浅嘬了一口。
“亲这儿。”陈桑尚不满足,撅起了嘴唇,手指着说道。
萧平君发现,陈桑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但她瘦下来的样子,更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正朝他殷殷绽放着。
他还记得陈桑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的场景,那是一年前,他才下乡的时候。
胖丫头谁也不放在眼里,对谁都是颐指气使的态度,他可没少受她的欺负。
只是时间飞快,如今一年过去了,丫头的改变也让他叹为观止。
她不再是那个人人嫌弃的胖子,她变瘦了,变白了,变得懂礼貌,变得勤劳好学了。
更让他惊讶地是,他们俩竟然在一块了。
这放在一年前,是谁也不敢相信的事实。
萧平君看着眼前的人儿,一时被迷醉的感觉笼罩,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
陈桑不禁笑了起来,双臂缠上萧平君的后颈,像小孩子撒娇一般。
土坯垒的院墙,墙外是一片金黄正直秋收的好时节,墙内是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的身影。
他们吻得笨拙,却很专注,彼此间的气息也逐渐潋滟开来。
也不知是哪来的的鸡扑棱的声音,两人才受惊地分开,彼此眼圈都溢满了惶惶若若的浅晕,陈桑却突然害羞起来,脑袋拱了拱萧平君滚烫的胸膛,然后扭头就往外跑。
萧平君追出门,陈桑已经跑远,明媚的金秋阳光笼罩在她身上。
“桑桑。”
他心头因为这个丫头涌起了温柔甜蜜,温厚出声叫她。
陈桑回头,麻花辫有些松散,碎花糊在了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格外水灵。
她朝她含笑招手,还扭着身子给他做了个比心的动作。
萧平君“???”
待人跑远,萧平君笨拙地学着陈桑刚才的动作,虽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就是忍不住上扬唇角。
进屋那一刻,他翻出了那本压在柜子里的笔记本,翻开是密密麻麻的日记,他拧开钢笔冒,含笑地写下今日的事。
……
邓云云在东风大队是彻底地待不下去了,她的亲戚容不下她,认为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丢尽了见面,非要断绝关系不可。
邓云云的首要选择肯定是刘长志,虽然这人没用了点,但好歹是城里来的,跟着他以后回城了什么都好了。
当她诉说着自己的各种委屈,甚至还说自己是被强迫的时候,刘长志没反应。
他说,“我知道你就是觉得我没用,所以你才去找的别的男人,别的男人把你伺候爽了,你现在怀上了,被人遗弃就又想到我了?你还真是个好同志啊,老子特么的还没出力就让我喜当爹,你真当我傻呢?”
邓云云被刘长志突如其来的聪明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也知道这事,刘长志是绝对不可能栽在他头上了。
于是她又去找张青山。
但张青山对邓云云的肚子抵死不认,说是自己悼念亡妻,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来。
其实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张青山说的话,纯粹就是狗屁,但那又怎么样?他是男人,最多就是被人说几句不知轻重的话,到最后的鞭子怎么都不会落在他身上来。
而邓云云不同,她是女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受人轻视,一生端正还好,倘若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受不完的指指点点等着她。
这件事被闹了几天邓云云以为这件事只要她像陈桑和萧平君那样不做出回应,流言自然而言就会停止。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不仅没有消停反而还越演越烈了。
就连她出门干活的时候,都会被人针对。
陈进宝考虑到她的境况,本来是安排她今天干点轻松的活计,但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来跟着挑粪。
陈进宝当着大家的面说道:“邓云云同志,你还是不要倔强,不然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
邓云云本来已经一身黑了,想要洗白,必须得靠勤劳才能重新得到别人的认可,她重重点头,“大队长,我想好了,我就和大家干一样的活儿,您不用特意为了我去有什么后门。”
陈进宝:“……”
她有病吧她!
好些个女人也觉得邓云云这是自恋过头了,大队长是谁啊,东风大队出了名的好男人,除了自己媳妇儿和闺女儿别人是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她是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这么认为?
邓云云就好像是没听到别人的不屑和嘲讽,挺直了腰杆,却在挑粪的时候,闻到那熏人的味道,妊娠反应不止。
吐的别人都烦了。
“你能不等别在这恶心人?”
“就是啊,让你去干别的活儿你非要在这里,是想要别人都知道我们东风大队,出了个你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是不?”
陈桑握着拳头,正要反驳,却远远瞥见了吴辉挑着粪桶的身影。
以前吴辉喜欢她,但是他觉得吴辉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以后不会有什么出息,所以对他的好受的理所当然,却不给任何回应。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她将碎发别在耳后,婷婷袅袅地等着吴辉过来,待人要走近的时候,她突然害羞埋头,正要叫人的时候,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帕替他擦汗。
“瞧你,干活这么认真,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言语里的嗔怪让身后的邓云云无地自容。
吴辉看都没看邓云云一眼,接过女孩的帕子就在脸上擦了下,“我没事,这不是多挣点公分口粮,等着好娶你不是?”
女孩被他这话闹了个大红脸。
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对她避让,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曾几何时,她也是别人口中求娶的对象,如今却落得个被人厌弃的下场。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张老二!
要不是他,别人又怎么会发现她的事?
等她气冲冲地去找张老二,却发现他家里没人,倒是在桌子上看见了两个新鲜的玉米饼子。
邓云云看四下没人,赶紧将两个玉米饼子塞进了口袋里,然后跑到一块僻静的地方,偷偷吃了一块,剩下一块她打算留着晚上吃,或者明天吃,现在她身边没有一个男人肯收留给她口粮,她自己那点完全不够吃。
今后,她可怎么活下去啊?
一想到自己就快死了,她蹲下身就哇哇哭了起来。
各种埋怨,却唯独不对自己的行为觉得羞愧和后悔。
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有办法继续活下去的。
邓云云一抹眼泪,就往县上去。
之后几天陈桑都没再见过邓云云,倒是刘长志,几次三番地往自己跟前凑。
“桑桑,你觉得这朵花长得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看的,要不我给你摘下来?”
“咦,那儿掉了一只雏鸟,我给你洗干净烤了吃吧,你不是最喜欢吃肉吗?”
“桑桑,你说……”
刘长志在身后喋喋不休,陈桑都烦死了。
“你到底要干嘛?我告诉你,想要通过我走后门,你想都别想,我爸一向公平公正。”
刘长志赶紧摆手,“不不不,我不走后门,桑桑你看你,又误会我了。”
又?
看着刘长志的反常举动,陈桑心下好笑极了。
我在年代文里当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