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崇明山上一片火海,魔教教主饶铃儿**,尸骨无存,灰飞烟尽,从此叱咤风云的魔教万毒宗,一夜之间,消逝的干干净净………”
崇明镇早茶时,小意茶楼比往常坐了更多的茶客,醒木一拍,众人意犹未尽,还沉浸在亦真亦假的说书人的故事中。
痞子双脚站在椅子上,拆台的疑问道,“齐先生,你说这魔教妖女饶铃儿是不是被正派暗杀的?”
一人站起来呼应道,“是是,那夜我在街上打更,看到十几二十人,瞧着是正派。”
痞子听到应援,仰头得意道,“对,说不定,就是放火杀了饶铃儿的人!”
包子铺老板娘,睨他一眼,打更的王老四能看得清什么。
她调笑道,“王四哥,你曾经可是把大老爷们儿,看成过黄花大闺女。”
众人拍手,哄堂大笑。
那人灰头土脸坐了下来。
王婆子又神秘道,“是自杀!可据说是殉情死的,妖女把情敌都放了,还有那些俊俏公子,这还不是对苏盟主余情未了。”
一旁八卦妇人帮腔道,“可不是吗!”
旁的来了一句疑问,“这话可信?”
王婆子斜了一眼,不去理会。
不过这风花雪月的隐秘情事,才是更多人愿意打发时间的好故事。
众人更倾向这种传言,不过说书故事不是乱编,总有一定依据,众人望向舞台上的齐先生。
王婆子期待的望着,嬉笑道,“齐先生,你怎么看?”
说书人抚须,故作高深的样子,朗声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又来了,茶客们白眼,一脸无语的模样,这齐先生何时学来得这一句话,真是奇怪。
可他每次,还一副得意沉醉的模样,让人无语,不过这故事倒是引人入胜,让人深陷其中。
看客陆续散去,独留一些喝茶吃早食的客人。
齐术悠闲的收拾物件。
舞台侧旁闪现出一个少年,齐术一见他,就停了手上的动作,转而听见他耳语了几句。
齐术眸子瞪大,忙活的草草收拾了物件,就想要离去。
正在擦桌子的小厮,望着他满脸惊喜,慌张的模样,与往日一般风轻云淡,冷静的风格大不同。
这平日说书物件他爱惜的不行,每次都要整齐码放,这前前后后就得花不少时间,今日怎么如此潦草,这不像他啊?
他这时要干啥?
小厮正想开口问话,却见他咚咚上来二楼的楼梯。
瞧着雅间的方向,心中有了数,又是那位客人到了吧,这就不奇怪了。
转头听见客人传唤,小厮带着疑惑又好奇的模样,也不得不转头去忙了。
茶楼二楼雅间。
清雅少年,随意坐在茶座上,端起的茶水还没碰到嘴,一个十一二岁的机灵少年,就推开门叫到,“老大,他到了。”
推开门,说书人就脚底生风的跑了进来,“赵老弟!”
他朗声笑道,连忙迎上去“齐大叔,来了啊!”
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八日前,第一次在茶楼说书场见他,清俊少年依旧那副模样,俊秀脸上带着颗痣,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可也抵不过那暖的像阳光一般的气质。
来来回回也不过三次见面,可两人就好像多年老友熟悉。
第二次见他,少年拿着一本歪七八钮写下的话本,让他读读看,想要让他说其中的故事。
话本内容,主讲得是青峰山大战以及崇明山大火之事,主角就是风靡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魔教教主饶铃儿。
这和他编写的话本,主题竟然是一样的,一开始当然不信,也骄傲的不屑,那知道听了一段后,竟然被吸引了,他没想到的一个毛头小子,能写出精彩的话本?
纵横说书届数十年,他编写故事的能力可不差,但比上这眼前少年的才华,却也不得不认,技不如人啊。
可如此惊世才华,为何不谋个一官半职?
如此怪事,齐术心有中存疑,可少年却说仰慕他的编写的故事,倾佩他的才华,编写的故事让他讲出来,是毕生的荣幸。
可这是鬼话,他可不信!
“齐大叔,喝茶!”机灵少年笑脸盈盈。
齐术眉眼一挑,这小子又有事要找他了,“赵老弟,又有什么事啊?”
少年谄媚的倒上热茶,“这几日茶楼生意,如何?”
齐术抚须,低着头默默笑着点着头,“好,座无虚席啊!”
魔教妖女饶铃儿的话本本就热度满满,加之少年编写的话本,有江湖,有情长,跌宕起伏啊。
这为茶楼带来了许多生意,茶楼老板也心情甚好,为他加了许多的银钱。
酒也可以多和几杯了!
不过,他倒是赚的盆满钵满,赵小弟可是一分都没得啊!
这可让他十分不好意思。
齐术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可是,又有新话本了?”
灵巧少年转头示意身后之人,拿出新的本子。
齐术接过来一看,不像是第一次看见的歪七八钮的字,其中还夹杂奇文秘符,原稿看的他头疼!
这次不一样了,工工整整的,不过只看了一行,他就捏紧了书本子。
齐术惊讶道,“赵老弟写的?”
少年惊喜到道,“是啊,怎么样?这次还跟第一次让齐大叔,帮我说怎么样。”
爱不释手,这话本肯定会掀起一股热潮,齐术笃定会火。
不过这次可不能占他便宜。
“这次可不能占赵老弟的便宜了,这次一定要拿,五五开。”
他为难道,“啊?这不太好吧!”
齐术执拗道,“必须得要!”
拿别人当了枪使,还要分钱,这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可长胡子大叔一脸不退让的模样,让少年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看他这副模样,齐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钱都不要,图啥啊?
真是仰慕他的才华。
正当他异想天开的时候,这时门口闯了进来个人,大吼了一声,“老大,成了!”
来得看起来像个富贵府邸的小厮。
“真的!”
少年惊诧的跳了起来,跑到门口就要离开。
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少年回眸甜笑,挥了挥手,“齐大叔,下次见!”
吼了一声,就不见了人影。
今天正好见到他,齐术最重要话还没说完,他就不见了人影。
几日前,听了他说书的贵人,指名道姓得要见他,可话还没传到,这人就没影了。
不过,传言那贵人可不好的得罪啊!
齐术心有疑虑,却也不好强求,只能背着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跑出茶楼的少年问他,“真的成了,那人呢?”
小厮道,“街对面等老大呢。”
三人就急匆匆往前走,路过包子铺,王婆子叫住他。
“赵公子,来个包子!”
少年年纪不大,可那些万毒宗的奇闻异事都是他告诉,小道消息知道的不少,也因为这些消息,小包子铺多了不少妇人打听消息同时,还买了她家包子。
生意跟着好了不少。
她朗声笑道,“送给公子。”
刚要递过去钱的手,收了回来,少年甜笑道,“谢谢王大婶。”
几人眼巴巴的看着热腾腾的包子,吞口水。
王婆子笑着递了过去,手上的包子还没捂热,就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街对面,一声大吼,“老大!”
清朗少年白了一眼,盯着地上的包子,满眼遗憾。
熟悉身影欢快的步子,向他们跑来。
来人正是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