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所谓“天罚”的言论,凤凌多少还是有些相信的。毕竟怯铃村若当真如施娟所言,数十年来做的都是一些地面下的生意,天降神罚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一路走到现在,让她极为在意的除了怯铃村内里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一个便是传言中所谓的“妖邪”。
依照之前南安的态度来看,他对那狼妖倒很是维护。可妖便是妖,不论是否有害人之心,与人终究是殊途。古往今来从没有过什么妖与人和平相处的传说便是最好的佐证。更何况,没有人能够拿出切实的证据来证明怯铃村的病的确是天罚,既然如此,焉知与那狼妖无关?虽然这么说多少有些刻意栽赃的嫌疑,但也不是半点道理都没有啊。
想了想,凤凌还是抬眼望向了施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你可知道,村中关于妖邪的传言又是怎么回事?”
南安原本看着母亲疲累,倒好了一杯茶递过来,听到凤凌的问话,他与施娟的手皆是一顿。凤凌将这细小的动作看在眼里,仍旧揣着一脸真诚望着他们母子。
“妖邪……”施娟轻轻地重复了一遍,“是指,宁言么……”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凤凌眼前又一次浮现出了前一天晚上所见到的那个黑衣男子,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追读了许久的一部话本终于临近了大结局,而她紧张于这大结局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他其实……”
“娘,您今夜已经说了太多,剩下的我来讲吧,您去休息。”
施娟的话被南安打断,她看了看那孩子,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出来:“也好。”
她终究是个病人,凤凌见她面色也不大好起来,自是不能再强留。但回答的人由此变成了南安,就让她抱不起什么希望来了。这个小屁孩,在心里把宁言当成神一般,说出来的话多半已经失了真实,没什么可信度。
在她心里,这场离奇的病症多半跟宁言脱不了干系,即便不是他亲手导致,那么也一定是因为他。南安说他守着整个村子是在保护大家,可他又怎么知道他守着村子不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大家呢?这样相信一个妖怪,着实是没有什么道理。
凤凌一边想着一边狠狠地点了点头来肯定自己心中所想,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哼,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惧怕那狼妖,故而出于本能地想将一切罪名推到他脑袋上。
因为南安的话被她从心底里划分到了假话那一边,凤凌觉得今夜大抵是听不到自己想要的故事了,故而在施娟离开后也干脆地站起了身,准备去休息。可她不过才走到门口,便被南安没什么好气地叫住了。
“喂,你过来,我来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事。”
凤凌攥着拳头心想这小子这样的态度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但还是压着脾气走了过去,只是到底没忍住提醒了一句:“我不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