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狸突然变出了一支牡丹花,还有五块香片,告诉真真,把牡丹花赠给自己的心上人,对方自然会喜欢她,且若是想见他,直接点燃香片就可以。但是记得香片然完之后,可能会被发现,所以必须注意香片。真真拿着东西,眼前的狐狸就消失不见了,再次把真真吓了一大跳。
但是随后就释然了,想着自己一定是遇上了神仙。
于是,把香片藏在了篮子里,放好牡丹花,真真便回去了。
后来,真真找了个机会,故意在元博面前摔倒,而元博也顺势救了自己,真真红着脸,送出了那支牡丹花,表示对元公子的谢意。
回家后,真真的心还是砰砰跳,之后几日,都没有出去卖花,而是在家中犹豫,要不要点燃香片。
一连犹豫了好些天,终于是再不出门卖花,就没钱了,真真再次出门,却没在固定的时间见到元公子,只能扫兴的回家。
随后,真真终于忍不住,在这天夜里,她点燃了其中一块香片。
真真以为那只红狐狸说的意思是,点燃了香片,会看见自己想见得人的幻想,却不想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幻象,于是真真想着,莫该不是元公子真的会来?于是开了门,结果之后,就真的听见了脚步声。
真真拉着元博落座,又紧张又兴奋的看着元博,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后只能开始说些简单的话语。
“元公子可还记得我?”
元博眼神涣散,没有焦距,但是听见真真的话,摇了摇头。
真真叹气,也是,她上次送花给元公子,好像并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真真。”
元博开口,没有任何语气的声音说道:“真真。”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心上人的嘴里说出来,真真开心的不得了,又想说些什么,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给元博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但是就在元博要喝的时候,被真真抢了过来。
“我家的茶水不好喝,不似你们家的名贵,你定然是喝不习惯的,还是不要喝了。”
说着,把被子放回去。
元博不说话,就这样呆呆的坐着,真真只能自顾自的说这话。
最后二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真真有些受不住了,看着香片也快燃烧完毕,于是对着元博说道:“元公子,在过不久,天就要亮了,你回去吧,可别被人发现了。”
元博点点头,像个木偶一样起身,按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第二日,白离川和姜禾樾正打算前往西街,去寻找那个叫做真真的卖花女,却不想还没出门,就被看见门口停留着一辆马车,还有一个赶着马车来的小厮。白离川瞧了瞧,认识那是坐在马车上的小厮是元家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呀!白大师出来了。我家老爷让小的在这里等着白大师,邀请白大师到府上去一趟,答谢昨日白大师的出手。”
白离川不解,看着小厮道:“这是何意?”
小厮反倒更加诧异了:“怎么?难道不是白大师出手的原因吗?我家少爷今日病就好了,整个人也精神了。还吃了两碗饭呢,只是那只牡丹花,少爷还是爱不释手就是了。”
白离川更加疑惑了,昨日,他只是在元博的房间布下了符纸,但是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因为这个长相守,若想要解除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偏偏,需要找到那只狐狸,若是找不到狐狸,就必须要用到卖花女真真的性命。
本来这样的术法就是有违天道,非要让一个不爱你的人,对你死心塌地,凭什么。
下了术法,想要接触,就需要对方的命。这样的爱情,就是这么极端。
白离川之所以没有直接取了卖花女真真的命,只是觉得真真的行为确实不好,但还罪不至死,只要她说出红狐红鸢的下落就可以了。
现在好了,还没去找真真,这个元博突然就好了,实在是诡异的紧。非常有必要去看看。
“立刻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小厮瞧着白离川这严肃的面色,心下也是一紧,随后立刻点头答应。
姜禾樾和白离川坐上马车,小厮驾着马车就朝着元家而去。
元宅之中,元博整个人精神焕发,确实如那个小厮所说,精神好了很多,食欲也好了很多。
白离川来的时候,元老爷正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见到白离川,立刻起身致谢,毕竟之前看了这么多大夫都不管用,白离川只是看了一眼,布下了几张符纸,就什么都解决了。
“哎呀白大师,老夫已经准备了谢礼,本想亲自前去感谢的,但是还是想请白大师再来瞧瞧,我儿是不是完全好了,这就派人把您请来了。”
这下子,不仅是白离川,连姜禾樾都察觉这个元公子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面色正常,精神状况也不错,但是偏偏他们看不到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个元博,浑身山下都沾满了妖气,假以时日,这个元博的精气就会被妖吸干,甚至这个妖都不需要出现。
若是有人在这附近察觉了妖气,赶到这里来,也只会发现身上沾满妖气,但又不是妖的元博,只要捉妖人出手救治元博,那么下长相守的妖就会察觉,切断联系,放弃这个人,寻找下一个目标,而偏偏这样,捉妖人就永远抓不住这个妖。
这个狐妖红鸢,真是比在牡丹阁的时候聪明了许多,狡猾了许多。
现在看着这个元博公子,看上去确实整个人都好起来了,但若非要细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让身边的人无法察觉元博的具体异样,放松警惕。
等真的出事儿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元博的精气就会完全被妖吸干。
元老爷注意力还是放在自己的儿子元博身上,没有注意到白离川的脸色很沉重了。
“白大师啊,我儿子没事吧,老夫已经命人准备了一桌宴席,还有酬金,咋们边吃边聊吧。”
白离川冷冷说道:“想要答谢,还是等你儿子彻底摆脱了险境再说吧,毕竟元公子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脱险。”
这话一出,元老爷就被吓着了,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白离川。
“白大师啊,此话怎讲啊?我儿精神状况已经好多了呀?”
“并没有。”白离川摇摇头:“现在只是那妖精做出来的假象,让你们以为,元公子已经完全好了,若是就此放任,不出几日,元公子就会暴毙而亡。”
这话着实吓住了元老爷,紧张的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儿子,有瞧了瞧白离川。
经过昨日的亲眼所见,元老爷自然是不敢怀疑白离川的本事,也很是信任,但是昨日明明布下了符纸,今日人好了,白离川偏生说情况反而更糟,实在是不解。
“那敢问白大师,这该如何是好啊?”
白离川想了想,现在去找那个狐妖红鸢,抓住她,让她解了元博的术法,可能性不大。
先说找不找得到,就算运气好找到了,元博死没死。真的就算元博命大,狐妖红鸢找到了,元博也还没死,但是红鸢就一定会如实相告,如何解术吗?
不一定。
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去找卖花女真真。
虽说真真的行为罪不至死,但往深了追究,罪名也不小,算是谋财害命了。
随后,白离川立刻上前,把元博拉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立刻在房间周围布下阵法。元博见到一个不认识的人拉着自己,周围的下人也不阻止,心下疑惑,更是气愤。
“你是何人,行事怎么这般粗鲁?”
元老爷和元夫人也跟着去了,看着白离川为房间周围布下阵法,随后阵法消失不见。
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是他们都知道,定然是隐藏起来了。
“爹,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是谁?”
元夫人立刻上前,拉住了元博。
白离川这才对着元老爷说着:“我已经在屋子布下了阵法,这三日,都别让元公子出门,记住,不是离开元家,是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剩下的,我会处理。”
元老爷立刻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身旁的元博还在争执,姜禾樾瞧了瞧,元博越是挣扎,身上的妖气就越发弥漫,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白离川和姜禾樾出了门,元老爷亲自前来相送。
“那一切,就有劳二位了。”
白离川应下,随后和姜禾樾转身,就朝着西街的方向而去。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不是说,昨日你看的时候,这个元公子还是个躺在床上的病秧子么?”
白离川面色凝重,道:“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我走之后,到今日之前,这个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很可能是纳狐妖出现了。”
姜禾樾不解了:“你不是在床头布下了符咒,那妖出现了你应该会知道才对啊?”
白离川摇摇头:“床头有符咒,但是元家有没有,若是那妖出现在元家的院子里,使用幻音,把元博叫出去呢?我又怎么能发现?”
姜禾樾也是一脸的无奈,若真的是这样,那小厮察觉不了也是正常,毕竟也被迷惑了。
“既然如此,那今夜也不一定能成功抓住那妖物啊,毕竟若是使用了术法,那些守着元博的小厮都是普通人,如何能应对。”
白离川转头看着姜禾樾:“所以今晚,是我们去守着,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姜禾樾点点头,这才明白了白离川的意思。
若是在元家就直说了,万一被人察觉,走漏了风声,那就不好了。
就算现在元家没有妖,但计划若是说出口,谁能保证不走漏。
房间布下阵法只是个幌子。
“那真真哪里呢?我们还去不去?”
白离川想了想:“暂时算了吧,按你所说,真真只是个凡人,是因为接触过狐妖,身上才会有妖气。但是终究是个凡人,想要半夜避开元家的守卫,爬墙进来,那还不太现实。”
姜禾樾点点头,和白离川返回了小屋。
半夜时分,姜禾樾和白离川早早的就守候在元博房间的屋顶,就等着又可疑之人出现。已经初秋,夜晚的风有些许凉意,但是姜禾樾感觉还好。只是等待的时间觉得有些许无聊。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屋里的元博终于睡下。
就在姜禾樾想着今夜应该没什么情况的时候,不远处的屋顶之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姜禾樾立刻来了精神,扯了扯白离川的袖子,示意他看看对面房子的方向。
白离川拍了拍姜禾樾的手背,示意自己早已经知道。
姜禾樾挥出天玄剑,只等着对方稍有动作,就出手制止。
但是还没等到姜禾樾反应过来,对面屋顶的人已经手持长剑,朝着白离川和姜禾樾他们刺了过来。
这应该是个高手。
这是姜禾樾的第一反应。
下一把,白离川立刻推开了姜禾樾,单独对抗迎面刺来的黑衣人。
双方交手,一黑一紫。
因为脸色太晚,不好穿颜色太过显眼的衣服,是以白离川穿了一件紫色的衣服,现在好了,直接和这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打了起来。
若是可疑之人,对方却有没有蒙面,也正是因为这蒙面,才让姜禾樾认出来了,这黑衣人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那个和她一起下山的六师兄云逸。
二人交手斗法之际,姜禾樾根本插不上手。
明显,六师兄云逸再对白离川下死手,但是这又是为什么?
姜禾樾焦急的看着,出声喊着:“你们两个别打了,白离川,那是我师兄,师兄,那我的朋友。”
虽然如此,但是二人还是没有停下。
云逸听闻,反倒是冷冷说道:“朋友?我追查一只狐妖至此,正好察觉此人身上有妖气,你现在跟我说他是你的朋友,怎么?你要与妖类为伍吗?上山拜师,果然居心叵测?”
姜禾樾心中顿时就来气了,她也是莫名其妙的来到青丛山,更是天一观观主主动说要收她为徒的,但是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提醒她,她来历不明,定然是细作。她与妖为伍,拜师定然是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