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皓月当空,血腥弥漫。
何健看看四周,见兄弟们都没有留意这边,压低些声音问道:“你小子打爆了一只成年变异鼠的脑袋,要知道脑袋是最坚硬部位,你现在到底多大力气?”
“没测过。”吴缺如实说道,看着自己双手,也有些疑惑。
“回头自己测一下,跟我报备,别告诉其他人,你这个情况有点特殊,简直超出人类极限,据我所知,没谁能凭借拳头打爆一只变异鼠的脑袋,军区那些特种兵或许可以,但我没见过。”何健低声说道。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吴缺问道。
“可能是你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好事还是坏事,我也说不好,自己多留意一下,有什么不对马上跟我说,咱们找医生。”何健叮嘱道。
“身体变化吗?”吴缺一脸疑惑,最近力量好像在增长,不是很明显,就没在意,还有,食量也每天都在增长,不会身体真出什么事吧?
何健安慰道:“别担心,目前来看是好事,如果有什么不适,马上说。”
“是。”吴缺赶紧答应道。
“走吧,今晚练不成了,回去休息。”何健说道。
“能不能吃点东西,饿了。”吴缺摸摸肚子,有些尴尬地问道。
何健愣了一下,笑道:“也好,满地都是战利品,正好我也饿了,那就吃点。”
大家忙碌起来,没多久烧起了好几堆篝火。
半小时后,肉烤熟了,大家分吃起来,很快,何健发现了异常,当兵地训练苦,食量比一般人大,但战士们顶多吃个大半斤肉就够了,吴缺却一口气吃下去两斤多,跟没事一般,顿时留了个心眼。
过了一会儿,何健见吴缺吃的满头大汗,满嘴流油,就跟吃不饱似的,又两斤多肉吞下去,要不是烤熟的都吃光了,估计还能吃,这很不正常。
何健暗自思索起来:“难道力量变大和变异兽的肉有关?可大家平时也没少吃,没见谁力气变大,还有,人的食量是有限的,为什么吴缺能吃这么多?”
夜色深沉,何健的心也沉重起来,看向吴缺的眼神多了些担忧。
一个小时后,大家抬着变异鼠的尸体下山,都是肉食,不能浪费,回到营地时已经很晚了,吴缺却毫无睡意,来到医务室,心情沉重起来,见门口有人在站岗,走上去问道:“您好,夜隼他们?”
对方沉痛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一阵哀伤涌上来,虽然彼此并不算熟悉,但穿着一样的军服,顶着一样额国徽,昨晚还一起吃烤肉,畅谈人生,今天却阴阳相隔,军人战死沙场是宿命,只是,这种宿命什么时候降临到自己头上?
吴缺沉声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对方点点头,让开了门,吴缺来到门口,伸出去的手却变得沉重起来,触摸着门,却不敢去推,不忍看到门背后的一切。
好一会儿,吴缺调整好心态,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回避不是办法,微微用力,门被推开了,房间里摆放着两张床,床上躺着两个人,用白色被单盖着,一动不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吴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前方,魂不守舍。
房间里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气息,窗外,树叶随风翻飞,沙沙声像是还没走远的英魂在诉说着什么。
好一会儿,吴缺擦拭掉打滚的泪珠,将悲伤收起,默默地关好门,转身,一阵凉风吹来,吴缺清醒了些,深吸一口气,刚准备离开,那名老兵过来,郑重地给吴缺敬礼,说道:“兄弟,谢谢你报仇,我想,班长他们会走的安息一些了。”
吴缺回礼,悲声问道:“还有三名大哥呢?”
“送师部医院抢救了。”对方说道。
白天看得清楚,另外三个也是重伤,就算抢救回来也得残疾,只能退伍,这对于一名骄傲的战士来说,一种折磨,一股恨意在心中翻滚,吴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痛恨变异兽。
或许以前变异兽距离自己太远,现在却活生生发生在身边。
吴缺木然向前,也不知道怎么回得宿舍,战士们都已经睡着,简单冲洗一番,躺在床上,看着从窗户照射进来都清冷月光,心情愈发沉重。
营地附近有变异鼠老巢,这个老巢就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埋在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要人命,这意味着自己随时可能死,怎么办?
吴缺怕死,想活着,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危险先消除,种族之战,没有妥协,没有和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来,只有彻底摧毁变异鼠老巢,将附近的变异鼠全部剿灭,自己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这个念头一浮现,便在脑海中扎根。
怕死,让吴缺变得比其他人更执着,更坚定,也更急迫的想去做点什么。
这一夜,吴缺失眠,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消灭变异鼠。
第二天一早,吴缺照常起床,跟着新兵连晨练,吃完早餐后绕着训练场散布几圈,新兵连长何健找过来,简单交流几句,汇合新兵连战士一起来到山坡,随行还有工兵连的兄弟。
昨晚一战,收获颇丰,大家对吴缺的战术愈发重视。
整整一个上午,战士们齐心协力,在半径十五米距离布置一圈反坦克地雷,圆形壕沟也按吴缺的要求放了很多易燃物,壕沟内侧也埋了雷,将山坡重新布置好,伪装的和平时一样。
下午,吴缺没有来,按原定计划在乱石堆训练身法,乱中途休息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有变异鼠偷袭这儿?是因为距离营部太近,直升机随时可以赶来支援?还是因为这儿视野开阔,各班排长又有武器?
如果是这两个原因,说明变异鼠的智慧并不低,知道欺软怕硬,见自己一个人在山坡上,好欺负,就是不知道昨晚炸死了那么多,今晚还会不会有不开眼?
揣测片刻,不得要领,吴缺再次投入训练。
没多久,山坡上传来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响,吴缺一怔,抬头望去,山坡空无一人,也不见大规模变异鼠,难道是哪只觅食的变异鼠误入?
一个个念头闪过,不搞清楚心理不踏实,吴缺匆匆上山,一口气冲到坡顶,就看到一处缓坡躺着只变异鼠,还没有死透,轻生哀嚎着,一条腿被炸飞,地上被鲜血染红。
吴缺警惕地观察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跑上去,拔出军匕刺入对方喉咙位置,没多久,这只变异鼠彻底死透,吴缺三两下卸掉变异鼠的两条后退,来到山下溪流边清洗干净,再扛上山,再训练的大树下烧了一堆火。
大半个小时后,鼠肉飘香。
吴缺刚吃几口,一股不安忽然冒上来,赶紧查看四周,就发现无数变异鼠慢慢围拢上来,眼露凶光,不疾不徐,得有好几十只,吴缺大惊,噌地起身来。
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来,这些变异鼠关注的重点有问题,并不是自己,而是烤熟的肉,难道这些变异鼠想吃烤肉?
呸呸!
同类不会轻易吃同类,否则变异鼠早灭绝了,难道?
另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上来,吴缺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忘记了害怕,死死盯着慢慢合围上来的变异鼠,一个个煞气冲天,凶光闪烁,却都盯着篝火旁边烤着的肉,吴缺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了。
只是,这个判断太不可思议,赶紧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吴缺,你是不是在山坡上?”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
“连长,是的,我发现一个情况。”吴缺赶紧说道。
“什么情况,援军马上赶到,小心点。”何健着急地说道。
“变异鼠好像很愤怒同类被烧烤,我说怎么接连冒出来偷袭,并不是因为我一个人落单,而是因为山坡上几次烧烤,夜隼他们也是吃了烤肉,第二天凌晨被伏击了,他们是在报复。”吴缺赶紧说道。
“什么?这些畜生还懂报复,这个判断很重要,利用好了,可以干票狠的,我马上过来。”何健急忙说道。
吴缺收了电话,见变异鼠即将接近十五米范围,紧张起来,握着军刺的手心开始冒冷汗,吴缺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怕死,难道是生理疾病,一遇到危险就自然过激反应?
“轰!”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爆炸声也吹响了变异鼠冲锋的号角,几十只肥壮的变异鼠忽然加速,吱吱怪叫着狂冲上来,踩到地雷后继续往前冲,后面跟上的变异鼠就倒霉了,被炸了个正着,破片撕开了柔软的腹部,好些变异鼠鲜血,内脏洒落下来,倒在地上哀嚎。
更多反坦克地雷被触发,爆炸声惊天动地,此起彼伏。
变异鼠却像不知道害怕一般狂冲,穿破三道防线后,死伤大半,剩余的掉进圆形壕沟,引爆了地雷和大火,但也有不少直接跃过壕沟,继续猛冲,唧唧怪叫。
一股狂暴的杀气扑面而来。
吴缺看着冲上来的变异鼠,没有恋战,果断跳进防空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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