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妹!”柳珠一脸焦急。
柳寄玉抬眸,平静的看了她一眼,“五姐姐在恼什么?我可是什么也没说。”
云如眉冷笑一声,说话有些尖锐,“还能恼什么,怕惹了小姑子不快呗。”
看来,云如眉也是晓得柳珠的心思的。
柳珠却是脸色一白,咬咬牙,也没有说话了。
“你们两个,五日后写了二十章大字给我,写得不好,重写。”
柳寄鸾淡淡的看了她俩一眼,又道:“越来越不知分寸礼数了。”
云如眉欲哭无泪,“鸾姐姐...”
柳寄玉也想哭,眼巴巴的抬眸看向柳寄鸾。
柳寄鸾却是哼了一声,没理她俩。
柳寄渊笑出声来,看着柳寄玉道:“别看你阿姐是个和善的,凶起来我也不敢惹呢。”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柳寄鸾面带薄红,“我也是迫于无奈,谁叫她们两人实在顽劣。”
云如眉却十分委屈,看着柳寄鸾道:“那沈知知着实不知礼,一则今日是愔愔的生辰来迟不说,二则态度敷衍毫无诚意,三则礼品直接扔在桌上,一点没将我们拿做人看,是她无礼在先的。”
柳寄鸾看着她,无奈道:“她无礼是她的事,你们无礼我可就要管了。”
柳寄玉却是怔着一张小脸发呆,让她写大字,那比登天还难,她写的字怎一个丑,定是糊弄不过去的。
梅见雪看向柳寄玉问:“愔愔怎的了?”
“你们莫要理她,她的字,素来丑得不能见人,我且看她如何写完二十张大字。”柳寄鸾看了一眼少女,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柳寄玉噘了噘嘴,打算寻人来教自己写字,就见她扫过在场的人。
“愔愔,可要二哥来教你?”梅慎行一脸笑意的看着柳寄玉。
柳寄玉愣了愣,她不爱同梅家谨言慎行这兄弟俩接触,因着这两人都是心怀鬼胎。
坐在一旁的梅疏玉却是垂眸,搁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
“这...就不劳烦梅二哥了。”
见她转目望向柳寄渊,眼巴巴的说道:“大哥哥~”
柳寄渊轻笑一声,刚想说话,就听云如眉开口:“哎呀,我见梅三哥哥的字很是不错,愔愔,你去寻梅三哥哥罢。”
柳寄玉:“???”
柳寄玉却是感觉头皮发麻,“这般...会不会太麻烦梅三哥哥了...”
“不麻烦。”少年看着小姑娘的眼神温和。
柳寄渊也点头:“我觉得甚好,景初的字确是优秀,可当得起愔愔老师。”
柳寄玉:可她当不起他的学生啊...
云如眉又插嘴道:“且梅三哥哥不是要同愔愔和我做风筝吗?练字休息空闲时刻,还可以看三哥哥做风筝,三哥哥说是不是?”
梅疏玉抬眸,看着云如眉,微微一笑:“自是十分好的。”
柳寄玉想哭了。
云如眉则是笑着看向梅疏玉,“三哥哥给愔愔的生辰礼是什么?”
柳寄玉额角跳了跳,她怎么感觉云如眉是梅疏玉的人?
梅疏玉压根就没有给柳寄玉生辰礼。
见少年回道:“生辰礼还未给愔愔,不急。”
云如眉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柳珍就问她:“眉眉儿,你笑什么呢?”
柳珍素来是个心思单纯的。
云如眉就笑:“我在笑梅三哥哥对愔愔真好。”
柳寄玉忙道:“自是好的,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怎么会不好。”
她特意在兄弟姐妹四字上加重了语气。
此话一出,倒是引得少年多看了她一眼,柳寄玉微哂,却也不好说什么。
“老太太吩咐传饭了,请各位到欣荣堂用午膳。”
见有丫鬟来禀,柳寄鸾便笑道:“走罢,吃饭去。”
云如眉朝柳寄玉挤眉弄眼,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柳寄玉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云如眉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动不动三句两句将她和梅疏玉拉扯到一起,万一教旁人看出端倪来可如何是好?
少年本就是个要强骄傲的人,若是被旁的人知晓他喜欢柳寄玉还被拒了,那还了得?
用午膳时,沈家兄妹还是在席的,柳寄玉却是对他俩视而不见,对旁人对自己的祝贺倒是尽数接下,对谁都一副甜甜的笑意。
柳寄玉感觉自己脸都快笑僵了。
用完午膳后,柳寄玉陪着几位长辈说了会子话,便闹瞌睡了。
随氏看了心疼,便道:“快回去睡一会子罢。”
柳寄玉哎了一声,同长辈们落落大方的行了礼,转身出了欣荣堂。
“七妹妹。”
柳寄玉听见有人唤自己,便转过身去看,原是三房的嫡出,柳素沅笑着朝她走来。
柳寄玉眉眼弯了弯,“四姐姐。”
柳素沅朝她温柔的笑了笑,将一个白玉匣子给了她,“这几日母亲不适,我也甚少抽开身来,这是我和二位哥哥一同给你的生辰礼,你可莫要介意才好。”
“四姐姐哪里的话,如何能说介意二字,多谢哥哥姐姐们费心了。”
柳寄玉收下了生辰礼,对着她笑得十分真诚。
柳家三房是个好的。
柳寄玉在心里叹息,只可惜,上一世的结局不太好,也不知,这一世,命运是否会同上一世的轨迹驶去。
两人说了几句话,便互相道了别,各走各的了。
柳寄玉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她在努力回想上一世发生的事。
思绪却是被人打断了,“愔愔!”
柳寄玉蹙眉,看着朝她走来的沈家兄妹,顿觉头疼不已。
“你今日何苦在那般多的人眼前说我?可是觉得我小家小户,配不得如你的眼了?”沈知知一脸不快,说的话尤其尖锐。
沈家确是比不上柳家。
柳寄玉蓦的就红了眼眶,“沈姑娘还是自重,今日分明是你不对在先,字字句句却是紧逼于我,想来是也不太看重这份情谊。”
沈知知当然不看重她与柳寄玉的情谊,她只看重沈桓。
“愔愔,你莫要误会了,知知为了给你准备生辰礼,已经是愁得许多晚没能睡好觉了,今日一些礼数不得当之处,不过是拿你当做知心的,不拘这些繁文缛节,你就莫要放在心上了。”
沈桓耐着性子同柳寄玉说话。
柳寄玉却是在心里冷笑,即便她与云如眉是一同长大的情谊,两人再亲热无比,也断不会做出这等在大庭广众失礼的事,可见这沈知知有意或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