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头回在绯烟殿住就遇见刺客了,这事阖宫上下都传遍了。
皇帝也自然知道了,下了早朝就立刻赶过来安慰沈肆。
“肆儿,昨晚可受惊了?”皇帝对沈肆倒是没什么念头,毕竟算是他老师的女儿,从小看着长大,要不是家族联姻,他也不会要她。
沈肆怕得要命,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一个人头对着她大眼瞪小眼,直接一个破嗓子叫出来,“皇上,妾身无碍,只是这宫中竟如此不安全吗?”
君临渊放下书卷,抬头看她,“以后不会了,肆儿且安心。”
没过多久,君临渊就因为政务繁忙而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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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月亮躲在云层中未曾出现,透着一丝丝光亮,季澜坐在珩菀苑中饮酒,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酒杯,一饮而尽。
卷翘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思绪,季澜看着沈肆闺房门发呆。
这时沈鎏启来了。
“怎么?舍不得?”明月清风最适合不过沈鎏启。
微风一来,院里的桃花树被风将花瓣吹簌簌落下。
“老师,你知道的,学生喜欢肆儿。”季澜面容冷峻,冷淡的声音里还是藏不住的奢望。
“可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正的肆儿早已经......”
“可现在这个才是真的肆儿,原来那个不过是......是一个容器罢了。”
“那又如何,你清醒些,计划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季澜想着沈肆进宫成了姮婉仪,内心的妒忌几乎都要令他疯了。
昨晚他乔装打扮,去宫中看看她。
却不想她吓成那样,只是他现在连光明正大看她的理由都没有了。
从前还能光明正大的听她叫季澜哥哥,如今想再听一次,恐怕难如登天。
“老师,你当真也舍得?”
沈鎏启负手而立,看向天空。
“你瞧这万里星空,一片云就能遮住光辉。而心是最容易掩藏的东西,在你的胸腔里,谁也看不到。不论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她都看不出来。而她的记忆空了一段不是吗?”
“老师,若是师娘也换了一个,你会觉得如何?”
他们都知道,只是看破不说破。
“我如今如何待她,那便如何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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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不知道除了她,其实大部分都知道她的身份,毕竟从她有系统开始这个破洞就太多了。
况且别说是沈鎏启这种旷世奇才,明明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他就是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沈肆躺在榻上,心满意足的吃着葡萄,在这宫中的日子还不错嘛!吃了喝喝了吃的生活不要太舒服了。
君临渊回到乾坤殿处理折子,这时钦天监来了。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免礼,爱卿所为何事?”君临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皇上臣夜观天象,瞧见紫微星旁有雾气缭绕,所谓雾气由内而生,这恐怕有些许动荡。”
君临渊生的样貌极好,此刻竟然笑了起来,显得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是她回来了?”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