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灵见那男人出来,双眼一亮,面露娇羞,做出一副小女儿姿态,看向男人脸上那邪魅的面具,掩不住欢喜道:“水行川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日你出门不久,他便到了。”狐玉清看一眼自己妹妹的痴相,再次拿起桌上的白玉壶,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狐玉灵暗自庆幸,还好今早回来,不然就错过了。她看向水行川,又问道:“这次来,可要住几日?”
水行川踱步到窗前,望向窗外怡人的青山秀水,感慨叹道:“寒山居清雅怡人,若闲得下来,我真想在此住上一段时间。”
狐玉清微微勾起嘴角道:“水行川公子诸多事务缠身,难得抽空来一趟,我已命人去准备公子喜爱的特色美味佳肴,前后即到。”
“玉清公子有心,我这一趟来,有口福了。”水行川转身回头,看向狐玉清,接着又把目光移到狐玉灵身上,问道,“玉灵小姐可是从三溪镇上回来?灵山派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狐玉灵得意笑道:“灵山派,我看也不过如此,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山上不出来!陆柳霖就派了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徒弟下山,那两个傻瓜正被耍得团团转呢!”
狐玉清看妹妹一脸得意之色,便泼她冷水道:“说别人毛都没长齐,就你这岁数,不也一样。灵山派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还是小心谨慎为好。昨夜你又杀了人,必定引起他们察觉,近几日你不要再出门了。”
狐玉灵不服气,反驳道:“哥哥,就你这病秧子似的天天摊在这里,除了吃就是喝,寒山居迟早被你吃垮,还拿什么来跟白虎盟对抗,怎么给娘报仇雪恨!”
狐玉清沉下脸道:“玉灵,你是不是以为,娘过世后就没人管得住你?!”
眼看这兄妹俩又要吵起来,水行川立即打圆场,劝了几句,让他们安静下来。
仆人来报可以开饭了,狐玉清又看向妹妹,说闻着血腥味吃不下饭,让她先去换衣服再出来。
待狐玉灵离开偏厅,水行川挪移到狐玉清身边,伸手就端起他未喝的那杯酒,问道:“玉清公子,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那是我喝的杯子,你要喝再拿一个……”
狐玉清话没说完,见水行川一仰脖子便把那杯酒喝下,他不由翻了个白眼。
水行川把杯子放下,再把手搭在狐玉清肩头,凑近他耳边,蛊惑的声音缓缓道:“玉灵小姐说得没错,你若懒得动,把寒山居吃垮了,如何与白虎盟对抗,如何替你娘报仇雪恨?”
狐玉清看似有点动摇,轻声问道:“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水行川直起身,拿起白玉壶倒了一杯酒,笑道:“想必玉清公子如此冰雪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狐玉清双眸颜色加深,端起那杯酒,一口喝下,手中的白玉杯,随即被捏成碎片。
白虎盟欠他们家的,自然要讨回来!
杀母之仇,自然要报!
水行川在天黑之前离开寒山居,随后狐玉灵不听哥哥的话,一番乔装改扮后便溜出去。
一场小雨,淅淅沥沥,从天黑开始一直下个不停。
这次狐玉灵没出去多久,才到下半夜就回到寒山居,还受了伤。
狐玉灵前脚刚从窗子跃进屋里,狐玉清后脚就跟了进来。
“你?!”狐玉灵看到哥哥一身黑的行装打扮,脚上鞋子湿了,头上还挂着一片花瓣,让她吃惊不小。
“你一直在跟踪我?”狐玉灵拉下脸,语气不悦。
狐玉清拍拍身上的水珠,瞟她一眼,反问道:“不然呢?你以为就凭你那点本事,能顺利从那人手下脱身?!那人不过故意放你一马,让你跑在前头给他带路。若不是我及时把他引开,恐怕那人此时已经追到了寒山居!”
狐玉灵睁大了眼睛,惊讶问道:“你知道那个人?”
狐玉清点头,说出那人身份:“祁半亦,陆柳霖的同门师弟,已是结丹后期的修为。若非他有意放你走,十个你也别想从他手下逃脱。”
“果真如此?!”狐玉灵想想有点后怕。
她自以为自己神出鬼没,不留任何痕迹,不料这次出去,并不打算杀人,只想去逗逗那两个灵山派傻弟子,却被人逮个正着。
狐玉清走到妹妹跟前,拉开她捂在肩头的手,察看她的伤口,而后道:“伤口不深,伤得不重,算你运气好。”
狐玉灵把他推开,气赧道:“听你口气,我伤得不够重,你有点遗憾?”
“嗯。”狐玉清竟然点头承认,并补充道,“你若伤得再重些,最好躺上三五个月不能动,倒让我省心不少。”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狐玉灵真生气了,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狐玉清扔去。
“我这不是关心自己的妹妹嘛。”狐玉清稍稍侧身,任那杯子从他肩侧飞过,砸到他身后的墙上,碎落到地面。
眨眼之间,狐玉清摸出一个药瓶,扔给狐玉灵,并警告道:“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出去,别坏了我大事!”
狐玉灵抬手接过药瓶,撅嘴哼了一声。
狐玉清再看她一眼,便转身推门走出去,在外边吩咐人看好她,不能让她离开寒山居半步。
狄叶和虞小云冒雨在白同邝家不远处守了一晚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一整夜过去,凶手没有出现,乔春莲第二天早上开门出来,活得好好的。
两人不确定要不要继续在这里守着,就听早上从三溪镇回来的村民议论,说镇上又死人了。
这一次,死的竟是富有福!
狄叶和虞小云赶回三溪镇,直接进富大贵家察看现场。看他们径直进去,富大贵不吭声,也就没人敢拦他们。
富有福昨晚上夜起时被人杀害,他被杀死时,妻子还在床上睡得正沉。与前面富长喜和白同邝被杀时不同的是,富有福这次被杀,并不是一脸割喉,而是一剑穿心。
狄叶和虞小云看过现场后,更加郁闷。
凶手已经悄无声息连环杀了三人,却依旧不见踪迹,他们反而嫌疑更大。
两人沮丧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忽然虞小云吸鼻子闻了闻,喃喃道:“我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