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3章 长风中激战之刻(下)(1 / 1)残阳舞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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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必须阻止鳯,我用禁忌已经秘密牵动了第十号,他应答我了。”肥仔死死拉住了鸽子妹的手腕,低声道。

鸽子妹有些发颤,反抓住了肥仔的手臂,她还沉浸在不敢置信的悲伤之中。

那片空间被灵魂之镰竭斯底里地斩击,变得彻底坍塌、而暗无天日。漆黑如此,什么也看不见……在那里面,应该没有什么生物还能活着吧。

与此同时,鳯的手指不受控制般地掐向血蓝色胚胎,他一直以来郁然冷漠的眼里闪过了电一般的光是体内的第十号,那个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正在使劲地挣扎,要重新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真是会找准时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鳯冷冷道,稍微抬起手臂,心头却是从容不迫,立即牵动了三成神力潜入了体内压制,“哪怕吾只用七成神力,可对付这些蝼蚁仍是绰绰有余。”

“裂,动手,处理掉他们。”鳯蓦地开口,此刻的孵化度回到了……77,他的心正在前所未有地狂跳,最后一次机会,任何闯入者惟有以死谢罪。

裂之影咧嘴笑了,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当即腾身而起挥手一招,铁屑一样的深绿色荧光朝他飞来,互相碰撞吸附在一起,在他手中,再次凝聚成了一把灵魂的长镰。

空气顿时寒冷了十度,裂之影笑着,嘴角弯成了一定的弧度,显得相当诡异,仿若底下的人在他眼中都是耗子一样,而他是要去享用血食的大猫。

“给老六偿命!”武皇的黄金王座还没有熄灭,他的双目血红,正在死撑来自镰刀的冲击。其实他刚刚突破神境,就能激发出自己的领域已属天赋惊人,假以时日,连大神都得在他的王座下生畏。

可裂之影不会给武皇一分一毫的机会,他的长镰再度膨胀,变成了一道弧光劈头盖脸朝着武皇,欲势一举撕裂黄金王座。

黄金色领域在长镰的冲击下首次出现了崩溃,同时,武皇与他背后的王座像炮弹一样坠落地面,尘土飞扬,他们在地面上被硬生生击陷了三米,只是武皇还一直保持着防守的姿势。

忽然间,武皇背后的黄金王座粉碎炸开,金屑飞舞,在漫天的水风里就像灿烂的沙子一样升腾。

裂之影站在月台上,无边无际的青色恶灵围绕他,他被拖着缓缓地升起,在空中吟唱古老而神秘的语言。

“还没好?”鸽子妹死死盯着裂之影,抓住了肥仔的手,“你不是说第十号已经应答了吗?”

“马上!”肥仔也死死盯着裂之影,咬牙。

“等等,三秒……两秒……一秒……,通道生成。”

“彼岸执迷不悔的亡灵,听随我的召唤,引渡之桥!”她的声音变得缓慢而高亢。

话音落定,肥仔的眉间亮起一点光,她染血的长裙骤然如鲜艳的玫瑰般盛放。

她尽管悲伤,却在血色的玫瑰上起跃,却圣洁无比,就宛若众神之主派来的圣女,一切的邪光都被驱散,而她就站在高高的殿堂宣判,崇伟的不容侵犯。

“什么鬼秘术?”鳯和裂之影同时皱了皱眉,生得一种不好的预感。

“动手。”

他们异口同声,默契的诡异。

“苍天一镰,绝灭式!”

裂之影心领神会地踏前一步,挥出深绿色长镰的弧影。与此同时,有泼天的血雾洒下,瞬间击破了层层风幕,即将破碎肥仔,她就如沧海一粟般渺小,在巨链面前会被四分五裂。

长镰的虚影还在推进,仅仅距离肥仔的面孔十五米……她全身的长裙都被灭世般的狂风吹拂了起来,赤裸的双脚上还残余滚烫血珠,此刻若是下面有人抬头定当把她美妙的身材一览无余。

不过,没人有这个机会了。

忽然间,黯淡天宇意外亮起了一道紫色的赤炎,在风中恣意地燃烧,从赤炎凝结的地方开始,仿若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结界。

长镰正正抵住结界,距肥仔的脸仅有一百厘米时,它的推进却被迫四平八稳终止了。肥仔的脸上写着悲伤和害怕,但她的身影平静至极。

狂风熄灭了,虚空中像是有人伸出了一只手,把燃烧的赤焰当作一朵花摘了下来,然后再像一位绅士一样把它们送给了肥仔。它们在肥仔手心里变成了闪闪发光的小星星和小月亮。

“桥梁搭起了。”鸽子妹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执念,“请为他报仇。”

“多谢相助,异世者。”那个模糊的长影轻声道。

“连接彼岸的引渡之桥时间有限,那么,拜托,万灵世界的……祖师,打扰您的安息了。”肥仔深深看着模糊的长影,声音低而冷静。

“我的责任。”

长影凌空而踱,无人能看清他的脸庞,也无人能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因为他的头被修罗换走了,心被修罗挖掉了。

引渡之桥,星空中的禁忌级秘术,能打通深渊与人世的道路,无视一切束缚,足以扭转因果……在灵桥的链接消散之前,强行将眼前任何缔接者的灵呼唤出来。

这一次,肥仔用“引渡之桥”呼唤人族第十号,果然第十号应声而答,他毫不疑虑地从鳯的身体里抽出,以灵体的状态存在,短暂地如获新生。

“怎么可能,恐怖的秘术,竟然能无视因果,把吾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抽出属于吾的一部分。”鳯和裂之影难以置信注视这一幕,眼神冷得十足:“第十号,你……”

可同一时间,鳯的脸色顿时白了下来,苍白的让人心惊胆战,他坐在水雾里,整张脸像厉鬼一样从水雾里浮出。

这具躯体同时被他和人族第十号共有,用第十号的心脏、头和他的躯干,如此紧密联系,可以说缺一不可。如今第十号暂时摆脱了躯体,完整的因果链正如玻璃飘花般碎裂了,那么他将引火烧身,势必遭受极烈反噬,痛不欲生。

“占据我的身体太久了,难道不该觉得愧疚吗?”第十号板着声音。

“很好。”鳯强忍着痛苦,灭世的火焰烧上了他的身体,而他却放声狂笑了起来,甚至露出了快乐的表情。史书里记载修罗之眼的人格是变态而酷虐的,苦痛和备受煎熬在他眼中是比快乐更盛的十级快乐。

“吾知道会有这一天,第十号,属于你我之间的决战已经拖延了一万多年了。”鳯淡淡道,这一次他召回了裂之影,严阵以待地亲自站起。

他从深不见底的地底站起之前,眼里充满爱意地摸了摸血蓝色的胚胎,孵化暂时停止,最终定格到了79。

“咔嚓”一声,鳯高高地跃起,走向了前方,以一人挡住了身后的胚胎。

他衣服被烧尽了,肩胛突出,赤裸分明的肌肉表面弥漫出一股死灰般的青光。虽然作为男性,身材却漂亮到了完美,不过没人会欣赏魔的肌肉他的身体正在极度膨胀,覆盖密密麻麻的鳞甲,变得狰狞而可怖,就像蓝星特摄片里的怪兽。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冲击力。

他的领域迅速扩张,十米、二十米、一百米、两百米……所到之处席卷起了一股劲风。

而虚空中模糊的长影,也就是人族祖师的灵体,面向扩来的领域,伸出了一只手。数不清的小星星从他手掌里飞出,却化作了锋锐的刀子,将鳯的领域割开了一道扇形的裂口。

鳯脸色苍白如纸,嘴角逸出了一丝血沫。他大意了,没想到失去了第十号的身躯已是脆弱如此,竟然不能坚持他释放完整的领域。

就在这时,武皇长啸一声,虽然他的头发与战衣一片狼藉,然而却再一次从压陷的地面中飞出。他以为楚飞死了的一刻,又悲又愤,竟然能够第三次爆发身体的潜能。

他的潜力简直是前所未有,连鸽子妹与肥仔眼中都露出惊叹的神采。

黄金王座,爆发

巨大金色浪潮沿着王座的四面升起,强光重现,甚至比之前更加盛大,就像是盛大阳光扫除黑暗里一切魑魅魍魉。

蓝血色胚胎再一次、进一步畏缩,从79的孵化度又跌下了62,今日的它真是百受折磨,哪怕最后能孵化而出,恐怕也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意料之外的变化。鳯的心里简直在滴血。

同一时间,虚空中模糊的长影默念法则,森严威望,强大的领域正在成形……星月之界,出现。

完美的紫色星星与金色月牙无风自起,紧紧围绕他,形成了他致命的杀器。

天地失色,星月坠下,在黄金王座的领域里犹虎添翼、势如破竹,齐刷刷地射向鳯和蓝血色胚胎。

鳯面色微变,面对强大两股领域袭来,知道一刻容不得再拖延,然而就在短短一个刹那,他身前原本被灵魂之镰刺碎、暗无天日的空间忽然走出来一个满是血的身影。

楚飞,是楚飞,他竟然还没死,尽管他全身被血洗过,破碎的身体如千疮百孔,而心房里还在涌血出来,可就意外地站了起来,唯有那漆黑的铠甲上光芒不灭。

鸽子妹注视这一幕,眼睛瞬间明亮:“那副铠甲不简单……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万幸,是它在生死一际救了他!”

“受死!”他只是那么低吟了一句,器魂的领域迅速扩张由他接管了进入器魂领域的星月之力与黄金领域,它们都变成了他生杀予夺的武器,如果说本来它们本来只是火箭,那么在器魂领域的加幅中再添了一把猛烈的助燃剂。

下一秒天空被强烈的金光刺穿,鳯被击中,他血如泉涌,身影失魂落魄般地跌落了下来。

楚飞也像断线的风筝,同时从天空中直坠下来,鸽子妹一步跃起,扑上去接住了他,才深深吐出口气。

可是在天风吹起的瞬间,无数个鳯的身影再次出现,悬浮在了风中,一模一样的身体,一模一样的眼神,竟然分不真切哪一具是真、哪一具是假。

裂之术的可怕之处在于身化万千,每一个都可以被宿主当做真身,因此掌握裂之术的神几乎是不死的。

如今鳯有可能就藏在这些个身影里的一个,但也有可能远在天边,只是他放弃了原身,一定脆弱到了一种境地。

“地穴正在坍塌!?”鸽子妹怀抱住浑身是血的楚飞,抬头看。

星月之界再次展开,面向胚胎射去,瞬间刺穿无数的青影。

可是破碎的通道尽头又会出现数不清的鳯,脸上都带着冷冽而刻毒的笑容,朝着血蓝色的胚胎奔向而行,以千万人之血与灵体,把胚胎像脆弱的小鸟般护住怀里。

“他拼死都要保护这枚胚胎,恐怕……”鸽子妹面色一变。

地穴还在崩溃,四面八方的墙壁都在灌水进来,外边的怒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撞击一切有壁之处,咆哮如雷。

“这片密封空间是由怒涛之海大神级的魔力凝聚,本来是它建立的栖息巢穴,但如今胚胎受损,怒海自发护主,将自毁这片空间,修罗一定想趁此机会带着胚胎沉入更底层的海水。”

鸽子妹把昏迷的楚飞交给了肥仔,冷冷地令下,“我的追踪术更强,修罗不可能逃掉。肥仔,你先把楚飞带到外面安全的地方再回来,记住以最快的速度……后面链接第十号的桥梁还要靠你,这里的善后一切就交给我们了吧。”

“好。”肥仔果断点头,拥着楚飞从坍塌的洞穴里飞掠而出。

整个天与地中,充斥着海水的咆哮。

楚飞缓缓地睁开眼睛,注视肥仔焦急的脸庞半响后,嘴唇艰难地动了动:“这是哪里?”

“你别管了,我先带你出去。”

“他死了吗?”楚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又一次低声问。

肥仔持续狂奔着,用手抵住他的后心,沉默了一会儿道:“还没死。”

“我们要去哪里?”楚飞声音更低,就像一个迷惘的行者渴望百科全书的解答。

“罗生门以外。”肥仔低下头,看了看楚飞,“放心吧,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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