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栀转过头去,天边的云彩一片火红,好似燃烧了一场大火,哗啦啦的风吹着辕杆上的旗幡,猎猎的飞着。
而且火红的蔷薇花狰狞的泼洒在旗帜上,像是滚烫的血,炽烈的流淌在呼啸的北风之中。
此时剧烈的狂风激荡而起,而且缓缓的掀起漫天飞舞的草屑,随着松柏的缓缓摇动。
而且随着大地狰狞,而且北疆的军队看到属于自己的命令,而且发出低低的喘息。
刑鹰的眼神此时锐利的扫向北疆的将士们,像是鳞次节蜱。
“生擒她!”
刑鹰愣是声音低沉,而且里面夹杂着许多的说不出的愤怒。
而且容姬愣是转过头来,而且冷眼望着苏婳栀,阴森的冷笑道:“你完了。”
“是吗?”苏婳栀此时倒是不屑的一笑,随后后眼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羽林军将领:“而且我说过,我似乎从不会让自己在自己被动的情况下。”
“嗯?还能如何?”
没错,她即使不能再如何了。
而且战力至此,甚至浑身脱力。
而且已再无激战逃跑的可能。
苏婳栀的手臂仍然在颤抖,此时拿不稳那把厚背的战刀。
那嗓子愣是灼烧般的疼,而且身上的伤势也很严重。
可是她仍旧站在那里,而且依旧不屑的看着那些将她生擒随后当做威胁离朝的筹码的人。
而且冷漠的笑。
“虽然无法选择怎样杀死你们,可是我自由可以选择自己怎样去死。”
此时话音刚落,容姬愣是惊呼一声,而且伸手去抓住苏婳栀的衣角。
可是苏婳栀动作愣是更迅敏。
而且见她迅速就从悬崖的高台上一跃而下,而且黑色的长袍好似鹰的翅膀,此时猎猎飞扬在蓝天之下!
“啊!”
此时那些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全场,几乎全部人都震惊的捂住了大张的嘴巴。
容姬此时整个人呆住了。
此时愣愣的伸着手,可是只撕下块破碎的布料。
而且花朝御制的绸缎柔软且光滑,在摩挲着她指尖的肌肤,就像冰雪那般的清冷。
此时刑鹰暴怒长吼,而且双眼充血。
愣是踢翻了一名羽林军的士兵,甚至狂奔两步冲上前来,可是却是无济于事的怒喝着。
而且花朝的权贵们懵了。
此时站在第二阶的石台上,而且望着那名女子决然而下的身影,此时念头在心底慢慢的冒了出来。
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而且这些人,莫不成真的被人蒙蔽被人欺骗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而且誓死血谏的女人,说的难道都是真的,莫不成,他们真的做错了?
而且此时花朝士兵们呆愣住了。
就在寂静无声,就像统统石化一般,而且连续的奔袭。
那盘踞在心间的愤怒无法抹平的就那样的平息了下去。
到底是在为什么而战?
而且军队像是刀锋,难道真的就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吗?
要是军队只是一把刀锋,要是这把刀锋若是落入阴谋者的手中,又会给国家带来怎样的灾难?
而且四下无声。
那些惊叫声和抽气声霎时间渐渐消退。
而此时苏婳栀的身体从崖边决绝而下。
崖壁之上刺耳的狂风,就像苍鹰在悲愤的长啸,而且声音很是凄厉,像是野兽高声的嘶吼着。
似乎时间变得无比缓慢,可是又无比急促。
而且风在耳边吹过,猎猎军旗就像奔腾的潮水。
有岭南的赤红色战旗,有北疆的玄黑色战旗,有西边的土黄色战旗,有东边的淡蓝色战旗,还有花朝的,红色桃花。
可是刹那间。
此时苏婳栀似乎花了眼,而且她的人在半空中飞速而下。
可是黄金为底牡丹为图的黄金牡丹旗霹雳一般的刺入了她的眼睛!
“快看!”
此时士兵突然高声嘶吼,而且几乎和苏婳栀跃出山巅同一时间。
就在地平线之下,而且出现了一条怒黑色的线条!
“为权力而战!”
此时轰隆一声闷响。
就连整齐划一的离朝牡丹军冲锋口号震天响起,而且成千上万的骑兵们从地平线下汹涌而来。
甚至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呼啸奔腾。
而且挥舞着战刀,甚至身披着铠甲,就像是一片愤怒的汪洋。
甚至怒吼着,势如破竹,而且马蹄狠狠的踏在卞戍的土地上。
连绵的卷起大片大片飞扬的尘土。
这是,是离朝的牡丹之军!那个横扫西北大地,连凶悍的匈奴也不得不低头逼退的离朝铁骑!
而且连花朝宪兵师团也不能抵挡的大陆最为顶尖军队!
就在霎时间,整个五台山哗然了。
此时人们惊恐的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在花朝已经旗帜鲜明的准备攻打离朝。
那部队已经开拔,而花朝甚至也已经哗变的要和离朝誓死周旋的时刻。
那个最彪悍的军团,整个花朝的头号公敌,离朝牡丹军,居然出现在了花朝的边境国土之上!
“老天!”
杨尚书顿时软倒在地,而且喃喃叫道:“肯定离朝的魔头来了!”
而且热血瞬间冲上头颅,那身体好似瞬间爆发出最后一丝力量,仍在半空中急速下落的女子此时一把抽出腰间钩锁,。
而且迅速飞荡开来!
咯一声,那钩锁稳固的勾住了崖壁上的一棵古树。
而且剧烈的震荡几乎要将苏婳栀的手臂扯碎,但是依旧牢牢的控制住了她下坠的力道。
刑鹰此时大骂一声,愣是抽出腰间战刀,甚至对着苏婳栀就大力抛下。
苏婳栀此时在半空中快速转身避让。
但是刑鹰是何等人物,而且力道之准,甚至让人叹为观止。
咔的一声响,上方的绳子立断,苏而婳栀刚刚稳定下来的身体瞬间又再下坠!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锐响登时划破长空。
那黑色军团已经奔至山脚,此时为首一名赤褐战衣的少女手握劲弩,
此时弯弓搭箭,那劲箭瞬时间连珠而发,而且手段让人叹为观止,好似长了眼睛一般。
而且砰砰砰三声锐响,甚至神乎其技的自上而下牢牢扎在钩锁上端的绳索之上!
刑鹰震怒,而且眼神很是凶狠。
此时一把举起身边的一名亲兵,而且向着苏婳栀兜头就砸了下去。
黑袍男子愣是冷喝一声,此时拔出腰间厚背战刀。
而且单手斜举,那迅雷之势愣是射向那名张牙舞爪大声尖叫的士兵。
此时人群中顿时传来一片惊恐的尖叫声。
而且那柄战刀噗的一声就没入那名士兵的头颅之上,而随后的射进崖壁的石缝之中。
可是士兵下坠的力道愣是并没有得到缓解。
而顺着削铁如泥的战刀登时分为两半,此时那刀切开头颅、脖颈、躯干、小腹。
而且众人居然能听到那凄厉惨叫声中夹杂着的骨肉碎裂之声。
此时成片的鲜血从上方滴落,洒在苏婳栀的肩膀上。
那人整个分成两半,此时从苏婳栀的左右两侧迅猛而落,而且死死的砸在泥土之上,愣是摔得鲜血飞溅,而且血肉模糊!
此时的人群已经沸腾,甚至无数人的牙关都在激烈的颤抖。
这段时间,而且兵团们越靠越近。
而刑鹰整个人都疯了,此时高举着战刀,而且怒声对着士兵们叫道:“给我杀!快!射死她!射死她!”
全部人都呆住了,而且没有人听从他的号令。
刑鹰暴怒,一刀挥下,顿时削去了一名亲兵的半个脑袋,大声叫道:“射死她!射死她!”
那些羽林军们此时如梦初醒,全部弯弓搭箭,而且箭矢瞬间如蝗虫般袭来。
苏婳栀正在惊愕中,就听黑军团前有人大声叫道:“跳!”
她愣是想也没想。
而且松了手,那身体愣是腾云驾雾的飞速而下。
而且那密密麻麻的箭射在头顶上,而且凌厉杀气激的她头皮发麻。
那失重的风好似要将她的五脏扯碎了,只感觉呼吸很艰难。
甚至喘不上气。
而且地面越来越近了。
她能看清地上有多少粒石头,而且之前那名士兵的血肉像是一团烂泥。
也能预见她若是掉下去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可是她却并不害怕,甚至心中莫名信念在她心里支撑着她。
而且令她义无反顾的做出了这一系列的决定。
身体居然是满心的欢喜,而且是巨大的喜悦,无法抑制的欢乐。
竟然从她的嘴角溢开,这生死的一瞬间,似乎完全失去了惧怕和担忧,像是回家的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嘶!”
战马此时狂嘶,蹄声如雷!
少女赤色的披风迎风招展,而且战马人立而起,一把伸出手来,打横抱住了她的腰。
此时战马不堪重负的顿时跪下身子,可是却坚定的稳稳的抱住了苏婳栀那抹纤细的影子!
而且就在血红的夕阳之下。
此时两只手坚定的握在了一处,少女将她放在马背上,而后对着马儿沉声低喝:“红枫,站起来!”
而通体乌红的战马像是有灵性一般,愣是一跃而起,身后的牡丹旗军团齐声高呼。
而且声音欢腾,好似一片起伏的黑色巨浪!
“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