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紫苏蹙眉怒道:“道歉没道歉的样子,还跟我讲后果,后果需要你来跟我讲吗?”
顾五郎眼神急快看了看周围人,只觉得脸上灼热得慌,他没有想到紫苏听到那番话会狠狠打他脸。
他说得又没错,恨盯一眼紫苏,他也是为她好,不识好人心,现在的好人家哪个不要身世清白,不要闹出是非的女子。
前几日,他还见到别人家的姑娘因为闹出是非上公堂,和她有婚约的人家退了婚!
平乐拉过紫苏和她耳语一番,紫苏点头。
平乐轻了轻嗓子,道:“不情愿道歉也罢,明日上公堂吧。”
顾五郎脸上一惊喊道:“顾锦生!”
声音带着暴怒焦急的语气在浅蓝安静的天空响起,像极突然炸开的烟花,让众人一惊。
这傻子好好道歉不就行了嘛!
他这么一喊,事情更是收不了场。
有年轻学子低声对身旁的人,提议道:“若是顾锦生不依不饶,不如我们一起说她诬陷勾害我们。”
紫苏耳力极好,听到这番话恨盯一眼那位学子,低垂眼眸,用着满是忧伤对平乐轻声说了一番话,最后瞧了眼那位年轻学子。
平乐寻着她的目光也看了眼,眼神冷漠之极。
年轻学子心突然咯噔一声,他怎么觉得接下来自己准没好事。
平乐拍了拍紫苏的肩膀,轻声道:“没事。”
旋即翻了个白眼,笑道:“有人练武功练傻了,若是没有把握证明你们打紫苏,我怎么会一开口就让带你们上公堂。”
众人一噎,皆看向年轻学子,这又是哪来的蠢货!?
年轻学子听后低下头满脸后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紫苏耳力极好能听到他们低声谈话。
真是后悔极了。
平乐瞧了眼顾五郎,接着她扫视了众人一眼,平平淡淡道:“今日在场的人我已经记住了,明日一个都跑不了,一群给家里人丢脸的人。”
说罢,柔声道:“紫苏我们走。”
“顾锦生!”顾五郎上前拦住了她,上公堂他倒也不怕,家里人会替他摆平,但是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他见到顾锦生,那就不行了。
绝对会脱一层皮!
家里人可是再三警告不准见她的!
“对不起!”顾五郎如此想着脱口而出道。
“你对错人了。”平乐道:“再则你开口太晚了,此时已非彼时。”
“此时已非彼时。”顾五郎道:“什么意思?我对不起白说了?!”
“嗯。”平乐很是认真的点了下头。
顾五郎气道:“我好歹也算是你五哥,顾家对你也不薄,将你从一个小乞丐收为义女,你不感念恩情,就这么帮着外人吗?”
“紫苏不是外人。”平乐很认真道:“顾家对我是否不薄你真的清楚吗?”
她看他那么真诚实感想来也不知道顾家对她做过的一些事。
顾五郎脸上露出思索,气道:“不管如何,顾家对你有恩是事实。”
平乐轻抿了嘴,不欲与他多言。
“你要怎么样才肯不去状告。”赵昇道。
听到她那句在场的人一个都跑不了,他就明白平乐是把他也算进去了。
想到那本书里的内容,他心中沉重,他一时冲动了,觉得不能拿顾锦生出气,就拿她身边的紫苏出气,却没想到顾锦生会为一个紫苏闹上公堂,根本不怕得罪在场学子的背后家族。
不怕他们背后的家族弄死她,就说明紫苏在她心中是极其重要,所以他决定事情不要闹那么僵,僵到最后难保顾锦生她咽不下那口气,来个鱼死网破,把书里的内容抖了出来。
“在场的人打过紫苏让紫苏打一顿,然后再给五万两银子这事情就过去了。”平乐道。
在场的人闻言神情呆滞的看着她,他们没想到解决条件比没有解决还要糟糕。
“五万两!”有位学子怒喝道:“想钱想疯了?!”
平乐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做不到那就算了!留案底不能参加科举的人又不是我。”
“五万两太多了!”赵昇低声提醒道:“顾锦生你想清楚,他们家中的势力…”
“莫非公堂上的那位大人会徇私枉法?”平乐浅笑道:“若是徇私枉法,我定会让此事闹得全天下皆知,而且…此事李院首若是得知,你们不仅留下案底,还会被赶出盛世书院。”
盛世书院那么多子弟想要上,少了他们也不少,再则书院还没开学,他们完全是因为家里人托关系提前上书院学习。
本来李院首对此就有些不满,现在还给了把柄,怎么还会留他们在,若是赶回家定会让家里其他房嘲笑。
想到此处,心中后悔为什么要帮赵昇出口恶气,让其陷入危险境地。
“顾姑娘你说的证据在哪?”有人防止被坑,问道。
这是把人当傻子了吗?
赵昇瞧了眼那人,眼中不耐之色涌现。
“我现在还不能说,说出来你们会想办法销毁。”平乐冷淡道。
“五万两对我们来说太多了。”赵昇道:“拿不出来,能不能分月付?”
“分月付我不信你们。”平乐道:“不过有个办法,你们可以尝试一下。”
“什么办法?”赵昇问。
“由李院首在藏书阁选择一本书,我们一同看,两个时辰后谁背得最多,谁就有权让对方答应一个条件。”平乐道:“你若是答应,你们给三万五千两银子就行了。”
给三万五千两银子就行了,在她的眼中三万五千两很少吗?
“你知道三万五千两代表什么意思吗?”赵昇冷道。
三万五千两都可以在京城买一所两进宅院,安稳的活一生了。
“你不愿意就算了。”平乐道:“明日上公堂吧。”
赵昇心中一梗。
“好,明日就去找李院首要书!”赵昇道。
……
屋中灯火幽黄,影子被斜映在墙壁上,紫苏看着那影子发着呆,本来痛肿的脸此时被涂抹上清凉的,有着浅淡香味的白药膏,只觉得立即不痛,全身有种轻松愉悦,心情也没有那么郁闷。
“姑娘的药膏真好,用了不少钱制的吧?”紫苏道:“闻着心情好了很多,身体也舒服了很多。”
“很普通的几种草药。”平乐动作轻柔往紫苏的脸上涂抹药膏道:“几味的普通的草药加在一起有时候会比那些珍贵的药材加在一起还要好!”
说完,她抿嘴疑惑道:“你姐姐到底为什么让你坚持喊我姑娘?”
曾经她要紫苏喊她的名字就行,紫苏拒绝,紫苏上山前有位姐姐,后来她姐姐见她要上山报恩,就跟她说见到顾姑娘叫喊姑娘,不要称呼名字。
紫苏她听姐姐的话,因此自己不要她喊姑娘的话也没听进去,一直叫着姑娘,自己也没有坚持其不喊,任由她去了。
“我也很好奇。”紫苏低头闷闷转开话题,道:“姑娘为什么,我救了那个人,那个人见我挨打不帮我还跑了,是为什么?这么可以怎么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