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未言,进了厅堂坐下。
等恼怒回答的黑衣人微微蹙了下眉,等了半响还是没等到,开口嘲笑道:“姑娘的口才真是我生平见过最差的。”
一听就知生平真短,经历少。
平乐瘫坐在椅子上,慵懒打了个哈欠想。
等了许久,黑衣人还是没有等到回答,他直接走了出来,心里有疑惑和不安,之前闹了那么多动静,怎么就只是嘲讽几句就不闹了。
守门的下人见他出来,轻声道:“大人您…”
“真是奇怪。”他说道:“怎么突然不闹了。”
“找不到说话骂您吧!毕竟骂人也是一种本事。”下人回答。
黑衣人看了眼他,想起他打开门骂人还结巴的事情,不屑道:“骂人还能结巴也是一种本事。”
下人讪笑不说话。
在厅堂里的平乐静静听着这一段话,将石头放在桌子上,往桌子低下一躲,大喊道:“你是谁?救命!救命!”
下人紧张失措连忙将门推开,黑衣人扫视空无一人的四周,快步进了厅堂,依旧是空无一人。
“不可能凭空消失的。”黑衣人喃喃细语。
往凳子桌子底下一瞧,映入眼帘的是平乐藏着的身影,袖子上的花精致美艳。
他抬眸往脸上一瞧,对上一双眼睛黑得像深不见的幽谷,他看着,双眼变得没有焦距。
“你们有几个人在这里看守我。”
“本来有四个人,有一人受了伤去禀告,只剩三个人。”
“三个人有两个是看门口的下人?”
“是。”
房间门口传来急匆的脚步声,下人道:“大人,这个房间没有问题。”
平乐柔声道:“现在把刚刚对话都忘了。”
黑衣人点头,眼神变得清明,看到平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顺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露出呆楞不解。
“你躲在桌子底下做什么?”黑衣人恼道。
平乐笑笑,用着很理所当然的模样,“你活该!谁让你说话那么刻薄,我当然得反击了。”
“还那么理所当然。”黑衣人道:“你有没有听过狼来的故事……”
“听过,不过除了李院首也不会有其他人有动机来害我了,因此呢,我骗你就骗了呗,完全不用担心狼来的故事。”
黑衣人紧握拳头,还想再说几句,下人生怕会因为发生其他事,跑过来道:“没事就好。”
黑衣人道:“轮到你插嘴吗?”
下人低头道:“确实轮不到小人插嘴。”
“出去吧。该看门的看门,该守着就守着。”平乐冷声说。
黑衣人盯了眼平乐,转身出去,见到靠墙睡觉的下人怒道:“出事还在睡,猪吗?起来!”
平乐听着微蹙了下眉。
下人抿嘴犹豫一会,平乐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就快说。”
“姑娘还是不要闹事为好。”下人道:“你这小打小闹根本就没什么用。”
“有用。”平乐道:“起码折腾到你们了。”
下人:……
门没有重新关上,而是大开着。
两个下人直勾勾的看着站在墙边的平乐。
她把凳子搬了厅堂,又在厅堂漫步。
“有觉不睡。”被黑衣人命令起来的下人打了个哈欠,眼睛透着迷离,懒懒无力忍不住出声道:“在厅堂里悠闲走路,有病。”
平乐出了厅堂,下人结巴道:“顾大夫…你小人…不…”
他打了自己个嘴巴,道:“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平乐嘴抿成直线转身进了了屋子。
四个人,有一人去回报,还有三人。
该怎么才能瞒过这三人离开呢?
平乐敛眉思索了一会,打量房屋四周。
只有大门,其余都是窗扇,望了眼屋顶,她眼里闪过一道光。
一一把燃着柔和黄晕的灯火灭了,将窗关上,屋子陷入了黑暗,将窗扇打开,只见一条窄小的道,道上的另外墙上有个洞,平乐捂住了头,李院首你做过了。
过犹不及!
明晃晃想让她逃。
平乐转身回到床上老老实实躺着,难道自己要等着,等着男子熬不过说出曲盛己一事。
平乐叹了口气,屋顶发出响声。
平乐全身僵硬,问:“是谁?”
“是我!紫苏。”
声音脆得像咬了口苹果。
平乐按住了自己颇有些紧张的心,道:“紫苏,你怎么来到的?”
“外面是有人看守,看看守的人太容易上当受骗,我丢个石头声东击西他们就去追了。”
平乐想了想,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来的时候见到几个人在守着?”
“李院首说他不怀疑我,没安排人看着我。来的时候见到四个,两个穿黑衣在暗处。”
平乐眼中露出无奈,道:“你信他说的话吗?”
“当然不信啊!”紫苏笑道。
“紫苏。”平乐道:“你真觉得他没有安排人看着你吗?”
紫苏沉默了一会,道:“我出去的时候,也看了眼四周,行来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没发觉到有人跟着。”
平乐眼眸半垂,遮去眼中的思索,道:“你变得谨慎了不少。”
“当然得谨慎,这可是关乎生命的大事。”紫苏幽幽道。
“你能不能下来说话。”平乐问。
“姑娘我下不来,这屋太黑了,我怕下去会踩到什么东西摔了。”紫苏道:“摔着可疼了。”
平乐起了床,道:“你现在的位置在哪?”
“在屋顶。”
“你不是说有人在看着我吗?”平乐道。
“下人没望屋顶,在暗处看守的两个黑衣人被我声动击西的法子引走还没回来。”
“我把灯点上。”平乐道。
“姑娘。”紫苏道:“你把灯点上,下人的目光肯定被吸引过来,他注意到我又该怎么办?”
“不要紧的。”平乐道。
“姑娘为什么你会说不要紧?”紫苏问。
平乐点上一盏灯,“声东击西需要排两黑衣人去吗?”
“需要吧,万一真的有高手,害怕打不过,所以两个人一起去更保险。”
“保险了,需要看守的人却不保险了。”平乐悠悠的说。
紫苏脸上露出后悔的神色,从已经没有瓦的空隙里身轻如燕飞了下来。
“姑娘的意思,他们是有意的,那我来找姑娘是不是害了你?”紫苏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