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东住所的柴房。”
紫苏看着平乐惊讶的神色,连连摆手道:“不是我的主意,是他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我把他带去柴房藏着。”
平乐微微敛眉,“现在天已经亮了,人也在柴房,想把他带出来也不太可能,先让他躲着吧。”
“你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平乐问。
紫苏回道:“把你给的迷药洒出来,看守的人闻到就晕了,然后我就进去把人救了出来,挺简单的。”
平乐点了下头,“今日我会建高台让你和殴打你的一个学子比试,你尽力就好,打赢了,全部学子都会上去挨打,输了就输了。”
“姑娘,你在这时候还想着报仇吗?记得还是我的仇。”紫苏惊问。
“我记仇,而且这仇也是我的仇。他们针对的不是你,而是我。”平乐声音不大不小道。
黑衣人的背影在纸格门扇上晃了晃,他扭头看着紧关着的门扇,不屑的一声哼传了进来。
平乐眉梢微挑,紫苏邹眉道:“不顾威武大将军后宅夫人送来的信了吗?”
“顾。所以得让他们两虎相争没空顾忌我们。”平乐轻声笑说。
……
空气中夹带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程蔚的下人在景院外搭好一个高台,便让人去请平乐过来。
平乐站在高台上来回渡步,十分的安闲自在,她在等下人把赵昇等人请过来。
许多人都聚在台下看着她,十分的不解。
赵韫目光沉沉的注视她,他知道她建高台是要做什么,也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可他阻止不了她,只能看着她败坏自己名声。
真是骄横,有时得饶人处且饶人方是正道。
建舞台让赵昇等人上去,在众人面前表演挨揍丢尽脸面,特别是在已经给了赔偿金赔礼道歉的情况下,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她得理不饶人,心胸狭窄。
台上台下异常安静,风声越发的清晰,携带一阵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平乐眉眼一挑,朝远处的赵昇望去。
赵昇注意到她的视线,停下脚步抬头凝视她。
少女像极一只狐狸,不,不是狐狸,是只披着狐狸皮的狼!
那么多人聚在高台下做什么?
赵昇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那高台是用来对付他的,不会是想让他们挨揍的场面被众人围观。
不可能!
她应该还没有那个胆子。
她要是敢做,她本来就糟糕的名声只会更差。
赵昇盯视平乐,嘴角微微抽动,心里不确定的想到。
平乐扬声道:“赵昇少侠你是因何故站在那许久?”
虽称呼少侠却没有半丝尊重,语气充满着讥讽冷意。
赵昇冷笑一笑,心中满是怒意,正欲开口讽刺回去,身后跟随的下人拉住他的手臂,低声道:“少爷,赵迁大人叫你忍耐,可莫要忘了。”
赵昇怒目剜了眼平乐,默不作声的沉重踏步进了院子,走了几步见围在高台下的人目光落在他身后,他邹紧眉头转身看着后面的少年郎们。
他们一脸犹犹豫豫,左顾右盼扭扭捏捏的像极了小姑娘,明明是一帮大老爷们,行为举止像一帮女子,知不知道羞耻!
赵昇想着心中鄙视,眼神露出不耻冷道:“还不进来在哪做什么?”
那帮少年郎们互相看了看,实在犹豫不决,那女子搭高台在候着,而今日他们前来又是为了偿还那日的殴打,让紫苏打回来,焉知那高台不是为他们所建?
想办法让他们挨揍的场面展示在众人面前,这种真是丢尽了脸面的事,他们是真的不想去。
在赵昇严厉的目光下,气氛凝固寒厉,有学子背脊冒出冷汗,头皮发麻的迈步走进院门。
谅顾锦生也没胆子想不通继续开罪他们,在场的学子哪一个不是有家世地位,继续开罪他们没好处,只会有延绵不绝的坏处。
但是她会吗?
“你们待在原地可真久。”平乐一脸无奈道。
“先生可知高台是用来做什么的?”赵昇没有理会平乐,走近赵韫,眼神熠熠发光,面色担忧问道。
“她要做什么?”赵韫甩手负手,淡然叹道:“还不明显,想办法让你们成笑话。”
“当初我没答应她,让她当众打回来。”赵昇道。
赵韫纳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当初为什么你要找人去打紫苏?”
“我…看她不顺眼,多管闲事。”赵昇不自在的按了按鼻子,道。
赵韫眼神幽黑,嘴角挑起一抹淡然无奈微笑。
他真是困惑极了,什么事能让不在他面前说谎的赵昇在他面前说了谎,不肯将真实原因说出来,是担心他从中知晓什么吗?
“好啦!现在到你们实现诺言的时候了,上高台站着不动,让紫苏打你们一顿,你们打紫苏一事就算彻底完结。”平乐安然自在道。
有学子怒笑不可置信:“上台展示如何挨打的场面?
我们是答应过让紫苏打回来,可没答应站在台上让众人围观如何挨打!”
“你们上高台被紫苏胖揍一顿,我可以把赔偿金退还一半,事情也算完了,这样行了吧。”平乐邹眉道。
平乐此言一出,众人瞪大双眼瞧着平乐。
少退还一半,他们缺一半的钱吗?
他们几个学子凑一凑钱财,最后至多被家里父母责骂几句,一半的赔偿钱就想让他们当众把面子丢光,怎么可能?
围观的下人心想,这些少爷公子最注重面子了,怎么可能会答应。
“此事我绝不会答应。”有学子发怒道。
一半的赔偿金也不少,到最后她钱拿了,他们脸面也要丢得干净嘛!
不过她肯退让也是好事,说不定退着退着,紫苏打他们一事就无了。
平乐敛眉,轻咬红似樱桃的唇,低垂眼眸盯着地下木板,清丽的脸浮现出焦急的表情。
时间过了一瞬,她神神道道,默默的开口无声的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有围观有下人出声不解道:“她为什么要无声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