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沫雨和孟舒乃带着那张画交到了青少年美术大赛的参赛地点。
是帝都附近一家颇负盛名的艺术馆——晟翼艺术馆。
晟翼艺术馆为了鼓励青少年全面发展,以及弘扬华夏传统文化,特地举办了这次的青少年美术大赛,并就此和几个国内有名的艺术大学谈好了招生事宜。
孟舒乃很熟悉晟翼艺术馆,尤其是馆内的几位老人和馆长,在前些年,他们都见过面。
孟舒乃和林沫雨把画带过来的时候,只和前面的人打了声招呼,就找到了馆长徐亦杨。
徐亦杨正忙着手头的事,见孟舒乃过来还有些意外,连忙寒暄道:“今天是吹起了什么风,孟先生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还不是因为大赛的事情。”孟舒乃不怎么在意的说了一声,随即把画交到馆长手里,顺便问了一句,“徐馆长,我老师今天在馆内吗?”
徐亦杨立刻就想到了国手孙老先生,这个孟舒乃师承国手孙老先生,在圈子里也算混的顺风顺水。
他立刻笑着同孟舒乃说道:“孙老先生最近一直没来我们艺术馆,不过过几天馆内会有画展,到时我们一定会邀请孙老先生的。”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师父了,到时我一定过来。”孟舒乃又和徐亦杨客气了几句,随即指了指一直站在他身侧的林沫雨。
“徐馆长,你手上的这幅画就是我身旁的这个学生画的,这幅画可是我教课这么多年当中,第一次见到的让我满意的优秀作品。”
徐亦杨眼睛一亮,能让国手孙老先生的徒弟说出好的作品,那必定是相当出色。
他连连说道:“是吗,没想到你学生在这个年纪竟然会有这么高的天赋。”
说着,徐亦杨兴致颇高的伸手慢慢打来了孟舒乃带过来的画。
徐亦杨打开画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因为空白的篇幅实在太大了,险些让他以为孟舒乃拿错了画纸,但等到把画纸全部打开的时候才看清这副画的全貌。
一丛草顽强的生长在乱石堆中,能算得上是一副励志的作品。
徐亦杨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半晌都没说话。
原本上交参赛作品没必要找徐馆长,但孟舒乃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套套底,看看在这次的大赛中还有没有比林沫雨的这一副《乱石丛生》更出色的作品。
也让林沫雨心中稍稍有个谱。
孟舒乃等了会,也没见徐亦杨有评价的意思,便主动开口问道:“徐馆长,你感觉这幅画怎么样?”
徐亦杨的目光有些深沉还有些复杂,他看了一眼林沫雨,看着林沫雨只是一个高中生,还是涉世未深的样子,缓慢点了点头,“还行,发展空间还是很大的。”
孟舒乃在这圈子混的时间挺长了,一下子就听出徐亦杨话外的意思。
明显就是在说,这画还有不足的地方。
孟舒乃指了指这幅画留白的地方,说道:“她这一幅画让我看最好的一点就在留白和布局上,很有一种白石老先生画作的风格,白石老先生所画的虾可是让我印象很深。”
徐亦杨只是点点头,很婉转的说了一句,“每个人的审美都不尽相同,到时候这幅画也有专门的评审团评分,我就先收起来了。”
听到徐亦杨这样说了,孟舒乃也不好再继续夸这幅画,而是问了一个问题,“徐馆长,青少年美术大赛参赛的时间马上就要截止了,不知道其中的作品有没有更优秀的,到时候也让我的这个学生多学习一下。”
徐亦杨当了馆长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孟舒乃是在打听什么,原本有关参赛者的事不应该透露,但现在多多少少还要卖给他一个面子,毕竟有国手孙老先生的关系在。
徐亦杨扬头想了想,说道:“孟先生,你交上来的这幅作品虽然还存在可改进的地方,但实属上品,不用太过担心。”
这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孟舒乃和徐亦杨客气了两句便离开了艺术馆。
……
而云情自从放学回家后,就窝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几乎忙了一个通宵。
云一恺的卧房和云情的房间相隔不远,虽然听不到云情的房间有什么动静,但他半夜醒来的时候,从窗外还是能看到云情房间的灯光映到了院子里的花草上。
迷迷糊糊的云一恺嘴角一抽,朦朦胧胧的说了一句,“这个时候打游戏的都跑去睡觉了,也不知道云情是不是得了个叫夜猫子的病。”
不过,仅一会的功夫,云一恺就把这件事情忘了,继续找周公睡觉去了。
直到次日一早,云一恺在楼下吃饭,看到云情又是一副很颓的样子从楼上下来,才想到她又熬夜了。
云一恺嘴里一边塞着小笼包,一边说了一句,“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了?”
云情将手中团成一个圆棍状的纸棍放在一旁,淡淡的说了一句,“学习。”
“噗……咳咳咳!”
云一恺一口包子没咽下去,险些呛住。
他很幻灭的看了一眼云情,见云情面色冷淡,没有一点心虚的模样,冷哼了一声。
他信了她的鬼哟!
等云情坐在餐桌对面,他才注意到原来云情坐下的时候,还把一东西放在了餐桌上。
半米长,两个手指那么粗,圆筒状,雪白雪白的,貌似是个棍子但一眼就看出是纸做的,不过却是实心的。
云一恺很好奇的把云情放在餐桌上的纸棍拿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云情一边喝着小米粥,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棍子。”
等这纸棍一上手,云一恺就感觉到了重量,好家伙!
怪不得她说是棍子呢!
虽然是纸做的,但这纸张叠在一起的密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个纸棍的重量恐怕比木头棍子还要重。
云一恺三两口将小笼包吃完,很怀疑的看着云情,“你上学带着这么一个棍子干什么?”
“看人不顺眼。”
云一恺:“……”
云一恺吃完了饭,准备把这纸棍拆开看一看,不过摆弄了半天他也没找到糊在上面的纸的缝隙。
见云情也没管,他把纸棍握在手里,往餐桌上用力的敲了敲,不过这用纸做成的棍子也没有变形,更没有碎开的意思。